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著自己并拢的双膝,好久才说话:「这就是你恨他的原因?当你的母亲缠绵病榻时,他却在外逍遥快活?」
我将视线移向母亲,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现在还要求我搬出去吗?」
「可是——都过去了十几年了!还不过吗?他受到的惩罚就算是欠你一条人命也应该可以抵消了。」他烦乱地耙著浓密的黑发。
我将虚空的身体靠在墙上说:「他原本就欠我一条人命,若真的那么爱我,为什么不把命还给我?」
他气得发抖:「我总说不你!你到底要他怎么样呢?把你母亲从坟墓里掘出来还你?还是要他自戕?!」
我再无言语。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会随风而逝,真正深刻的记忆永远不会事过境迁,再过去多少年,哪怕只是在不经意见触动装存往事的匣子,那被压在最深最底层的一件都会霍霍飞出,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