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菱一路被动地随他朝停车场走去,暗沉的月夜下她满眼泪雾,但她并不是为逝去的感情哭,而是感叹自己这时才真正的抛去了旧包袱。
「谢谢,可以放开我了。」她轻声对黑耀霆说,泪无声坠落。
「听起来乱没诚意的。」黑耀霆漠然地放开她,取出尊贵座车的遥控锁按了开关,暗啐她居然二度在他面前为那家伙哭,亏他还出手救她,现在倒好,换他自己心闷。
「很感谢,这样行吗?」白水菱拭去泪水。
「不行。」他断然地说。
望著他瞪人的狂野眸光,她没辙地问:「那要怎样才行?」
「忘了他。」他冷厉地要求。
她早已经是那么做了,不需要他跋扈地命令她。「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
「我有,肯定有。」他将她掳到他怀里,结结实实地抱著她。
「谁说你有?快放开我,你在我心底什么都不是……」她畏惧地在他强健的体魄下挣扎,深怕有人进停车场来会撞见,他的出现,严重地搅乱了她的心绪,连表面的平静都无法维持了。
他被她的话螫痛,一时无法反应,更诧异著自己竟会因她一句话而感到痛苦。
「哈哈哈……」他用狂妄的笑掩饰自己的感觉,钳紧她柔软的身子,冷酷直接地命令道:「我不管你当我是谁,从现在起你得记住,你是我的情人。」
「我不是。」她不放弃挣扎,脸羞的红透,发摇的凌乱。
「你赌了,输给我。」他再说得更明白。
「那个赌注并不公平,不管我输了或赢了,后果都一样。」她不肯承认。
「但你赌了,那是事实。」他笑得更坏。
「我愿意用金钱来抵。」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钱我多得是。」他不屑一顾。
「所以你要的是我的……身体……」她落著泪,唇颤著,恨他的霸道。
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被她眼底流露的无辜彻底打败!他竟然无法清楚直接地回答她,他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还会有别的吗?」这话像是在问她也问自己。
若他要的不只是她撩人的躯体,那么除此之外他还想要些什么?会是什么?
「废话别多说了,站在商人的立场,咱们何妨在商言商。本来是约定一个月,但你消失丁,所以加上利息算算应该延长为半年,够优待了吧!」黑耀霆抛开那些扰人的杂念,决定先捞回本。
「半年!」她即刻就想跟他了断。「你……是高利贷!」
「我正是。」他皮皮地承认。
「你……真的够坏。」她眼红脸,气得掉泪。
「没错。」他耸肩,制止自己不可因为她脆弱的模样而饶了她。
「我不答应。」她拒绝答应这不公平的交易。
「恐怕……由不得你。」他露出狂傲的笑意,目光高深莫测。
她心震颤著,十分明白他为何这么自负,他有强大的恶势力,在他眼底,她不过是一掐就挂的小蚂蚁,他可以有各种威吓的方法让她妥协,包括搞垮她的公司,或者恶劣的四处宣扬那一夜……
她难以想象可怕的后果,而她也无法再轻易抛下所有,什么都不管的逃到天涯海角去。
若是出卖自己可以平息一切,那么她别无选择呵!
「我不能随时应付你,我得工作……」这样委屈的臣服和掉进万丈深渊的感觉一样槽。
应付他!还没有女人敢当他的面这么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你的时候,你就得出现。」他就是无法放弃掳获她的念头,非得让她百分之百的服从才满意。
「你……要我去澳门?」
「地点由我决定,你只要负责乖乖地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清楚了吗?」他专断地下命令。
她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王,在他面前她得唯命是从,抛开自尊,让他主导一切,什么都没得商量。
「我有个条件。」有件事她非得跟他言明了,也许他会嘲笑她的胆怯,但对她而言,那相当重要。
「说。」他等著听她敢提出什么条件?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羞红著脸。
他听著她微颤的声音,看著她怯生生的双眼,可以想象她多么怕他,多不情愿跟他有「关系」,这教他心里老大不舒服。但意外地,他并不想太刁难她,心底有个小小的空间可以退让。
「可以。」
「放开我……」她低垂浓密的眼睫,心底一叹,达成协议后竟让她更加无所适从了。
他没放开她,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密实地在她错愕的小嘴上烙下自己的印记,他要她记住自己的承诺,别再健忘症发作了。
「我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也得好好地记牢了。」说著他的大手模索到她腰间。
她心一凛,以为他要大胆地在这里调戏她,紧张地抓住他的大手。
他嗤然,手落在她腰间的银色小包包,打开来,往里探寻。
「你要……做什么?」她吃惊之际,他已取出她的手机,迳自在她的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号码,设定为联络人,立刻按下,接著他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来,也把她的手机号码,加入通讯录中,然后才把她的手机放回她的包包中。
她瞪著他霸道的举动,发现他不只蛮横,心思更是缜密,是个有脑袋的恶棍。
「你以为……有我的手机号码就随时可以遥控我?」
他收回自己的手机,冷嗤道:「手机确实是保持联络的好工具,但基本上,我要找你并不难。」
她哑口无言地瞥著他,他说得没错,她目标明显,他随时可以到她的办公室找人……
「我走了,你应该自己有开车来吧!」黑耀霆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发动座车引擎。
白水菱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就这么放了她。「你不怕我逃走永远让你找不到?」
「你没那么笨。」黑耀霆莫测高深地瞥了她一眼,关上车门,倒车,走了。
白水菱伫立在原地,神情茫然。
那男人老神在在,像是吃定了她,而她却得照单全收,别无他法。
她百般无奈地垂著双肩,落魄地定向自己的车,进了自己雪白的宾士车里,发动车子,哪里也不想去,她要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好忏悔自己惹来的麻烦,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