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剑山庄素有「天下第一庄」美称的擎剑山庄,其规模虽不及神龙堡,但它所拥有的财富却是天下之冠,人人望尘莫及。
如此响亮名称,乃肇于擎剑山庄经营了一家全国最大、服务最好、信誉卓越的钱庄,不仅掌控了南北的货币流通,更左右了整个江湖的经济命脉。
擎剑山庄庄主冯至刚为人乐善好施,只要踫上天灾人祸,也必开仓赈灾,即使是落难的江湖豪侠,只要上门,他一定大方提供援助,而且不索取任何回报。
因此,不论是武林人士或平民百姓们,对冯至刚莫不敬仰有加,赞誉不绝。
这日,擎剑山庄里里外外,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近百名仆人、丫鬟穿梭于庄园内不停地忙碌著。
说也奇怪,一向俭朴成性的冯至刚,这回竟转了性子,广发邀贴,准备大肆铺张的宴请各路英雄豪杰及富贾高官。
尽避山庄内的仆役们,对庄主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感到惊讶不解,却也没有人敢质疑,毕竟身为奴仆,对主人的作为岂有置喙的余地。
「除了闹饥荒时开仓发粮赈灾外,庄里几时这么忙碌过?真奇怪,庄主一向讨厌这种虚伪的排场和繁文缛节,怎么今天也跟著时兴办起寿宴来。」
满是油烟的厨房里,一片忙乱,负责掌管庄内膳食的厨娘卓大婶,一边不停地切菜,一边絮叨不休。
「卓大婶,你没觉得咱们庄主怪怪的?」蹲在灶旁添柴扇风的小丫头也跟著议论起来。
「对耶,你不提我还没注意到,近来庄主常待在书斋里,而且一待就好几个时辰,还严令不许人进去打扫。」卓大婶频频点头道。
「哈!可给我逮到你们乱嚼舌根,背后批评庄主,小心我向庞总管告密去。」
一个略带稚气的清脆嗓音突然插入,吓得卓大婶菜刀陡地落地,一脸愕然地掉头一看,在瞧清楚来人后,拍拍胸口吁了口气,然后瞪著来人斥骂道:「我说翠丫头,你不在筑梦轩服侍小姐,跑来厨房做啥?」
翠环乃是庄主千斤冯靓云的贴身丫鬟。
「我来端莲子汤的。」翠环走近灶旁,神情促狭的说:「卓大婶,以后说话时可得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否则被庞总管逮到,小心日子难过哦。」
「哼!他人又不在庄里,我怕什么?」卓大婶嘴硬的冷哼。
庞总管为人拘谨刻板,一丝不苟,整日绷著一张脸,令人望而生畏,管理大小事物却有条不紊,是擎剑山庄里的重要人物。
「庞总管不在庄里?」翠环讶异的张著小嘴。
这怎么可能?庄主的寿宴正紧锣密鼓地筹备中,身为山庄主管岂能擅离职守?
另一位丫鬟盛了碗莲子汤,放在托盘上递给翠环,「听说他回老家探望他儿子、媳妇去了。」
翠环接过莲子汤,不解的问:「怎么挑这个节骨眼回乡下探亲?是庄主准的?」
「谁知道。」卓大婶漫应一句,心里暗忖,没有庞总管在后面盯著,大伙才高兴呢!
△△△
翠环端著莲子汤退出充满油烟味的厨房,沿著曲折长廊,穿过花厅来到建筑在荷花池畔的水榭楼阁。
只听见悠扬的琴音流泻于空中,乐声缭绕,猗猗靡靡,所谓天籁妙音,三日绕梁,也不过如此。
翠环轻手轻脚将莲子汤搁在桌上,悄然静立,等候小姐弹罢乐曲。
她凝视著直接认真挑琴拨弦,垂著低眉的侧颜,翠环不觉地感到惆怅起来。
想小姐翠眉含娇,眼若秋水,面如桃花,丹唇启秀,生就倾城之姿,又娴静温顺,知书达礼,终日待在闺房内,不是穿针刺绣,便是吟诗作画,怎地迄今已至花样年华,却没见到媒婆上门说亲?
「翠环,翠环。」
连串轻呼扬起。
冥思中,琴音已停,连声温柔的叫唤,这才唤醒胡思乱想的翠环。
「啊!小姐,什么事?」
翠环呆楞的冲口问道。
「你在发什么呆?」冯靓云毫无主子的架势,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
「呃,没事,对了,莲子汤。」翠环匆匆端起莲子汤送到冯靓月面前。
冯靓云摇摇头,「搁著吧,我没胃口。」起身轻移莲步的走出楼阁,来到荷花池畔,欣赏迎风款摆的花朵。
「小姐,这里风大,加件衣服,免得著凉。」
翠环尽职的为她披上披风。
「翠环,我的绣线用完了,赶明儿叫庞总管差人上街买去。」冯靓云轻柔的吩咐著。
「小姐,庞总管回老家探望儿子、媳妇去了。」
冯靓云有些惊讶的望著贴身丫鬟,「庄内不正在忙著准备爹的寿宴吗?庞总管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间回乡探亲?是爹答应的吗?」
「我也不清楚,刚才在厨房我还听说老爷这些日子大都待在书斋里头呢,而且老爷还不许下人进去打扫。」
翠环仔细的说著听来的消息。
「难怪有好些天没见著爹了,莫非是钱庄出了事情?」冯靓云黛眉微皱,担心得胡乱揣测起来。
「不可能吧,小姐,钱庄要是出了问题咱们也该听到一些风声才对。」
翠环不以为然的说。
翠环因家贫,打小就卖到擎剑山庄当丫鬟,由于她聪明伶俐又勤快,才被派来伺候冯靓云,时日一久,主仆间倒也培养出姐妹之情,所以言谈间也较无忌讳。
沉默了半晌,冯靓云突然开口说:「对了,翠环,你有没有去御轩阁看看萧大侠?问问有没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别怠慢了救命恩人!」
每个月的十五,是冯靓云上香光寺礼佛的日子,这个月也不例外,一早便带著奶娘、翠环,轻单简从的出门去,没想到却在半路上踫上城里有名的花花大少,当街拦人调戏,幸亏萧天宝行经该处,拔刀相助,救了她们主仆,为报救命之恩,她便请萧天宝到擎剑山庄盘桓数日,让她略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小姐,奴婢好象也有一阵子没见到萧大侠了。」翠环侧头思索著。
冯靓云扬起娥眉,看著身旁的侍女问:「哦,他不在御轩阁吗?」
「我也不清楚,反正没看到萧大侠进出御轩阁就是了,他会不会又云游四海去了?」
翠环胡乱猜测,她曾听过小姐和萧大侠的谈话,才知道萧大侠喜欢四处游山玩水。
冯靓云不相信地摇摇头,「他要离开,应该会来辞行的,怎么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自行离去?」
「说不定他是进城看热闹去了。」
翠环又说。
沉吟片刻,冯靓云霍地起身,决定将萧天宝的事暂摆一边,先去探望父亲再说。
「我先去看爹。」
说完,冯靓云便急切走上曲桥。
自小她便失去慈爱的娘亲,爹也在极短的时间里续弦,虽然二娘始终待她很冷淡,加上二娘又为爹生下二子,吸引住爹全部的注意力,能分给她的父爱非常有限,可是她不怨也不恨,因为爹确实是个古道热肠的大好人,每年光济贫救困就不知凡几,更甭说造桥铺路了。
「小姐,等等我嘛!」翠环追在后头直嚷嚷。
快步走过庭台楼阁,气息微促的来到书斋门前,才刚踩上石阶,冯靓云便让家丁傍拦了下来。
「小姐,请留步,庄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我是闲杂人等?」
冯靓云扬头冷睨道,她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立时散发无遗。
那名家丁慌乱失措,昂藏七尺的大男人,顿时像待宰的羔羊,期期艾艾的说:「不……不是,小姐,只是小的奉命……奉命……」
「让开。」冯靓云难得端出主人架子,严肃的低喝。
家丁屈膝跪地,语气哀求是说:「请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你——」冯靓云脸色一阵青红,什么时候仆役们也敢公然反抗主子?
「小姐,咱们走吧,他们只是个奴才,主子交代的话怎么敢不从呢?」随后赶到的翠环扯冯靓云的衣袖。
这话一出,冯靓云只好放弃,微叹口气,「罢了,你起来吧,爹出来时,记得通报我一声。」
「是,小姐。」家丁靶激地瞧了翠环一眼,若不是庄主近日脾气变得暴怒无常,做下人的动辄得咎,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这位待人温和的好小姐。
「小姐,咱们回月明阁吧。」
月明阁乃是冯靓云的闺房。
冯靓云只好在翠环的搀扶下离开房门紧闭的书斋,心中却为父亲怪异的举动纳闷不已。
爹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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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森冷肃杀的戾气充斥在阴寒诡异的密室里,挂在石壁上的火把将密室照得亮晃晃的,三面墙边站著一、二十名黑衣人,另一面墙前垂挂著一幅布幕,有六名黑衣人垂首单膝跪在布幕前。
「又失手了?」
布幕后传来阴冷粗嘎的声音,就像十二月的严霜,令人不禁遍体生寒。
「属下无能。」
「能」字尚在空中回荡,「咻」地几声,从布幕后射出六根银针,转瞬间,六名黑衣人尽皆倒地,气绝身亡。
其他的黑衣人,顿时暗抽口气,浑身寒毛直竖,胆战心惊。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阴狠的告诫,再度让黑衣人浑身泛凉,惊恐万分。
「石头令牌是找到武林秘籍的重要信物,我要你们不择手段的给我弄到手,若再失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声方歇,角落处的一张椅子突地飞至空中,「砰」地一声,瞬间四分五裂,木头碎屑纷纷飘散在空中……
「是!」黑衣人齐声高喊。
看来多事的江湖又将掀起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血腥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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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
「我不管,我一定要下山!」
只见奇形怪状的石桌旁,有一满头白发、白胡须的老翁,正双手抱胸,鼓著腮帮子,语气执拗的说。
瞧他虽已是花甲之年,却面如赤丹,声若洪钟,体态硕健。
这名老翁正是当年名震江湖、纵横武林的赤鸠怪侠独孤红。
「都是你的娃儿,动不动就找小喜子的麻烦,你是长辈耶,竟如此毫无气度,跟个小孩子计较呕气。」独孤红气呼呼地数落著。
独孤红口中的「娃儿」指的是百花小筑的女主人孤芳夫人,亦是他的小女儿,虽已年逾四十,却仍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甭芳夫人年轻时,遭良人使乱终弃,从此不再相信男人,跟随闯荡江湖的父母退隐山林,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
「爹,实在是这回小喜子太过分了,居然不分轻重在茶水里放巴豆,让你腹泻不止,害你差点生病,所以我才生气怒斥小喜子几句。」孤芳夫人为自己辩解。
都怪老爹太溺爱,纵容小喜子了,才会把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恶作剧,捉弄人,迫不得已她只有扮黑脸训斥一番,免得小喜子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笑死人了,那点巴豆撂得倒我吗?你以为你老爹就这么点修为吗?我只是想吓吓小喜子,和他闹著玩的。」独孤红没好气地瞟了女儿一眼,说完还噘著嘴活想个小孩子似的。
「噢。」孤芳夫人默然以对,她早该想到老爹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一点巴豆是绝伤不了他的,唉,只怪当时她气得没有想到这一点。
「慧儿临终前托孤于你,便是希望你能代她好生照顾小喜子,可不是拿他当出气筒,没想到你还赶他出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独孤红吹胡子瞪眼楮的斥骂不休,慧儿是他那红颜薄命的女儿,亦是孤芳夫人的胞姐。
「爹,我怎么会赶小喜子出去?我叫他出去,是要他到后山面壁思过,哪晓得他会弄拧了我的意思,真的拎了包袱下山去。」
甭芳夫人也是心急如焚,再怎么说小喜子也是她大姐的孩子,更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疼爱都来不及了,哪舍得赶他出门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心思单纯,一根肠子通到底,连拐个弯都不懂,这下可好了,你倒乐得轻松快活,是不是?」
「爹,您怎么这么说嘛!」孤芳夫人委屈的说。
「小喜子从没离开过百花山一步,他天真的像张白纸,外头人心狡诈,万一踫上什么杂碎败类的,那可什么办?他那点三角猫功夫连跑都跑不过人哪!唉呀,我的小喜子哟……」说著,独孤红便流下眼泪来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流落何方?有没有衣服穿?有没有饭吃?有没有地方住?呜……他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银子?呜……」独孤红越说越伤心。
「他根本没瞧过银子。」
甭芳夫人难过的低语。
「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独孤红迭声高喊。
「那就滚呀!」
「呀」字刚传入耳里,独孤红整个人便弹向不远处遍植奇花异卉的花圃里。
踹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结婚已五十年的妻子,人称笑面狐狸的欧阳青,她也是宠溺小喜子的元凶之一。
「娘,你背著包袱做什么?」孤芳夫人诧异地望著娘亲肩上的包袱。
「下山找我的小宝贝。」欧阳青神情坚决的说。
「可是,娘,你这一走,那芍青丹怎么办?」
芍青丹乃是欧阳青调制的丹药,专解奇毒怪症,现已接近炼制的阶段。
「你接手呀!」欧阳青理所当然的说,什么百草奇药皆不及她的小喜子重要。
「可是——」孤芳夫人还想再说,却被她娘打断。
「喂,死老头,你还趴在花堆里吃草呀?上路啦。」欧阳青朝花圃方向大喊,转头看著女儿说:「娃儿,你就留守在百花小筑,乖乖地等我们回来。」
欧阳青仍当孤芳夫人是小孩似的,拍拍她保养得宜的细嫩脸颊,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独孤红连忙起身追去,「喂,老太婆,等等我嘛,老太婆!」
「娘!爹!」孤芳夫人一脸无奈的看著他们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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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门
在大片杂树丛生,瘴气弥漫的遮盖下,一幢爬满藤蔓的房子赫然隐藏其中,整幢屋子连扇窗户也没有,仅有一扇班驳大门,但却是深掩紧闭。
这里就是江湖人避如蛇蝎的虎毒门。
声声惨叫哀号回荡在阴沉灰暗的大厅,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著每个角落,石阶上的一张虎皮座椅上,正坐著一位眼闪精光,满脸深沉阴鸷的清 中年男子。
「啊——」在这声凄厉惨叫停止后,整个大厅倏地陷入一片沉寂。
「师父,铁匠已经断气了。」
「很好,立即挖出他的心脏,撒上五毒散,看看效果如何?」
说话的人是虎毒门门主,人称邪毒的任清秋,他为人奸险狡诈,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此刻,他正用一个从村子捉来的铁匠试验刚炼成的五毒散的功效。
「如何?」任清秋冷冽的问。
「禀师父,一撒上五毒散,内脏立即腐化成水。」弟子恭敬的禀告试验结果。
任清秋闻言,扬起嘴角,欣喜异常。
「师父,师父。」
一连串哀叫声由远而近的响起,接著赵英标师兄弟三人踉跄地冲进大厅,跪在地上大声哀号。
「师父,您老人家一定要为弟子主持公道啊,师父。」赵英标磕头哀求道。
任清秋一双利眼紧盯著跪在地上闭清脸肿、狼狈不堪的徒弟们。
「申俊,是谁动的手?」阴森的嗓音里布满浓厚的怒气,一见徒弟狼狈的模样,他也不想问因由,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犯到虎毒门来。
「禀师父,是神龙堡的司马烨。」申俊一脸委屈的回答。
「龙首司马烨?」任清秋顺了顺垂在胸口上的胡子。
这可不好办了,谁不好惹,偏偏惹上神龙堡?
「师父,今儿个一早,徒儿遵照您的吩咐,带著两位师弟上街采办贺礼,不料却踫上神龙堡的恶徒,他们不但仗势欺人,还口出秽言伤辱师父,只怪徒儿技不如人,未能维护师父清誉,反倒……望师父原谅!」赵英标一脸羞愧的大肆颠倒是非,意图鼓动师父,为自己出头雪耻。
可惜,姜是老的辣,赵英标那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任清秋?
对于手下弟子们的品行,任清秋是了如指掌,他岂会不知道这班弟子平日在外狗仗人势,胡作非为的荒唐劣迹。
「英标,这不能怪你,江湖上根本没人惹得起司马烨,更何况是咱们小小的虎毒门。」任清秋一脸阴沉的说。
「师父,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脾气暴躁的钱一虎,忿忿不平的叫嚷。
任清秋靠进椅背,抬手抚顺胸口上的胡子,「当然不能,只是现下咱们不宜和神龙堡正面冲突。」
赵英标纳闷地摇摇头,「徒儿不明白师父所言。」
「你们听过武林秘籍吗?」
赵英标点头道:「略有耳闻,相传只要练成秘籍里的绝世武功,就能独霸天下,可是那本秘籍早在二十年前紫霞峰顶那场大会战后,便下落不明了。」
任清秋莫测高深的一笑,「小道传言,不足采信,其实那本武林秘籍是落在擎剑山庄庄主冯至刚的手里。」
「真的?」赵英标瞪大眼楮问。
「所以这次冯至刚六十大寿,我才不请自去前往祝贺,就是想借机一探真伪,这也是我不愿在此时多招是非,与神龙堡为敌的原因。」任清秋缓缓说出因由。
「原来如此,」赵英标悄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还有顺便代你向冯至刚提亲。」任清秋补充一句。
「提亲?」赵英标闻言一愣。
「你的心事,为师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任清秋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徒弟。
赵英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嗫嚅的问:「师父,您的意思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冯庄主的女儿是个好对象,若能结成亲家,不但你能怀抱美娇娘,虎毒门也能扩展势力。」
「师父英明。」赵英标谄媚道。
「哈哈哈!」
任清秋仰首狂笑,仿佛已美梦成真,独霸天下。
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江山美人如此多娇,谁能不爱?谁能不想?世间上又有几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权力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