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翻翻身,就是无法不去想他的伤。
他会不会痛得无法人睡?或者,因为发炎而高烧?
仿佛看到他写满痛楚的蓝眸,紧瞅著她不放,她的心阵阵抽痛……
「不……」她抓起丝被,赤足踩下床。胡乱披上外袍,如一缕幽魂般飘出门。她等不到天明,一定得马上看到他,确定他真的没事,否则她无法安心就寝。纤足轻陂著冰冷的地板,她飘飘忽忽的在沉静的长廊移动。
一样沉寂的夜,相同惨绝的梦,再度侵扰凌冱的脑波,让他睡得不安稳,却又醒不来。
「……妈……不……」鬼压床般的沉重喘息,沁流出毛孔的冷汗,是他被梦魇围舞的证据。
「妈……妈……」像是紧绷的小提琴所拉奏出来的弦律,他嘶吼的梦呓竟穿透隔音甚佳的核木门,回荡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