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啊一声拉开铁牢门,里头昏昏暗暗,弥漫著一股腐朽的恶气。这牢里的人多半已经死绝了,还没死的也都奄奄一息,偶尔听见某种诡异的申吟、呓语,像是在地狱。
以前这里好像没这么糟。以前他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像地狱。
他默默想著,一层一层地拖过污黑地面,黏稠腐烂的气味让他更加举步维艰,他有点后悔了。
好像应该死在一个比较舒心快意的地方才好,至少明亮一点、芬芳些,没那么像地狱——反正他未来的日子都得待在那里了,依照他所犯下的罪刑,可能要待上好几百、好几千年吧。
好不容易走到御牢最深处了,墙上的烛火晦暗,但幸运的是那高高的墙上居然还开著半扇窗,皎洁月色透窗而入,伴随著玉堂春浓郁的香气,啊!他几乎满足了,上苍果然还是厚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