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风和日丽,但并不代表大地下的每一寸土地皆是祥乐和平,就像董家这一家子,此时此刻,彷若台风欲来之前夕,气氛只能称之为诡谲,山雨欲来风满楼。
董家的主宰正高坐厅堂上,一张脸像极了谁欠他几百万没还,再不还恐怕他就要让人去砍去杀了,而他生气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独生女董书昀。
董书昀鼓足勇气昂头挺胸,虽然她心底其实是怕得要命,可是也还不至于怕事到让人宰割的地步。
「我说我要退婚。」她字字说得铿锵有力。
董居常板著一张扑克脸,怒不可遏的问:「你说什么鬼话?」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嫁给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他真正的目……
「少给我耍小姐脾气,这婚事是一定得进行的。」
「那是什么对象,一个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只因为他出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上街随便抓一个都比他强!」书昀气极了。
而最让她生气的则是听说这桩婚姻居然是打她国中还未毕业就在进行,真是荒唐可笑,无聊透顶!
「如果真要我嫁,我会选择出家当尼姑。」书昀威胁的说。
「你少作白日梦,我说的话你敢不从,我就打死你算了!」书昀的反应完全正中下怀,董居常偷笑在心底。
书昀用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说:「那请动手吧!我求之不得。」
「你……你……」董居常佯装出生气的模样来。
「我只希望爸爸饶过我。」书昀不知死活的说著。
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董李月娥瞧自己的老公被女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也加入游说的行列:「丫头,你就别拗了!张家家境好,嫁给张少爷有什么不好?我真不明白你在乎些什么?」
说什么不明白她在乎些什么,偏偏书昀太了解自己妈妈的想法,她觉得女儿嫁到个有钱人家家里,比较风光,但结婚是终身大事,岂能为一点点偏颇的想法而屈就一生,她无法苟同父母的想法。
「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会打算,请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想自己作主!还早著呢!」董居常冷哼一声。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非勉强我嫁到张家不可。」
「等你过惯了好日子,到时你就会感激我了。」董居常自信满满的说。
书昀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我说不就是不,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如果你在乎损失的生意,我可以赚钱还你,只有婚事免谈。」
「你当真想气死我?」董居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爸,我没有忤逆你的意思,但也请你别勉强我,因为勉强来的婚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书昀头头是道的说著,其心态只为一件,她想她老爸能放过她一马。
但想归想,她老爸的头脑比顽石还硬邦邦,说不通的。
董居常咬牙切齿的下著命令:「阿福,把小姐关在房间,别让她走出一步,等她想通了才来告诉我。」
「爸……你不能……」但书昀的抗议根本无效,阿福只听她老爸的命令,就这样她被拎小鸡似的拎进了闺房,成了房囚。
***
是夜风雨飘摇,被关在房间里的书昀起初是以泪洗面,但是后来想想,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当下她就化悲愤为力量。
所幸她平日对下人还不坏,尤其是待在他们家三十几年的福婶疼她疼进了心,福婶一听到自己丈夫接受老爷子的命令将小姐关起来,就前宋安慰书昀。
一见到福婶,书昀就问:「福婶,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我能怎么帮呢?」福婶难过的问。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请你帮我逃出去吧!」
「怎么逃呢?前院常有人走动,后院又没有大马路,你怎么逃?」
「我会逃得了的,今天晚上你帮我探看看后院,如果有人,麻烦你将他们引开,我想从后院逃走。」书昀信心十足的说著。
埃婶闻言呆了一下,随之不赞同的说:「后院出去全是田埂小径,你走得了多远?我觉得那不是办法。」
「我非得试试看不可,如果不试试看,我的命运就会被决定的,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孩子,请你一定要帮助我,拜托!」书昀万般无奈的说。
最终,福婶还是拗不过她的请求。
***
一觉醒来,才发觉是梦,书昀边挥著如雨的汗水边想著真实的梦境,不过她没有嫁成,因为她逃婚成功了。
这一隔竟过了两年,其间她回家过,还知道她父亲为了她逃婚一事赔了一大笔钱。不仅人财两失,还丢了面子的父亲一怒之下,要求她赔偿,一夜之间,她可怜的成了负债千万的女人。
「我怎么这么歹命呢?」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就想嚎啕大哭,但哪有时间让她哭呀!光是想著赚钱的事就压得她喘不过气,哪抽得出空闲来无病申吟,那太不切实际了。
包狠的是她父亲,居然还要利息,光这样还不打紧,没事就让人来催债,三不五时还派人上门看她逃了没有,这种父亲,恐怕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个,偏偏就她会踫上,是幸是不幸?大概只有天知道!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是在劫难逃,既然如此,她只有想尽办法面对一切,因此,赚钱成了她人生的惟一大事,嗜钱如命成了她的座右铭。
举凡能赚钱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而现在她更想到一个不蚀本的生意——房屋出租,当然这不是她的房子,但是当个二房东再赚个搭伙的收入,满合乎经济效益的,一来替自己省下一笔房子的费用,再则可以赚外快,一举两得太划算了!
但问题就在于,有人会来吗?一想到自己的红单,书昀开始后悔自己那么写著,看到那种红单还会来看房子的人,恐怕不呆就痴,能寄予厚望吗?
书昀边想著又边执起笔来,她决定重新书写一番了。
***
一张张红单子张贴在布告栏上,上头写著——
迸屋分租
限男性未婚
身高一七五一二八二公分
斑收入
初看到这么一张红单子,唐士晤还以为自己看到一张征婚启事呢,因为正常人哪管租屋人身高,还得高收人?难不成那房子是什么高级住宅?
偏偏池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可以说是目前太闲,离分公司开幕还得等上个把月,他正愁这段期间没什么好打发,结果就发现这么一张红单子,于是他撕下了这张红单子。
来到大楼底下,他的好奇心更浓厚,因为立在他眼前的可不是什么豪华高级住宅,说得苛刻一点,它还称得上破旧,连电梯都没有的七层大楼。
现在他最想得知的是贴单子的人到底长得一副什么德行?
突然门刷地被拉开来,他寻眼望去,正对上眼前女子的眼,一时间他呆愣住了!他想,不会是她吧?
而书昀也想著,不会是他?
偏偏巧的是两人同时开口,基于礼貌,唐士晤歉然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一想到自己的红单子可能被眼前的男人撕了下来,书昀忍不住羞红了脸,因为真的太丢脸了!
唐士晤不明白她的忸怩是怎么一回事,反担心起一脸红光的她:「你没事吧?你的脸很红呢!」
「呃……那是因为……我跑步的缘故。」书昀随口抓了个借口。
听她言之有理,唐士晤不疑有他的点著头:「那就好。」
「你不是有话要说?」书昀慌忙转移话题。
「请问这地方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
「有啊!就是我住的地方,你要租?」书昀急急的问,但才问完就发觉自己的失态:「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唐士晤不以为意的摇著头安慰她:「你问的又没错,的确是我要租房子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先看看房子?」
「如果你有意思我才能带你上去!这地方是没电梯的,而且我住的又是顶楼,条件不是很理想,不过装潢不错,视野也好。」
听到位于七楼又没电梯,唐士晤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因为每天要上下十四层楼可不是件开心的事,不想清楚是不行的。
「你是不是不想租了?」书昀担心的问。
眼前的男子是惟一看到红单子而来看房子的人,错过了他,恐怕再难有人上门来,而且他的外表干干净净,挺顺眼的,错过这个也不知道下一个长的是不是青面獠牙?相较之下,还是留住他才是上策。
「我看你还是先看看房子好了。」
「你天天上上下下不觉得累吗?」唐士晤抬眼看向顶楼,而光是看就让他觉得累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等一等嘛!你又还没看,爬楼梯没什么不好嘛!我都是靠爬楼梯来维持身材,所以爬楼梯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你还是考虑考虑吧!好不好?」书昀急著想挽留他,只差没有伸手拉人而已。
「租房子和红单子有什么关系?」唐士晤突然好奇的问。
「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这样问?房子要出租写红单子很正常不是吗?」书昀装傻的反问个没完。
唐士晤被问傻了,且他还有种上当的感觉,这说不定是什么仙人跳,万一跟这女人上了楼,她来个反咬,他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他愈想愈觉不妥,转了个身,他歉然的说:「我突然想到我有地方可以落脚,我决定不租房子了。」
闻言,书昀垮下了双肩,用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向天哀嚎著:「天哪!我董书昀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要这么整我?」
唐士晤被她的举动吓愣了,甚至他错愕的想著,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才让眼前的美人如此伤心?
「我绝对不是存心戏弄你,实在是这房子……」
他不说还好,经他这一说,书昀哗啦啦的流了一脸的泪水,她边哭边说著:「我命不好嘛!你不用解释了,这就是我的命,我知道我歹命……」
唐士晤此刻真是有口难言,虽然她说著自己命苦,但在旁人看来,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而她的泪更加的让人深信不疑,这让他不禁要想,命苦的是他才对吧?不过怪来怪去该怪的全都是他自己,谁教他要这么好奇。
「好啦!我看……不是,是我租……」
看到美人破涕为笑,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上当了!
***
看过了装潢,唐士晤倒也证实了书昀所言不假,房子虽位置不佳,但是装潢还挺讲究的,至少这点让他略微舒服了一点。
但是奇怪的是,这房子好冷清,难不成她一个人住?
「你的家人呢?」
「你问我家人做什么?」书昀不明白的问。
「难不成这房子你一个人住?」
「当然是我一个人住,否则怎么分给你。」书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可更教唐士晤不明白了:「你一个女人家,却把房子分给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害怕?」
书昀呆愣的睨著他,反问:「我该怕什么?」
她的毫无防备教唐士晤看了就有气,他恶声恶气的责备著:「你一点点防人之心都不懂,可是会让不肖之人有机可趁,这点你都不明白吗?」
「可是男人比较好说话不是吗?」
「什么意思?」唐士晤真的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了,现在他都不知道眼前的书昀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了呢!「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
「男人通常比较阿莎力,所以不会为了一点点租金讨价还价,还有,男人比较懒得做早餐,那就会搭伙,我就可以多一点点收入。」书昀大大方方的说著自己的计划。
唐士晤却听傻了眼,他无法相信一个女人为了多赚一点点钱,就忘了什么是危险?天底下除非是白痴,否则没有正常人会做这种事的。
「你到底有没有事?」
书昀不明白唐士晤为何有此一问,她偏著头看著他问:「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可不可以说明一下?」
「你懂不懂危险是何物?」
「我又不是白痴,你这么问很失礼耶!」书昀佯装生气的白他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她自己吓退了好几步,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个才见一次面的男人撒娇?太不可思议了!可是方才的娇憨分明是女儿家的娇态,连她自己都明白,否认不了。
天哪!惨了!她该不会是发疯了吧?面对巨额负债,她是不该胡思乱想的。
一想及此,书昀飞快的将杂七杂八的念头扫得不见踪影,并忙著转移话题,「你看了房子满不满意?」
看她不想继续这话题,唐士晤自知不好追问下去,顺著她的话,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片刻,才满意的点头说:「我很满意且决定租下来,其他细节就由你决定。」
「你不问租金多少?」书昀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你不至于开天价,而一般租金我绝对付得起,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么信任我?别忘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也许我会狮子大开口,也许我说的很不合行情,你真的不怕?」书昀贼笑的问。
「你会吗?」唐士晤笑著反问,似乎是算准了她不会很坏,也不会黑心肝。
但书昀却没有因他的话而不好意思开口,取出了纸笔,她洋洋洒洒的写下了所有费用。
当唐士晤看到书昀开出的租金,他开始相信,女人终究是比男人狠且毒。
***
夜,光彩夺目,如此时刻,街头正是人潮汹涌不断,西餐厅传送著悠扬的乐音,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这家街头上有名的西餐厅的人,大多数是来欣赏今夜主唱者的曼妙乐音的。
「现在为大家演唱三桌来宾所点的歌曲,曲名是IF,由我书昀为大家演唱。」书用极缓又柔美的音调解说了一番。
拌者唱歌的当时。餐厅内静无杂音,每个人皆安安静静的聆听书昀的演唱,这是她晚上的工作,西餐厅的驻唱歌手。
唱完了这家又接著唱另一家,直到夜半,书昀才带著微哑的嗓子回到家。
如往昔平常,她一推开门就先甩掉脚上的鞋子,但不同以往的,今天她听到一声惨叫,连带的她也被吓到了。
「谁?谁在屋子里?」她早就把房子出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屋子内有人声,当然她会害怕,而且是十分的害怕,因此说起话来抖呀抖的。
惨痛过后,唐士晤闷闷的应著:「除了我还会有谁?你问的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点吧?」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被遗忘得最快的一回,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听到有点熟又不太熟的声音,书昀想了许久,直到整个屋子亮了起来,她才想起屋子内的另一个人,有点尴尬的,她歉然的说著:「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今天住进来,吵到你了是不是?」
「三更半夜,我还以为贼上门了呢!」唐士晤一点也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书昀更加不好意思了,因为绝对不会有人像她这样,在自己的住所,居然还会被当成是贼?太糗了!
「我是忘了你住进来,如果早想到,我就不会……」看到自己的鞋子东一只,西一脚的,她直想有地洞可以让她钻:「下回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回?」唐士晤差点变脸,但一看书昀一身的打扮。他呆住了!
「怎么了?不是我的鞋子打得你脑震荡吧。」书昀有一丝怀疑,还有一丝担心,但最主要是好奇。
唐士晤指著她一身的装扮及浓妆艳抹,不由得蹙紧眉头:「希望你别告诉我你是特种行业的小姐。」」当然不是,你的话严重侮辱到我,道歉!」书昀慎重的声明。
唐士晤倒也干脆得很,打恭作揖的,嘻皮笑脸的道歉著:「对不起,是我失言,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念你初犯,不同你计较,我是餐厅的钢琴手,这一身行头是工作服,你少胡猜乱猜。」
「你干么拚死拚活的赚钱?」唐士晤好奇的问。
「人哪!眼楮一睁开就要花钱,没钱多悲哀啊!」
「但也不必没命似的赚吧。」唐士晤不苟同她的见解。
书昀睨了他片刻,兀白摇起头来,「你呀!太好命了!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总之,人生该以赚钱为目的。」
天哪!这是什么见解,说得好像钱是万能的,他听得都快要厌恶起钱那东西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只是高收入,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何必多此一问,吵醒你真不好意思,早点缍,明天见。」
「等……我还有话……」
书昀笑著阻断他的下文,说著:「有话明天说,晚安!」
丢下话,书昀就旋身回了房,唐士晤只能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发傻,好久……
***
早餐是十分丰盛,但是早餐的价钱却昂贵得让人吃不下去,这是唐士晤看到单价时的念头。
「你的早餐也未免太不经济了点吧?」
书昀看看价目表,不以为然的反驳他:「你不明白我的早餐好在哪,如果你知道的话,就绝对不会喊贵的。」
「呵!呵!愿闻其详。」他倒要看她怎么个掰法?
「这是董营养师开出来的营善早餐,其中包含有人体半天所需的营养素之摄取,如此一顿早餐,难道不值那么一点点钱?」
「董营养师?你?只要你拿得出执照,我一定二话不说。」
二话不说的是书昀,她很干脆的摊子手中的一张纸,笑意盎然的说;「早猜到你会有这种反应,看吧!如假包换的营养师执照,现在你可以吃饭了吧?」
白纸黑字,哪容他不信,但说不感到意外则是骗人的:「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书昀嗤笑他一声后才答著:「呆!我不就是你的房东。」
她是,的确是,唐士晤不敢否认,但爱财如命的美丽女房东却有多重身分,让他颇为疑猜,「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这么爱钱?」
「你问得很多余,难道你不爱钱?」书昀反将他一军。
唐士晤无话可辩,简直可说是哑口无言,连在国外面对老外,他都不曾这么逊过,偏偏今天栽在二个女人手上。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爱钱吗?」
唐士晤双手一摊,认输的说:「我承认,人人爱钱。」
「这就对了,没事就吃饭吧!」
「等……」
「怎么你还有问题?」书昀头痛的问。
「你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目的?对谁?」书昀错愕的反问,她哪会有什么目的,有的惟一目的不就是赚钱,等还了她老爸的钱后,她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自由。
唐士晤当然不明白这一点,他只觉得书昀怪异得教人害怕:「我怕自己不小心会被算计了,不会吧?」
书昀嘿嘿的直笑个不停,像中了笑穴一般,但也足够教人头皮发麻的,唐士晤发现自己又问错话了:「好像我太高估了自己。」
书昀一点也不怕他脸上挂不住,直刺刺的就说:「可不是,别自我意识过剩,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你成天挂心不累吗?」
「那也是因为你太让人胆战心惊,不是我的错。」
「别把我得那么可怕嘛!我长得还不错,也挺可爱的,对这样的女人说她让人胆战心惊,真是伤人心哪!」
又来这套!深怕她又婆娑娑的落泪,唐士晤忙终止话题,头一埋,乖乖吃起自己的营养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