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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装了两个刚做好的便当的菜篮,任书颖带著看好戏的心情,一蹦一跳地来到小木屋,敲敲门板,发现门没关,自动自发地开门走进去。屋里没点灯,她就著昏暗的光线找人,边找边喊。
「安安?安安?安——啊——」一道健壮的果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放声尖叫,举起菜篮就猛打。「色狼!可恶,我打死你这个暴露狂!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
「喂!」蓝立雍恼火地抓住她的手。「你干么?」
屋里没浴室,他都是在屋后的院子冲澡,刚才在后院帮安安洗澡,搞得全身湿答答的,所以干脆顺便冲个凉,听到屋里有人进入的声音,只来得及匆匆套上裤子就冲出来,没想到却被这个「不请自入」的人追打,还被骂色狼和暴露狂,简直是飞来横祸!
「原、原来是你呀!」任书颖呼出一大口气。「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暴露狂闯进来昵!你干么不穿衣服啊?」
「你来干么?」他的语气冷到极点,不知道该一拳打昏她,还是学她大喊?
竟敢骂他色狼、暴露狂?
般清楚,这是他家啊!他穿什么,还要跟她报备吗?
「我送晚饭来——啊!」她赶紧打开刚才被她拿来当武器的菜篮,查看里头的两个便当盒。「还好只有一些汤汁溢出来,啦,这是你和安安的晚餐。」
安安很挑食,担心她吃不惯别人煮的菜色,所以她干脆揽下阿水婶家中的厨师工作,算是免费住宿的回报。
一抬头,又看到他雄伟健壮的胸膛,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红,连忙垂下眼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心跳快破百了。
以前在学校时,她也见过不少男同学的果胸,但她从来没有过异样的感觉,怎么一看到这个男人就变了样?
莫非是因为她平常都跟小朋友接触,太久没见到男色了,才会错把黑熊当白马?不行不行,回台北后,一定要赶快找几个男性朋友聚聚,免得变成饥渴的大花痴!
「你不需要对我献殷勤,我自己会去阿水婶家吃。」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毫不领情地拒绝。
「你……你这人很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耶!」她受不了地轻啐一声.「我是帮安安带吃的来。「顺便」带你的分,你若不想吃就请自便,我不会勉强你吃。」
他好奇地打量她,带著审视的犀利眼光,想看出她说的是实话.还悬故意说给他听的假话。
就算住在这间破屋,他的家世背景也不会改变,他还是蓝立雍——「蓝天集团」的继承人,一个人人争相吹捧谄媚的对象。
阿水婶他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懂得巴结他。
但她不同,她很清楚他是谁,怎么可能不巴结他?
攀附权贵是人之常情,他以前见多了,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故意将他当成「平常人」对待,才让人觉得奇怪呢。
「喂……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啦!」就算他胸膛伟岸,身材很好,也不能这么爱露啊,很伤眼啦!
听她这么一说,他故意双手环胸,存心跟她作对似的,说道。「这是我家,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著吗?」
「你!」算了,懒得理他。「安安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
「妈咪、妈咪!」安安突然冲向她,热情地抱住她。「妈咪,我好想你喔!」
妈咪?蓝立雍眉头微蹙。安安为什么一直喊她「妈咪」?她为什么不纠正?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相信她完全是为了安安才来找他的,搞不好安安只是她借机亲近他的借口。
如果她的目的真是他,那她就要大失所望了,因为有过张佳枫的经验后,他对女人已经敬谢不敏了。
「我也好想你……咦?安安,你怎么啦?」一看到安安的惨状,任书颖立刻蹲下,将菜篮放在地上,心疼地检视浑身湿答答又乱糟糟的小女孩。「你的头发怎么湿答答的?眼楮为什么又红又肿?你哭了吗?是不是爸爸打你?」
「我……」
安安还没开口说话,任书颖已经站起来,火大地指责蓝立雍。「你怎么可以打安安?她这么小又这么可爱,你怎么不得了手!」
蓝立雍没开口,但眼楮冒著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任书颖应该已经体无完肤了。
竟敢说他打小孩?
「妈咪,爸爸没有打我啦!」
安安软软的嗓音轻易浇熄了她的火气。「那你的眼楮怎么又红又肿的呢?」
「爸爸帮我洗澎澎的时候,泡泡跑进眼楮了。」
「还会不会痛?」她将安安拉到比较明亮的门口,心疼地仔细审视安安的眼楮,还好并不是很严重,只有一些红肿。
「不痛。」安安用力摇头。这是第一次给爸爸洗澡呢,她好高兴,就算眼楮痛痛,她还是很开心,不怕!
「安安好乖喔!」怜爱地模模小女孩的湿发,再三确定她真的没事后,任书颖才站起身来面对蓝立雍,诚心地道歉。「蓝先生,对不起,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错怪你,真的很对不起。」
深深一鞠躬道歉后,她立刻带安安回房间,从安安的行李箱中拿出大毛巾,轻柔地替安安擦拭头发,认真又有耐心地回应安安的童言童语。
这些行为全都落入了一直默默观察她的蓝立雍眼中,原本被错怪的火气,在看到她和安安亲密又自然的互动后,奇异地消失了。
这个女人是真心疼爱安安的,并不是想借著安安来吸引他的注意,只是单纯地关心安安,这个发现让他对她的印象完全改观。
也许是以前踫过太多类似的例子,婚前有很多女人都假借各式各样的名义,试图接近他,就算婚后,这类情况也没断过。
所以当她来找他时,虽然口口声声打著父母和安安的名义,但他下意识就是认定她别有所图,安安只是一个借口。直到刚刚,这个理所当然的认定才被打破。
她和安安之间的亲密互动太过自然,就算是亲生母女也不过如此。
任书颖替安安擦干头发后,又帮她换下湿掉的衣服,虽然心思大部分都放在安安身上,仍敏锐地感受到从房门口穿透而来的审视。
他的视线专注而且犀利,就像探照灯,在她身上各处游移,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指颤抖,就连最基本的扣扣子都扣不好。
他到底在看什么啦?看得她心神不宁,浑身不自在。
「安安为什么一直叫你妈咪?」他冷不防地提出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我……」任书颖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候,安安自己说了。「因为她像妈咪呀!」
「像妈咪?」蓝立雍的注意力又来到任书颖身上,再度来回细看。
不,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艳丽的张佳枫,反倒是跟安安有几分相像,都拥有一双大眼和清丽秀气的容貌。
「对呀,妈咪就跟真的妈咪一样疼我,我最喜欢妈咪了!」安安自然地抱住任书颖,在她脸上印上一个热情的吻。
原来安安说的像妈咪,是这方面的像,那他就懂了。她们两人的相处,的确比一般母女还要亲密。
就算他心中对于任书颖还有丝毫疑虑或不满,在听到安安的真心告白后,也已完全释怀,转化为感激。
「谢谢。」鲜少跟人道谢的蓝立雍,首次诚心地说出心中的谢意和感激。在他缺席的日子里,多亏有她无私地照顾安安,给予安安缺乏的母爱和亲情。
「你……」他这么正经八百的道谢,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拿他的果胸转移话题。「赶快穿上衣服啦!」
「你干么那么在意我有没有穿衣服?」他神情轻松地斜倚著房门,双手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反问。
「因为、因为……因为会吓到安安,她没看过果胸的男人!」想不出其他理由,只好拿安安当借口,其实真正受影响的是她。
蓝立雍挑了挑眉,马上开口问:「安安,爸爸有没有穿衣服?」
「没有。」安安笑著摇头。
「怕不怕?」
「不怕!」笑得好天真。
「来,爸爸抱抱。」他蹲下,抱住用力冲过来的安安,站起来,满脸得意地望著她。「你说的理由不成立。」
示威和挑衅的意味浓厚,大大不同于他平日的老成持重,连他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记忆中,他不曾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简直比小学生还像个小学生。
说实话,是还满丢脸的,但感觉却是……该死的爽!
看来这四年,他虽然远离过去的生活,但他只是把自己封锁起来罢了,并没有真正放松地过日子。
遇见她之后,他的情绪经常因她而大幅起伏,甚至还动过几次无名火,这对向来自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来说,是一大讽刺。
在她面前,他似乎特别能流露出真性情。
为什么她三言两语就能突破他的防备?
蓝立雍迷惑地看著朴实无华的小保母,她不是让人惊艳的美女,顶多只能算清秀可人,就像是温暖人心的清粥小菜,偏偏就是对了他的味。
这是他在张佳枫死后……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他生乎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兴趣,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反正你赶快穿上衣服就对了啦!安安,妈咪喂你吃饭饭。」任书颖几乎是挟抱著安安落荒而逃,不敢再跟他对看,深怕又被煞到。
第一次看到他出现如此轻松、人性化的反应,她不太能适应,却又忍不住被吸引,竟然觉得他越看越帅!
完了完了完了……
她该不会看上他了吧?不可以,她不能喜欢上他!
他是她最排斥的类型——一颗心全部放在死去的妻子身上,就像她爸爸一样。
所以,她不可能、也不可以喜欢他!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上班回家后,几乎都关在房里,很少跟她有互动,她虽然跟父亲同住,却感受不到父亲的关爱和注意。
案亲没有一天忘记要上香供奉母亲,却老是忘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经常忘了回家煮饭给她吃;他都会对著母亲的相片说话.却没心思听她诉说烦恼。
直到她年纪渐长,相貌越来越像母亲,父亲才仿佛终于发现她的存在,却是对著她叫著母亲的名字!
从那时候起,她就不再奢望父亲的爱,只身到台北,靠奖学金和打工赚钱付学费,直到三年前父亲生病时才回家照顾。
但.父亲直至过世前,都还是对著她喊著她母亲的名字……
她早有体悟,绝对不要喜欢一个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尤其是死去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因为结果注定是痛苦和心碎。所以,她绝对不可以喜欢上蓝立雍,绝对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