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她再度被冷醒,冷到牙齿打颤,不管将棉被盖得多严实都没有用。
而且她嘴巴干渴,好想喝水。
她努力地撑起身子,头却像干斤石一样沉重;视线昏茫,她花了好一番力气才下床,走到温了水汤的陶炉旁倒水。
炭盆中的火只剩零星的火点,她又费力地弯,俭了几块木炭丢下去,好让热气旺起来。
看到这炭盆,她总会想到尹势。
以前尹势会在三更半夜里进来替她看炭盆永远不让这炭火熄灭;就连现在,他晚上要出门前,也一定会把炭盆烧得特旺,再替她拿木炭进来预备,免得她出了房门又要受风寒。
他总是这么贴心……不知道他现在在米仓,是不是也有这么旺的炭盆?他在那儿暖不暖和?白毛雪没让他冷著吧?
想著想著,宿子撑著椅子站起身;头重脚轻,让她走起路来步步为营,生怕一不留神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