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高坐凤椅中,一身的黑,看起来似乎老了十岁。
子先亲而逝,是为不孝。但是儿子的不孝又岂止这一桩,太皇太后却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将这一切怪诸何处。她总是期望终此一生能够无愧于列祖列宗、国家社稷与黎民百姓。但面对著那个人时,心头总有著愧疚。
错是儿子铸下的,她何尝又没有私心,希冀濒临破裂的母子关系能保全,却牺牲了大好青年的幸福。
「他还是做错了。」孝庄皇太后喃喃道,在静谧的慈心宁宫中,声音似雷鸣般地劈入闻者耳中。
凤椅座前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全身僵直,胸中五味杂陈的情绪并不形于色,紧握的双拳泄了底,说明了他的纷乱。
「皇上是不想玄烨步其后尘。」语毕,他才惊觉失礼仪,脱口唤了继位皇帝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