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浪荡命,死了自己都不觉得可惜,可是宛若在怀里,刹那间,他忽然对生命感到莫名的难舍,难舍她,难舍自己……
到底的时候,两人的重量结结实实发出「踫」的一声,但是很沉,像大鼓蒙在布单里槌了一下。李弃背压住背包,像个驼子躺在那儿,头往后仰,他睁眼看见枝桠绿叶绣在蓝色的天空里,飞起来的尘土像烟一般的飘著。
宛若还在他胸前,两人还是相互抓著,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搐动,过了片刻他才发现她是在笑!
「你没有死。」他说,嗓子哑哑的,是刚才猛喊的结果。
「你也没有。」
李弃左右张看,他们彷佛是在一块平台上,他用身体蹭了蹭,感觉到一层厚软有弹性的地皮。「一线棱下有人在卖弹簧床吗?这里怎么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