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忡看著她。清晓的寒意,朔冬的雨声,一点一滴侵入了他的骨髓。他恍恍然明白了和庭雪之间那对峙的距离,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他们正站在危殆边缘,一步踏错,便是自劫不复其身的万丈深渊。
「如果我父王真的造反,我们就成了对立的仇人。」如珍珠般迸溅的泪水缓缓滑过庭雪苍白清艳的面颊。她心碎肠断,凄婉欲绝地道:「不论是爱或恨,是承诺或誓愿,我们再也不能携手同行了。」
雨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却只是恍若未觉地相互凝望著,就只是那样对望著,心痛著,不敢伸手抚触对方。两人心中都明白,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已是无法触及,也不敢触及的距离。
迷离的急雨骤打,落在身上竟像一道道冷火,那样至热又至冷的痛楚就像爱与仇,要将他的心一分一寸地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