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如雾如纱,如缎子一样柔滑,青狼只觉得一股震荡从他握发的指端,直捣向胸瞠……他这是怎么了?他恨恨骂一声,一咬牙,竖了刀朝那截玉般的颈子刺去──「娘……」这姑娘呢呢喃喃唤著。
青狼的手腕忽地一软,使不出力来,呆望著这绝美的容颜,那合著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逸出泪来,晶莹楚楚的悬在眼角。
她在梦中喊著娘。她也有母亲,她的母亲也许正倚门等著她回去呢!青狼倒坐下来,不曾觉得用刀有这么困难过!他为什么不能把她当作一头羌一样的杀了呢,问题是,她怎么看就不像一头羌!这汉女蠕动了一下,月白色的裙裾露出一片血迹,青狼蹙著额倾前去看,是她失了鞋的那只小脚受了伤,正微微地沁血,那伤口还不小……他对自己勃然发怒──这汉女受不受伤又如何?她的伤有害无害,与他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