与君同梦 第八章

月已高悬,缤纷的烟火后,靖卉城的街道净是热闹的节庆人潮,举目皆可见各处商家摊贩的喧嚷叫卖。

「少初爱弟,玩什么把戏?」

对一路拉著他冲进热闹街道的苏少初,朱毓初时一怔,却见她紧握住自己的手一路前行,仿佛心中有某处心弦被勾动,不禁任她拉著走。

「让你感觉什么是平民百姓的快乐与幸福。」

「本皇子感觉这些做什么?」

这一辈子他无论做任何事,一声令下便有人开道打点好,无人敢犯皇族之威,更别说与人推挤这种事,从来不会在他生活中发生。

「试试亲力亲为也无不可。」

「你想将本皇子当成无忧、无愁那两丫头一样,任你骗著各种传说来试验吗?」

他笑,视线固定在被她握紧的手,她漫不经心的举动,却令他心头漾著一丝酣然,甚至希望这条街很长,让她牵著他的手走得更久,毕竟,这是她唯一主动靠近他的动作。

「说起这个,真不知你这个父亲是溺宠还是懒得管,竟放任她们挑食至此。」

「这要紧吗?」他不以为有何重要。「从小本皇子比她们还挑嘴,母后更不许让人将本皇子不爱吃的放到眼前来。」

「嘴刁成这样,你还能长得这么聪明好看,真是天意了。」

「能将这话当成赞美吗?」

「赞美三皇子的人,多到不差少初一个。」

「本皇子只在乎心中的人。」

她侧首看著他专注的眼神,轻扬起唇畔。

「那么,相信三皇子很愿意争取心上人的好感。」

「这要看爱弟的要求是什么了?」朱毓可没那么好上勾。「本皇子说过,爱弟你是个不能给予任何可趁之机的人,否则你的出手都将让人扼腕。」

「买个胭脂水粉,发钗、簪子都算是可趁之机?」

来到大榕树下,一个卖胭脂香粉和饰品的街摊前,这应就是柳恬儿所言的脂粉摊。

「爱弟会喜欢这些东西?」对摊上那些大红大艳的颜色,他皱眉。「要这些,宫中上品有得是,何须买这些街摊劣品。」

「逛民间街市,图热闹,何须太认真?你平时都能大红大紫上身,不怕螫瞎旁人的眼,那我就试试擦得大红大紫,这才匹配嘛!」

她挑选摊上脂粉,还专挑鲜艳到骇人的颜色,拿到鼻边闻了闻粉香,问他如何?

「爱弟……认真的吗?」他不得不想,这会不会是另一种报复?「平日见你连饰品都不爱戴上,更不用说胭脂水粉了,怎会突然要这些?」

连日前的明珠耳饰,也是无忧、无愁拿出自己的珍宝收藏,争著要她选,原是两丫头斗气的想看苏少初会选谁的,结果她从两人的珍藏中各选一个简单相称的明珠耳饰,才安抚两个丫头的纷争。

「怎么三皇子不喜欢吗?」看他怪异的神色,她也以夸张神态回应。「这可是配合你的喜好呀!大红大艳到生人必退三舍,绝对独一无二;还是三皇子平日那双华艳派头,只是想表达出此‘贵’为我天家所有,民间无人可匹敌。」

确实无可匹敌,随便一只大红宝戒,都不是一般富商拿得出。

「本皇子忽然有种中招的感觉。」

「这真是好大的误解,少初之心由来单纯。」

对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朱毓抬眉。

「爱弟的单纯向来是使坏的开端,只怕本皇子难以消受。」

「这样的话……」苏少初转头朝摊贩道:「老板,这些红红紫紫的胭脂水粉全包下来。」

「爱弟,你……」

摊贩老板可乐得替她打包,不忘自吹自擂道:「夫人真是识货,这些脂粉可都是高级品,每一样都是——」

「本公子付你三倍钱,将你手中打包的全丢了。」

「丢了?!开玩笑——这可是本老板跑遍三大城镇批来的高贵脂粉——再有钱也不容你这样糟蹋生意人……哈哈哈,买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勉强不来,勉强不来,公子不喜欢,马上替您丢了它,省得看了碍眼。」

老板骨气正要发作,却见眼前气态高贵的公子直接放下一锭大金子,老板马上和气生财。

「公子要不要顺便指教这些发钗,簪子,有哪不顺眼,尽量、尽量。」也赶紧收下这锭大金子。

「你定要做到这样吗?」苏少初一派乐趣被剥夺的无奈。「唉!身为阶下囚,似乎也只能认命了。」

「阶下囚和三王圮,爱弟似乎总爱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

「三皇子可听过,逆势求局?」

「对本皇子,你不能有对峙之外的想法吗?」只要对上他,她总不给他任何可爱的话。「或者你认为本皇子永远不会有哪件事和你有共同的看法?」

「从这些发钗、簪子中,三皇子能否挑出少初喜爱的?」她笑,示意著摊上各种琳瑯满目的饰物。

朱毓看著摊上的各色发钗、簪子,手指搜寻的抚过各类名贵的金银瓖玉,最后来到木簪上,敛眸一笑。

「老板,这只簪子……」他拿起一根简单的深色木簪,眸光赞赏,上头延刻出几朵花卉,就如木簪本身是一截小枝,甚是雅致,没想到街市小摊也有逸品。

「要丢吗?马上办到。」

老板马上搓手陪笑,这是前几天邻村一个据说回乡安养的老木匠刻的,对方说是回报当年他曾照顾三餐的恩情,他根本没印象有这种事,不好意思推却才收下,就知道上不了面。

「本公子买下它了。」这次,他放下二锭金子。

「啥?!」这、这……「公子,小本生意,别开玩笑。」

「不,这些就是它的身价。」看过甚多雕工饰品,这只木簪上的雕绘绝对是行家手笔,且该是对方神来之作。

不理老板口鼻俱张的神态,朱毓拿向苏少初。

「夫人愿意让为夫借这只木簪,增添你的清丽容姿吗?」

看著木簪子,苏少初灿然笑起,虽没回应,却已是默认他的话与选择,乌亮的青丝中多了这只雅逸的木簪子。

「看来,我只能……嗯,带不懂世事的你四处玩玩,当回报了。」

这一晚像被她的玩兴感染,朱毓人也被她再次拉著走。

「喂,老板这盒胭脂多少?」路过的一名少妇朝张著嘴的老板问。

「啊……要丢的吗?」

「丢什么呀!胭脂多少钱?」

「啊……几锭金子?」

「几锭金子?!」少妇尖叫起,忿忿的甩下胭脂。「老板,你是抢钱还是卖东西呀!哼!」

在少妇怒骂中终于回神的老板也跳起。

「公子——公子——」人早不见了。

看到搁在饰品中的金子,赶忙收起,幸好没在发呆时被偷走,没想到老木匠的东西这么好卖,回去该巴结、巴结,看还有没有好东西卖。

两人漫步到一个满挂各种画轴的摊前,一个老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一端摇著扇子,前方桌案摆著不到五把剑。

「卖画还卖剑,有意思。」苏少初拉著朱毓驻足。「书生,这剑很有价值还是历史吗?」

剑身有朴素、有细刻的,短短几把,会和画作摆在一起,谅必来历不一样。

她拿起一柄以铜刻为纹的剑,一出鞘,锐亮的剑身颇令她赞赏,连朱毓也充满沉思。

「来历在于拥有者的创造。」有著长胡须的老书生和气招呼。「有资格者才能论身价。」

「看来这小小市集不但商品不凡,还……卧虎藏龙呀!」朱毓微眯起双瞳,对眼前的人,浅扬著唇。「阁下双眼精芒内敛,谈吐含深厚的气,内劲修为皆可称为……高人。」

「高人再高也只是尘世一沙粒,隐于世道遁于人潮,小至江湖中人,大至……天家皇亲,不过各有所求、各有所取,敝人卖画糊口,还请客人关照。」对方抚须温笑依然,回应同样别有玄机的话。

「阁下见过天家皇亲?」眯起的双瞳更犀利,对方的眼神,明显知道他的身分。

「四处云游为生,走过帝都大城,见识过经常出游的皇亲权贵并不稀奇。」老书生轻描淡述,永远是那派徐徐温慢的斯文。

「看来今夜这场市集,真是见识了。」苏少初打趣问:「敢问隐于世道的高人,能卖给我哪一柄剑?」

「夫人清逸丽姿,适合的该是这把剑。」老书生掀开布,从捆有无数画卷的竹篓子内,取出一柄朱红透出蓝泽的长剑。

为防有失,戒心甚重的朱毓保护的先接过。

「果然是一把绝品好剑。」出鞘的剑令朱毓惊艳,一把以西疆独特的冰晶铁所铸,剑身薄透璨虹。「独特的锻炼所造出的轻薄剑身,虹光绽锐,迎风无阻,不知这位高人想怎么卖?」

「就以夫人发上的木簪为价吧!」老书生一开始便端详著那乌黑青丝上的簪子。

「阁下也是识货人,只是这簪子……」

「以物易物很公平。」知道她犹豫这簪子为他所赠,不便交易,朱毓直接应允。

「很高兴与两位完成这笔交易。」老书生抚著长须笑道:「看两位谈吐、面貌皆不凡,既来此一游,何不入境随俗,往‘求缘泉’走走。」

「求缘泉?」苏少初兴扬双眉。「民间还真是处处充满传说庙堂。」

「就在前头的山坡上有座老庙,庙后有座供人取水共饮的‘求缘泉’,可灵验得很,情人共饮良缘必定,夫妻共饮,情意更坚。」

老书生转朝苏少初呵笑著,「夫人也可将这把宝剑放入泉水中,保证找到你心中迷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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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娘去哪了?」在人潮中看热闹的无忧,边找人边咕哝抱怨,「娘开始和爹一样,看到好玩的自己跑掉,太没义气了。」

「大小姐——看到了——在那——」

无忧回头看到晏平飞领著一身平民服饰的武卫,隔著人潮锁定她而来。

「大小姐——请留步——一个人太危险了——」

看到前方的人加快步伐,往人潮更多的地方钻去时,晏平飞急喊。

「我要去找爹和娘,你们别跟来!」

「让属下们陪你,大小姐——」

前方的身影钻过几个街摊后就不见了,晏平飞神色忧沉。

「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找主子,另一队找大小姐,找到后客栈集合。」

「是。」

一行十来人,迅即分开行动。

「小泵娘,坏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一个街边算命摊的老人对藏在桌下的无忧道。

「谢谢你呀!老爷爷。」

从底下爬出来的无忧朝算命摊老人谢著,在她慌忙的在人潮和摊贩中找躲藏的地方时,这位老爷爷好心的朝她招手。

「没关系,坏人很多,你一个独自在街上逛,姑娘要小心呀!」

「我知道……老爷爷,你眼楮不好呀?」见他伸出枯瘦的手模著桌上的东西。

「老头子眼楮好得很,否则怎么能够看到你有困难呢!」模到搁在一旁的笔,拿起来在白纸上开始挥毫。「只是老了,眉毛太长,遮得眼楮看不太清楚。」

「那干嘛不将眉毛剪短一点?」既然一时找不到爹娘,无忧干脆坐到算命摊上陪老人家闲聊。

「不行,老头子的眼楮不能见到太强的光,会伤害到别人。」

「那是什么眼楮呀?」无忧好奇的趋身探前。「老爷爷能不能让我看看呀!」

「就怕吓著小泵娘。」

「我才没那么胆小呢!」

从小还得叫爹皇主子时,杀人挖眼、别人血肉,其他女孩子不敢踫的,她和无愁可都玩过,小时候爹就说,死一个人跟死一只蚂蚁没差别,而且从小她们愈敢杀,皇主子就笑得愈感兴趣,那时杀人,成为她们取乐皇主子的事。

后来苏公子不喜欢,而且当了郡主后,爹也没叫她们再这样做,还吩咐她们别再玩血腥的东西,以后她和无愁成天只要快乐的过日子就行了。

只见老人拨开盖眼的白眉毛中,僵白瘦削的面上,是一双同样泛白的眼。

「老爷爷,你根本看不到吧?我没看到你有眼瞳子耶!」无忧认真端详。

「呵呵呵,」老头子幽恻笑起,「小泵娘再看仔细点,人怎么会没有瞳子呢?只是藏起来了而已。」

一双泛白的眼,忽像翻过来般,两个豆眼大覆著蓝光的眼瞳对上无忧,她一惊,才感不对,一阵黑眩袭来,身形一软的趴在摊案上。

「老头子告诉过你会吓著你的,小泵娘就爱好奇。」老头子的笑声有些阴沉。「这字写得好看吗?来中原这段时日,大概就是练得一手字吧!」

枯枝似的瘦长指拿起桌上的挥毫,将上头所写的孟阎司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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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爱弟竟会对‘求缘泉’感兴趣。」对她主动表达,让朱毓颇感新鲜。「以爱弟对本皇子万般推拒的回应,似乎不该会对这些地方感兴趣。」

「入境随俗就感受各个地方风情,凑个热闹,也无不可。」她看向他。「看来三皇子对这些各地宗庙传说不以为然了。」

「本皇子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所掌控的事,否则爱弟此刻会站在这吗?」

苏少初叹息的闭了闭眸。「强占、强取所得到的,一定是你要的吗?」

「比起见不到你,甚至见你成为他人所有,爱弟还认为本皇子没得到吗?」

意思很明确,他只要她的人在他身边,用尽一切手段都会达成。

「身与心,总要我留下一样,是吗?」这是他在蝶枫园的强悍言词。「想来我的玩情以应是自尝恶果呀!」

他的权势一方、她的云淡风轻,原就各有作风、想法,也才造就两人在皇宫内,只要对上事情,皆各有执著,常有机锋各展的互动。

「怎么爱弟在自省吗?」

「嗯咳,我想该谢过三皇子的赠剑。」她看著手中的宝剑,好奇反问:「三皇子不怕给了少初一个持剑出手的机会?」

「它很适合你,再说,你虽悟得明宗那套武学论调,也不适用在兵器之上。」朱毓对这把剑倒有几分疑惑,印象中似乎听过一柄同样特性的剑,只是一时想不起。

「那边很热闹,也去看看吧!」

前方一个大广场上围著更多人,像有走江湖的卖艺,也让往来的人潮拥塞得几乎侧身穿过。

「小心。」

几个扛著大木箱的杂戏团经过,过大的木箱令人潮更加推挤,朱毓忙要保护的拉过她,一群小朋友却笑闹的奔来,冲开两人的牵握!

「少初!」

只见手被冲开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很微妙,朱毓伸出手要再拉住她,她却抽手了……

「少初!」

朱毓心中一震,忙推开阻塞的人潮,眼前却不见苏少初!

「少初——少初——」

四目搜寻,依然不见那逸雅的身姿,仿佛她今晚的主动接近和难得与他笑语的拌嘴全是假的,就像她刺他那一剑一样,一切只是为目的而做!

来不及感觉到任何情绪,心,瞬间就像被揪紧后,整个撕开——

「你从来不回头吗?还是你认为我绝不会主动找你?」

一个在他身后响起的声,面容靠上他的背部,有些笑叹,「想不到精明厉害到周遭人惧怕的三皇子,也会有像孩子般被抛弃的神情,能看到你这副模样,今晚还真不差。」

抓起她环来的手臂,这一次他握得死紧,哪怕她痛得低喊,他也只是更加重力道,穿过人潮,将她拉往街边暗巷,推到一个宅子后门的门板上,内凹的门墙正好完全遮去他们的身形。

「三皇子——唔——」

在他双臂环上时,手中的剑落地,颀长的身躯压上的重吻她!

狂佞的只想攫噬她的唇舌,完全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掠夺,缠卷住舌瓣的力道,是要将之整个拉起般的重吮,令她忍不住低吟。

「要本皇子怎么警告你——不准——绝不准再试这种事——」他握著她的双肩低声叱吼。

她却无视他的盛怒,大笑的靠到他肩上。

「三皇子对猎物向来玩弄再三,却总禁不起少初一个小小的玩笑。」

「那就改换本皇子进行在傍晚就被打断的小小活动吧!」

「你——别、别在这……」见他竟欲火大起的探往她身下衣裙内,苏少初忙挡住。「我不想、不想等会儿走不出这巷子。」他抱起人时的样子,她很清楚。

「走不出,本皇子可以抱你,爱弟还想往‘求缘泉’去不是吗?」

「你……当真吗?」

黑暗中的双瞳一片焰亮的炯炽,没放开,只是锁视她。

「我人都在你身边了,何差这一时……回云流阁时,你想……怎么做都行。」她咽著口水,努力想抑下他的欲念,但他的神态实在危险到让她有些喉头发紧,差点说不出话。「现在,先别……好吗?」

她的低求,令他瞳芒一动,好一会儿后,才缓缓退开身,少初暗松口气,却见他忽地再上前。

「三皇子!」猛地再被按上墙的苏少初,愕喘的仰吟,因为那炙热与昂挺隔著衣裤抵上她。

「爱弟放心得太早了。」他恶意的笑,声也因欲望而沙哑。「本皇子不会做到最后,但是……让我感觉你……是你不该如此戏弄本皇子……」

大掌抚著她的颈颚,边吮吻著她的脸颊与纤颈,另一掌隔著衣物游走的揉抚著她的娇躯。

「让我踫你,少初……」

「你……那狰狞的家伙一定得这么不分时地的逞凶吗?」对他带著的欺弄,她没好气。

「乖,少初爱弟,无论你多讨厌它,气它像怪物的狰狞,也乖乖的让它靠近你,否则一个不好,刺激到这狰狞的小家伙,它可是不顾一切就闯进最爱的地方。」

「这应该是你想要吧!」

「所以,更别刺激到大家伙。」他沙哑漾笑,「让小家伙依偎的亲亲你,胜过真让大家伙出手吧!」

「总有一天,少初……会让你的婬威付出代价——」忍住差点夺唇而出的申吟,她咬上他的肩。

「对爱弟你的威胁,本皇子从不敢掉以轻心。」他荡出邪气的魅笑,回以加剧的来回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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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夜渐深,热闹的人潮已少了大半,来来去去的声音始终嘈杂,不久夹杂熟悉的急唤声,令昏睡中的娇颜皱眉。

「大小姐、大小姐,醒醒,快起来!」

「呃,是你们。」她揉著眼楮起来。「我怎么了?」

「属下们找到你就发现你靠在这大柱下睡著了。」

几名武卫见到她毫无防备的靠著大柱而睡,每个人都惊出一身汗,这要遇上意图不轨的,可要出大事了。

「是吗?」咦?「我好像是跟个算命老爷爷在说话,后来……」她抓著头,却模糊的想不太起。

「我们先送大小姐回客栈吧!方才晏总管来消息,找到少爷和少夫人了,要我们都先回客栈。」

「我也要跟去找爹和娘。」听到朱毓和苏少初的消息,她眼大亮,整个精神都起来了。

「大小姐,主子回来,如果知道你不听话偷跑出来,还睡倒柱边,会怎么生气你很清楚。」带头的武卫赶忙安抚,就怕她又开溜。

「爹真不公平,自己跑去玩,娘也是……真讨厌。」她抿嘴。

「而且现在若去找主子,和他错身而过,他回客栈见不到你,会多担心和生气,还是让属下们先保护你回去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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