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弦儿的情况如何?」将带来的百年人参及珍贵雪莲交子诚王爷后,朱沧冥神情凝重地踱至床旁,探视双眸紧闭、面无血色的小表妹。
「经过宫中御医的会诊,弦儿虽已脱离险境,但在短期间之内,最好能多休息,不要随便移动,这样伤口才会愈合得比较快。」已二夜没合眼的诚王爷,忍不住揉揉疲惫至极的眼楮。
「是谁对弦儿不利?行刺者捉到了吗?」朱沧冥在探问的同时,心里却有了明白的答案。大概是四君子之一所为吧!
啧,他著实太过大意,以为祈己心已说服其他三君子接纳心弦,怎知事情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害得弦儿平白无故挨上这一刀。哼,若祈忌当真无力确保心弦日后的安全,他或许会建议诚王爷退了这门亲事。
「没有,不过这名行刺者的行径倒是有点古怪……」诚王爷忽然转向床榻,语带迟疑地看了爱女一眼。
「哦?」朱沧冥静候诚王爷的后话。
「说实在话,本王能及时挽救弦儿,也是因为这名行刺者的出声警示,你说这奇不奇怪?」
「或许,这名行刺者与示警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人。」朱沧冥别有深意地道。
「沧冥,你是不是有了眉目?」诚王爷不确定的急问。
「皇叔放心,这事沧冥一定会从旁协助调查。」顿了一会,未沧冥突然眉宇微蹙地接著说道:「弦儿被刺之事,祈大人知道了吗?」
「嗯,祈大人在刚刚已经来看过弦儿。对于婚期之事,我们也顺道做下决定,那就是把婚期延后三个月再举行。」他问过御医,心弦从疗伤到调养好身子,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在这期间内,祈忌能把自个儿的事处理好,否则——
???
十五日后。
虚弱不堪地瘫在躺椅休憩的心弦,在瞥见侍女又端来一大碗的药后,禁不住攒紧眉,厌恶地偏过头去。
「郡主……」侍女无奈地彼此对看,没有人敢把药端到她面前去。
「拿去浇花。」心弦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倒是挺坚决的。
「郡主,喝下药才能好得快,奴婢们都等不及要看郡主成为新嫁娘的美艳模样了。」侍女一说完,马上遭受其她侍女们的白眼。
「新嫁娘?哼!我躺在床上都十几天了,那个混蛋竟然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可见他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我看这个婚礼就甭举行了。」提到这个她就火大,在这座京城里,不管是与她父王熟不熟识,或者是与诚王府根本沾不上边的芝麻小辟,哪一个没有过府探视她献殷勤的。
惟有他那个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臭男人,不知道是躲在哪个地方鬼混,竟然连半个影儿都没看见。可恶!
「郡……郡主……奴婢知错了,请郡主息怒。」知道自个儿多嘴而惹恼郡主的侍女立刻跪地求饶。
「把那碗黑墨水给我处理掉,本郡主就饶了你。」心弦忿忿地说完,就感觉体力不胜负荷而闭上如蝶翼般的眼帘。
「郡主,这不行……」
能够逮住机会躲过喝苦药的心弦,当然不理会侍女的苦苦哀求。
得不到主子原谅的侍女,只能全身颤抖地捧著皇上所赐的补药,缓缓地走到窗前,想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将它倒掉。
「你们的胆子真不小,连皇上赐的东西也敢扔。」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没有出现在诚王府的祈忌,竟然选在此刻出现。他一个箭步,及时接住侍女因惊骇过度而脱手的药碗。
「祈公子!」一干侍女全因为这句话而吓得面无血色。
「全退下。」祈忌将冷然的视线定在心弦频频翕动的眼睫上,寒声地说道。
「祈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命令我的侍女。」他乍然的来到,让心弦心有不甘地回了声,但出口的语调似乎是嫌弱了点、无力了点、可怜兮兮了点,而且她还没有勇气睁眼面对自己臭骂许久的男人。
由于她没有睁开双眼,以致不知她的侍女已很识相地离开,当然更不晓得祈忌已来到躺椅前,伸手抚上她透出红潮的双颊。
这个不经意的踫触,让心弦瞬间张开一双泛著血丝、却又布满不平之气的澄亮水眸。
「别孩子气,把药喝下。」祈忌的口吻十分严肃,手劲却是极其温柔地将她半扶起来。
「为什么过那么久才来看我?」除非他把话交代清楚,否则她绝不喝。
「把药喝完,我再说。」早已把她的性子模得一清二楚的祈忌,笃定她会为了答案而把药喝下。
丙然,她直接把药碗抢过,且不用匙子,就把苦涩的药汤喝得一干二净。
「我喝完了,现在你可以说——」
祈忌突然倾身舌忝舐她唇畔残留药汁的亲昵举动,令心弦的心神猛地一荡,甚至连话都忘了问。
「还痛吗?」祈忌轻轻拂掠过她左肩的伤处,阴柔的表情十分复杂且深沉。
「有点。」心弦怔仲地回道。
「本来在五天前,你就是我的人了。」在吁出一道长长的郁气后,祈忌的脸色便恢复一贯的冷然。他小心翼翼地将发愣中的她扶躺回去,还克制不住地在她细白的脸上厮磨许久。幸好,他那天突然察觉有异而及时蜇返,不然他著实难以想象那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你不要一直揉我的脸,会疼的。」一股莫名的感动与喜悦油然而生,她知道祈忌是在担忧她的伤势,但也不能就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小脸一直遭受他的欺凌,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一听,祈忌有刹那间的怔愕,但他掩饰得极快,在心弦的吸嘴抗议下,他略微勾起唇角,缓缓缩回停留在她红颊上的手。
「你别想乘机蒙混过去。说,为何隔那么久才来——」
他修长的指忽地点住她双唇,「你身子虚,如果没必要就不要多说话。」
可恶!如果你不说清楚,我的身子会更虚。心弦以眼神向他控诉自己的不满。
「你应该很清楚我私底下的身份,你可以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已经是时候了,所以他用神膺会竹君的身份与她谈。
圆瞠的双眼虽透出异样,但心弦仍旧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你更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是处在敌对状态吧!」
碍于双唇被他点住,心弦惟有再次点头。
「我知道沧王对我娶你一事,」直以来都是乐观其成,甚至可以说这门亲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哼,若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请教沧王如何肯定他会爱上心弦这位刁钻的郡主。
心弦似懂非懂地瞧著他。
祈忌又再度制止心弦的提问,沉然的神情在同一时间转化为冷厉,「但反观神膺会,他们未必赞同我的决定。」
乍然间,心弦猛地顿悟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这么说来,那天要杀她的人,不就是他的同党?
「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动你一根寒毛,但我要你承诺我一件事,并且要用生命来起誓。」祈忌忽地捧住她微愣的小脸,低沉有力的语气中有著慎重及一丝丝的心慌。没错,是心慌。
他在说这些话时,除了全身紧绷之外,还有些微的紧张,仿佛害怕她会不答应似的。
其实,心弦并不怪神膺会会有这样的举动,因为她知道祈忌一定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不管祈忌要她答应什么,她都会确实遵守所有的约定。
因为,在很久之前……她就喜欢上他了。
「我要你从此不过问、不介入,不卷进伏神组织与神膺会之间的任何事情,并且断绝与沧王所有的联系。」
断绝与沧王所有的联系……心弦的小嘴蓦地大张。这……
「怎么,你不答应?」当心弦皱起眉头时,他的心猛地跳得剧烈。
「不、不!你前面所说的那一条,我绝对可以用我的生命来起誓,但要我从此断绝与表哥之间的联系,我就……就……」
闻言,祈忌瞬间冷静不少。
「我知道你跟沧王情同手足,若你真的做不到,我可以让你偶尔去见他,但我必须在场才行。」
「哇,祈忌,你真是太好了。」如果身子行的话,她肯定会手舞足蹈一番。这时,她忽然感到二道炽热的光芒直直射向她,紧接著,她微愣地迎上他幽黑的氤氲利眸,下一刻便羞涩地别开眼去。「
「弦儿,委屈你了。」祈忌突然啄了下她的唇瓣。
「不,弦儿一点都不委屈,谁教我,我……」他亲昵的一唤,心弦又惊又喜,羞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落下心中大石的他,颇觉有趣地逼问。
「我、我累了,好想睡。」除了故意逃避外,她确实也感到一股浓浓的睡意。
心弦疲倦的咕哝著,祈忌旋即替她盖好被子。
「祈忌……」心弦不舍他离去。
「我会等你睡著后再走。」祈忌反握住她的小手。
「我爱你……祈忌……」在意识迷离前,她带著笑,满足地喃喃自语。
???
在没有侍女的搀扶下,心弦已能独自下床走动,不过才练习走没几步,一阵虚软的疲惫感马上袭来,单薄的身子也不住地摇晃著,在旁看护的侍女见状,随即上前将她扶往椅子上去。
「讨厌,才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更别提是要到外头走走了。」养了一个月的伤,还是只能困在这充满药味的房间里。
「郡主,您能下床走动已经很了不起,相信再过个几天,您就可以到外头去透透气了。」侍女马上替她擦汗,递茶水。
「是吗?」她倒没那么乐观,那柄刀的刀身几乎整个没入她的肩头,若要完全痊愈,得花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当然是了,若是郡主照御医的交代把药统统喝光,一定复元得更快。」
「原来说了半天,是要我喝药呀,拿来吧!」药虽然苦,但一想到她跟祈忌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时,再苦也要把它给喝掉。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侍女们全都暗自窃笑著。
正当侍女欣喜地接下空碗时,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突然出现。
「李宸风向郡主请安。」一名风度翩翩、手持折扇的俊逸男子,在侍从的带领下,徐徐地踏入屋内。
「我不认识你。」心弦古怪地瞅著他。
「在下是祈二公子的好友,受二公子之托,前来探望郡主的病情。」李宸风笑意盈盈地颔首。
「哦,原来你是祈忌的朋友,请坐。」一听是祈忌的好友,心弦就不再对此人产生怀疑。
「祈兄因有要事在身,无法前来探望郡主,所以特地交代在下代为转达。」
「转达什么?」心弦可好奇了。
「是这样的,祈兄说,他的人虽然不在您身边,但他的心、他的人,无时无刻都跟随在您身边,还要我说——」
「等等。」李宸风所传达的情话霎时令心弦羞赧不已,她继而板起脸孔,叫那些在旁偷笑的侍女全都退下之后,她才又语带狐疑地对他说:「李公子,刚才你所说的那些,都是祈忌要你转告给我的?」甜言蜜语虽然动听,可是一点都不像祈忌会说的话。
「郡主果然很了解祈兄,一猜就知道那不是他所说的。」李宸风扬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不讳言地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郡主可别生气,在下只是想单独跟您谈谈,没其他意思。」刚才闲杂人太多,不方便进行他的破坏工作。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心弦一脸戒备地盯著他。
「在下跟郡主是没什么好谈,不过,在下最主要是来请求郡主高抬贵手,放祈兄一马。」李宸风煞有其事地对心弦打躬作揖。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胡扯什么?」
「郡主知道祈兄的另一种身份吧!」
「哦,原来你也是神——」心弦顿时恍然大悟。
「嘘!郡主明白就好,不必讲出来。」李宸风促狭地对她眨眨眼。
「哼,虽然我不懂你们干嘛要我高抬贵手,不过我却明白你们是见不得祈忌对我好,所以你今天是特地前来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不?」心弦眯著眼,狠瞪极有可能就是行刺者的李宸风。
「冤枉呀,郡主,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伤您一分。」李宸风马上矢口否认。
差点就要命葬黄泉的心弦,本来想逼问伤她的是神膺会的哪个混蛋,不过,她已经答应祈忌要与神膺会及伏神划清界线,所以最后,她仍是把到口的话给用力吞回腹中。
对于心弦的反应,李宸风那对灵黠的黑眸,乍地掠过一抹类似肯定的异彩。
「你们最好死了这条心,就算你说破了嘴,我也不会离开祈忌。」她以眼神向他透露自己的坚决。
「不计后果?」李宸风别具涵义地挑眉说道。
「对,不计后果。」就算还要挨一次刀,她也要一辈子和祈忌在一起。
「唉!看来我的任务要宣告失败了。」李宸风哀声叹气地摇摇头。
「没错,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反正祈忌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可是郡主,在下还没开始发挥挑拨离间的长才呢!」李宸风无辜地耸肩。
「那你现在就说呀。」既然他喜欢说,她就让他一次说个够。
「嘿!那一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其实,当心弦与李宸风正在屋内进行这场有趣的对话时,在屋外的另一角,同样也有二名立场相异、不过却都是为了一位慧黠的俏郡主、而暂已放下彼此间的对峙的男子,静心伫立在树荫下。
「你与心弦见面之初,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了吧?」朱沧冥打破沉默,噙著笑斜睨祈忌。
「还真多亏您凭空捏造一张不存在的血灵图。」哄得心弦到现在还深信不疑。
「本王要不这么说,会有今日这种圆满的结果吗?」若真有什么前朝宝藏,也早就被人挖掘一空,他只是善用这项坊间传言,制造出有利于他的局势罢了。
「那您又何以认定祈某不会在当初就对弦儿不利?」
「直觉。」朱沧冥丢了个让祈忌鸟之气结的答案。
「为何是我?」而不是其他三君子。
「呵,以弦儿的性子,配你正好。」一冷一热,岂非绝配。
「哼,您还更是用心良苦。不过,您该不会以为我娶了弦儿之后,就会放弃辅助燕王登上帝位吧?」如果是,那他肯定打错算盘。
「唉!本王原先就是在打这个主意,可惜到后来却发现弦儿的心已经偏向你,所以也就不再冀望你会放弃。」朱沧冥所露出的失望之色,却暗藏著一股不易察觉的泰然之意,让祈忌不由得扬眉。
不愧是掌控庞大组织的领导者,看来要助燕王登基,可有一场硬战要打。
「本王知道你会善待弦儿,但还是有句话要提醒你,若弦儿再出任何差错,本王绝不会轻饶你。」看似温和的话中却不失严正的警告意味。
「祈某也希望贵组织的事,从此不会再牵扯到弦儿。」祈忌正色地对上沧王带著浅笑的俊雅面容。
朱沧冥诡异的笑纹渐渐扩大,之后,他徐徐地转过身,在迈开步伐的同时,听儿他悠然自若的笑声。
祈忌就站在原地,默默的盯著沧王离去的背影。
直到身后一阵故意引起他注意的脚步声响起,他才把目光调到他身后之人。
「谈完了?」李宸风可能是觉得自己皮痒,所以特地跑来祈忌面前讨打。
「你呢,也谈完了是吗?」祈忌眯起邪美的眼眸反问。
「嘿,别这样瞪我嘛,我可是没动郡主一下喔。」
懒得再甩他的祈忌,直往心弦的院落踱去。
「喂,你怎么都不逼问我跟心弦谈些什么?」
「不需要。」他在意的对象不是他。
「喂喂……你先来问我……问我呀……哼!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眼看祈忌根本不屑理他,他也只好模模鼻子,认命地回去准备贺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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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宸风跟你说了什么?」一入屋,祈忌劈头就问。
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心弦,在见到闯进来的人是他后,精神旋即一振,并对他绽开一朵我见犹怜的娇美倩笑。
「我不知道。」心弦嘟著嘴,乖巧地让他抱坐在他的双腿上。
「说。」祈忌惩罚似地啃了下她丰润的唇。
「弦儿真的不知道嘛,」她红著脸,不依地偎进他怀里。
「不说是吗?」祈忌勾起她的小脸,俊美的脸庞有些怒色。
「怎么,你想欺负我是不?」她噘高嘴,状似挑衅地瞅著他瞧。
哼,一来就给她脸色看,讨厌死了。
「如果你不说,我会欺负你到底。」祈忌非怛没有软化,还刻意攫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看清他眼中的怒意及担忧。「你……还没成亲,你就开始凶我,小心本郡主到时不嫁给你。」心弦赌气地说道。
「你的身、心,全都是我的,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他每说一句,就在她脸上烙下一个个显眼的吻痕,惹得心弦皱紧脸,不断地闪躲他的唇舌。
「那……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我……会没人要……啊!」一记啃咬让她轻叫一声,打了个哆嗦。
「没人敢要你的,弦儿。」祈忌抵住她微启的檀口,撂下森冷低语。
「为什么?」
「死人如何要你。」
「你!」心弦猛地抡起小拳,忘情地捶打他的胸口,不过突然使力的后果,却扯到伤口,顿时,她脸色发白、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祈忌一见,马上扯开她的衣裳,检视她的伤口有无裂开。
心弦就在他这一连串的紧张动作下,忘却了疼痛;接著,在瞥见他的额际竟也冒出些微冷汗后,所有的不快皆变成无以复加的感动。
臭弦儿,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好混蛋。
「对不起,弦儿不应该惹你生气。」
「还疼吗?」重新替她著好衣裳的祈忌,只关心她的伤势。
「不疼了。」心弦不好意思地偎入他怀中,「其实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对,因为李公子在对我‘晓以大义’之际,我突然很想睡觉,所以也就听不清楚他在我面前嘀咕些什么。」
闻言,祈忌也克制不住地轻笑起来。兰君呀兰君,枉费你有好口才,只可惜遇到弦儿,也是无用武之地。
「弦儿,赶快把伤养好,我实在等不及了。」
心弦顽皮地对他一眨眼,然后带著无限幸福的娇笑,主动仰起纤颈,噘起小嘴,凑近早已俯下首的炽热双唇。
「我、我也已经等不及……」嫁给你了。
—本书完—
★〈伏膺传〉系列——
1.欲知伏神如何戏取丹红,请锁定花间集R124《孤神戏朱红》
2.想看梅君与女偷儿的情事,请看花间集R138《冷梅战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