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到后山头,你看看熊耳去吧。」
熊耳躺在地面的木板上,浑身是血窟窿,族人已在为他身后做准备了。
花衣的父兄下山时,他负著伤坚持要跟去,血战中遭到更凶狠的砍杀,被二名族人先扛回来,但是受伤太重,只剩那最后的一口气了。
他不肯合口,在等著青狼。
当青狼在他身边蹲跪下来时,这一向奋勇如熊的汉子,用蚊豸般哀竭的力气哆嗦著告诉他:「花衣……死了,尸体被丢在庄外的野地,她……咬舌自杀……」
两个男人的手交握著,濒死的人手冷得像冰雹,送终的人手更像冰雹。
「杀福九,为……为她报仇,」这汉子至此气数已尽,通出最后的话来,「她爱你,青狼……她只爱你一个……」
熊耳断了气,两眼仍然瞠著,惘惘充满不甘,脸上有泪,却不知是他死前流下的泪──还是青狼淌落在他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