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子峻如遭电击,脚步踉跄了一下,再仰脸望天,撕心裂肺地长啸起来,「不——不可以!苍天不可以如此无情,苍天不该如此待我,她不能死呀——」
痛极的悲怆,一次又一次回荡,连尖叶都簌簌吟泣,但苍天无言,一样历历碧蓝,白云漠漠地飘过。
「本来我也不信,但他们说新坟都长草了,就在这座竹山过去的几里路。」郭谏臣不忍,又不得不说。
「不可以!不可以!茉儿不可以!」子峻痛苦地重复著,双手掩脸,「为何总要弄得你活我死或我活你死呢?我不信,不信你有坟……」
不信也得信。
坟在山腰,离严家祠堂很远,因是出嫁过的女儿,不受庇佑,只能孤独的、小小的栖在一旁,比一堆土丘大不了多少。
粗陋的石碑上只有几个字——「严氏女鹃之墓」。
多草率!连夫家的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