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竖起了多么高的围篱,琼安似乎总是能够穿透。
「契尔,」她低声问,小手复住他的。「我害你难过了?」
他望著复住他的小手。这是双细致白皙的手,曾在夜里抚慰他的儿子入睡,现正试图安抚孩子软弱的父亲──不,不是软弱,他不该以自己的感情流露为愧。琼安教会了他这一课。他不是一直很羡慕琼安能够坦然表达自己的思绪,无论是诉诸于愤怒的话语,或是干脆嚎啕大哭?
老天,他感觉仔细建构的心墙正在崩溃,快得甚至来不及重建。
「没有。」他强迫自己以平稳的语气道。「妳没有害我难过,妳只是指出了一些我已经遗忘的事。该死了,为什么狄纳森尚未上下一道菜?」
琼安立刻抽回手,交叠在膝上。她的唇微微颤抖,但仍尽力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