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暗夜,只有一抹月光穿透渐渐浓重的夜雾投射在冰心身上。
花月宴上的繁华热闹都离这里很遥远了,身上一袭华丽、隆重的舞衣也已卸下,换上单薄的贴身舞衣,外罩了件轻暖的深色披风,遮掩住底下诱人的窈窕。
她在树林里徘徊,周遭树影森森,看起来有些可怖,夜风一阵阵吹来,飒飒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还有那夜雾重重掩向她,冰心拉紧身上的披风抵挡身与心的寒意,娇躯簌簌抖动。
还要等多久?
她茫然地走来走去,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她是迷路了,或者比迷路还惨。
迷了路,还有机会找到路回到既定的方向,她却无路可回。
眼眶不觉发热,在轻寒冷冽的夜风里,她好像一只被抛弃的雏鸟,看不到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但就算是被抛弃的雏鸟,或许都比她幸福,虽然随时都会死,却不必负荷自己承受不了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