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一生,她没听过他用这种口气对人说话,他向来都是谈判协调的高手,即便发了脾气也有转圆余地,不像这一次,连死也挂上嘴边,那样阴沉决绝,彷佛阳光之地变成地狱幽谷。
这六年,他毕竟也有不同了。
「死?你哪里知道死的滋味!」她悲愤地说。
「我知道。」他没有激动争论,只用比她更寒透的声音说:「当我读到你的离家信时;当我了解所发生的一切时;当我穿过天井、明白萱萱是我的女儿时;我的心一寸一寸被虐杀,像死了几个轮回了,那种痛苦和绝望,或许你都不曾尝过。」
「痛苦?冯家人除了掠夺,能感受什么痛苦?」她咬著牙说:「还有,萱萱不是你的女儿!」
「我不想浪费时间辩论这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