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死了吗?
几天来如刀剜心的疼痛似乎已渐渐飘远,饥肠辘辘的感觉、嗓子眼火烧火燎的干渴、泥泞污垢带来的皮肤搔痒、血污汗水混杂著尘土的臭味……一切对感官的刺激似乎都钝了、淡了、远了,只剩下浑身的虚软无力。于是,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疑问。
他想抬一下手指,以证明自己还活著,但似乎大脑的指令无法通过僵硬的身体传达到手。他甚至怀疑,这身体、这手指是不是属于自己呢?
惟一能证明自己还活著的,是眼楮还能看见、耳朵还能听见。
他知道自己在安城,他向往已久的帝京。几天前,路遇盗匪,不但钱财被洗劫一空,自己还因反抗而被打成重伤后,他全凭著一股信念——一定要到长安、到他心中的圣地、一生梦想实现的地方——一步步挨过了伤痛、饥饿,挨进了城门。
他知道自己在繁华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