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被一条温暖干燥的被巾裹住,意识也因疲惫而陷入昏迷。
等他再度清醒,身心仍是十分困乏,有人灌他热辣的汤汁,烘烘的暖意自里而外、自外而里的在四肢百骸里流窜。他因这股温暖而嗜睡,沉淀的眼皮始终无法撑开,就这样睡到透支的体力逐渐恢复,晕沉的脑子才被一股怎么挥赶都消失不去的莫名急迫攻击,崔凤林狰狞的嘴脸在脑中持续扩张,张牙舞爪得如一只大怪兽威胁著瑟瑟发抖的玉徽。
当他伸出魔爪捉住她,亨泰著急的大喊一声,猛然惊醒。
「醒了,醒了!」
随著这声如释重负的欢呼声后,一张厚朴古拙的男人脸孔撞进亨泰茫然的视线里。
在烛光照明下,约略看得出此人年过四十岁,皮肤黝黑,生得方面大耳,饱满额头下的一双眼楮矍亮有神,有种饱经风霜、看透人事的精悍与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