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一个多钟头前就该离开这里了,只是大雨阻挡了他的行程。他其实并不在乎,反正没有阿朗,走到哪里、什么时候走,都没有太大的分别。
他的心空荡荡的,好大一个缺口在那里,他老是往里头跌去;而缺口里全是苦涩的汁液,他觉得他一辈子也喝不了那么多。
机场的播报台又在广播了,这回公事化的女声播报了他的班机终于可以起飞的讯息,要他留下满心的遗憾去六号门登机。
他像个傻瓜一样,提著简单的行李往登机门走;动作木然、表情木然,仿似个僵尸——反正他已经淹死在那苦涩的汁液中,管他看起来像不像僵尸呢。
走来走去的,他发现他竟然迷路了!
晚上十点多了,这机场里的人还是那么多。大家都急著去参加丧礼吗?
夏之左卫门茫然地抬起眼,「登机门」这三个字却怎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