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异样的嗓音,抬起头来看他,这才看见他眼眸中赤果果的痛楚。
她倒吸一口气,受到了震撼。
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最初对她想瞒著他落跑而生气之外,他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沈稳。
就连现在医生都无法保证能否保得住孩子时,他还是一样的平静如常。
就因为他太过沈著、太过让人信赖,让她只能顾著自己的情绪,顾著攀附他寻求支持力量,却忘了顾及他的感受,关心他的心情。
「承砚……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否定你的感觉……我……我只是觉得好慌、好怕、很没有安全感……我常常想著,要是我又变成一个人了,那怎么办?」她咬著唇,眼眸中的泪水又凝聚起来。
「求求妳别哭了,妈妈随时都会进来,要是让她看到妳在掉眼泪,我会被她拧耳朵的。」他坐到床边,抽来面纸擦掉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