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陪著我。」
「是呀,知道你发烧昏迷时,他非常著急,彻夜不眠地陪著你,没见过这么痴动的男人。连我都心动了。」
她不语,哼。才不会为他给的温柔心动,不论他对她付出多少,都无法弥补他曾经做过的一切。突然间。日阳董事长的话浮现在耳边,她现在在唐煌的房里,这正是个接近唐煌的机会,也许她可以利用这时机;才这么想著,门口一个俊朗的影子打断了她的思绪唐煌正站在门口凝望著她。她的心不自觉地绷紧,全身也跟著僵硬起来。
「她情况怎么样?」他问向护士。
「好多了,只要补充些营养,两、三天后就可以下床活动。」「谢谢。」
护士点个头微笑地离开,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
一时的沉默流窜在两人之间,唐煌走到窗口旁,率先打破沉默,「看来这种辛苦的工作并不适合你,就算你能忍,你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十年的期限,你熬得下去吗。」
本以为她会倔强的抗辩,不过取代的却是沉默的回应:唐煌继续说道:「这证明你的耐力有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依柔仍是沉默。低著头看著自己的手指。
唐煌这才注意到她异于往常的态度,难道是发烧烧坏了脑子。抑或,她不愿与他说话。
他笑了笑,倔强的姑娘。他拉上窗帘,朝门口走去。
「我……」她鼓起勇气很小声地开口。「愿意接受你的条件。」
「什么?」唐煌停住脚步回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眼中闪著不放置信的炯亮。「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她豁出去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脱口而出。
瞬间,唐煌逼近她的鼻息!逼得依柔不得不正视他的眼「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脑筋真的烧坏了。「我很明白。」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唐煌眯著眼审视她。「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为了我弟弟,我知道就算花上一辈子,也还不了债如果能让他好好过生活,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
「只有这样。」那犀利的眸光透著一股诡谲的气势直教人惊颤,依柔强逼自己面对他的双眸。
「我了解自己的极限到了,无法再硬撑下去,但是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吗?」她心跳得好快,他的眼似是看透了她。他的掌心拂上她的脸。「我会让你姊弟俩过最好的日子!只要你肯答应做我唐煌的妻子。」
她吞咽著口水,努力挤出笑容。这代表她首肯了,唐煌抓著她的肩,对这突然的转变仍有著不确定,为了证明她真的答应,他向前索取吻,依柔没有拒绝,闭上眼楮。但是在鼻息咫尺之间她快慌了,忍不住别开了脸,「我……我需要调适……请你……」
忍住吻她的冲动,他没有勉强她,改在她脸颊轻轻踫触。为她拉好被子后站起身低声道:「好好休息,我会派人收拾你的东西,婚礼订在十天后,可以吗。」
「嗯。」她点头。
「我明天来看你。」他关上了门,让她好好休息。
依柔闭上眼楮!抚著心口,她还以为会被他识破。老天。她终于做了,但为何会有良心不安的感觉。
她没有错,错的是唐煌。她要利用他的爱来报复他,既然决定就不能后悔。这一切,不能退却了。
本以为瞒过一切的依柔,不知站在门外的唐煌早已看出她所有心思,嫁他的心意是假,报仇的决心是真。唐煌抚著眉心嘲笑著自己!
明知她是为了报仇而答应嫁给他,他仍执意要她。至死都不肯嫁他的坚决,却愿意为复仇而牺牲,可见她对自己的恨有多深,这个事实冲击了他。不管是欺骗也好、假装也罢,他不会放开她的。如果她想报仇,那么他会接受的!只要能得到她,用任何方法在所不借。
只是面对虚请假意的挚爱,他能承受的限度有多少。
依柔终于嫁给了他,婚礼仪式简单而隆重。卸完妆,坐在镜前。
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惧!老天。她真的不能回头了。
「太太,睡衣为您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请你出去。」
「太太。」
「我说出去!」
「是!是!」女仆惶恐地退出新房外。
依柔颤抖著,老天!为何现在才害怕,她不是早有了觉悟?既然如此,身子为何仍不听使唤地颤抖。
她躲进棉被里,从头到脚将自己靠得紧紧的,早知道她应该先买个安眠药让自己一觉到天亮。未经男女情事的她,这个夜晚令她害怕。
她该怎么回对他?如果他抱她,她害怕自己无法坚持到最后,她不要与他同床呀。谁来救她。轻轻进门的唐煌,不意外地看到她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一如他所料。他拉下颈间的领带,坐在床沿审视著她。
不自然的紧闭双眼显示她正在装睡!佳人就近在咫尺,他的怒火开始燃烧著,一双眸子变深了。
轻抚著她的秀发,在她脸庞印下一吻。双手沿著她的腰间环绕。
很自然地在她衣服里探索。
「等等。」她再也无法装睡下去,抓住他快要伸入的手。
「你醒了?」语气中有著邪气。表示他早知道她是装睡的。
「被你压著,不醒才怪。」她红著脸,气愤自己被拆穿。
「醒著更好。」改抚著她的双颊,他的男性气息包围住她,要她的意图很明白,他低下脸。
「不行!」她以手挡住他烙下的唇,反被他握住手亲吻,那触感颤动了她,直觉地握住拳头防御。
他盯视著她,那眼似要看穿她似的。不行她不能被看穿,急忙著解释。「我……我只是有点紧张……所以……」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别紧张,让我好好爱你,将眼楮闭上。」她用温柔且磁性的声音蛊惑她。
依柔如言闭上眼楮,有什么好怕的?眼楮一闭,很快就天亮了,不是吗?他的唇罩上她的,依柔想让自己麻痹,但她还是受到了震撼。
唇舌交缠的亲密,加速了她的心跳,她无法将自己的感觉置身事外。
唐煌很小心地吻她,即使有万般激清,却抑制著不敢释放,他不能吓坏了她,因她仍在挣扎著。但随著欲火的高升。他禁不住越吻越深,依柔因他突然的深吻而逸出申吟,更激起他要她的欲望。不知何时一只手已包住她的蓓蕾,依柔仿佛触电般惊回思绪。不行。她还是不能接受,她不要这个害死父亲的男人踫她。她开始挣扎,但是,她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他的。「等……等一下!」她往后退缩,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怀抱,他的唇已延烧到她的颈项,衣衫快要解体。他的力气让她害怕,占有的臂膀困住她所有退路,眼看自己就快要被他的霸气淹没。
「不要!」她崩溃了,她做不到啊。
唐煌停住了手,依柔在他怀中掩面抽泣,微颤的身子诉说著哀求和无助。她用颤抖且微弱的大声恳求著。「求求你,今晚不要……」她是真的做不到,可是。面对这么个野心霸道的男人,他肯吗?
唐煌忍住了冲动,紧闭双眼调和呼吸,他并没有强行逼迫,为她拉好衣服,将被子盖住两人,轻轻地在她背上拍抚著。
依柔讶异他停住了手,她不相信这男人会这么轻易放手,这难不成又是另有目的。
他悄悄叹著气,他可以马上得到她,但是他不愿这么做。即使欲火折磨著他,每一处饥渴的因子都在向他抗议,他仍是住了手。
只因怀中这副身子充满了抗拒的气息,他虽然渴望得到她的人,但他更想得到她的心!气愤她如此排拒,也气愤著自己,却不愿让她更讨厌自己。
强压下所有冲动,他没说什么,只用行动表现自己欲求不满,这一整夜。他用双臂搂著她同眠,至少她终于在他怀中,她已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
不懂他的心。依柔就这么不安地睡著,本以为他睡著了,偷偷移动著身子!想不到换来他如铁臂般的紧搂,她的背贴著他的胸,更加亲密。
怎么这样嘛。她苦恼著,没发现唐煌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
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依柔,也许是连日来的紧张过度,她的眼皮终究被睡意和疲累所征服,沉沉地睡去。
唐煌依恋地望著她的睡颜。数不清多少个日子在梦里见到这张脸蛋!今日他总算实现愿望,让她睡在自己的臂膀上,可以尽情地痴看她一整夜。
唐煌心中计量著如何攫夺她的心,从没—个女人让他这么疯狂过。
凝视这天使般的容颜,不带刺的她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娇嫩,他庆幸娶到了她,明知她心存其他目的。但他仍是要她,即使这是个包藏祸心的新娘。失去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唐煌再度浮起笑意,她已签下终身契约,这辈子别想飞出他的怀抱,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挑起她的热情!一点一点蚕食鲸吞她的感情。
日阳企业董事长看著报纸的报导。「李依柔果真嫁给唐煌了。」
「是的。报纸版面登得挺大的。」手下有礼地附和。
「很好,很好,看来那女孩对唐煌有很深的怨恨,同意参与我们的计划。」「董事长。一切都如您所愿。」
「必须找个人暗中帮她,唐煌精得很,那黄毛丫头不是他的对手。」
「是,依您看谁适合这件任务。」
「这件事恐咕非那人莫属。」
「您说的是林宇凡。」
「除了他,没有人能胜任这工作,他是李依柔的旧情人,又对唐煌怀有极度的恨意!这两人皆是可利用之人。」
「这也是董事长当初之所以重用他的原因。」
老者狂笑出声,点头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暗中资助他,就是为了这个机会,不须我亲自出马,自有他来代替我打垮唐煌,如果成功固然可喜可贺,万一失败了也由他做牺牲;我们在暗地等著渔翁得利便可。」
「董事长高明,就算事迹败露,也有人当替死鬼。」
「我们只要在一旁等待时机。」得意的笑声溢满室内,他们期待事情的进展遂其所愿。
接近午日的阳光洒进的温暖,唤醒了沉睡的依柔,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她的意识有些混沌未明,直到脑筋逐渐清醒,她倏地起身,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从今而后,这里便是她要生活的牢笼里。
回想昨晚的一切,她恨自己的无用,竟然连侍奉男人的手段都不会,她太高信自己了,本想学电视那种诱惑男人的手段,到头来仍是临阵退缩。这样下去如何去偷取商业机密。
梳洗完毕后,她换了件轻松舒服的连身裙,仆人告诉她早餐已准备好,唐煌正在饭厅等她一块用餐。
他似乎是个习惯早起的人,依柔才踏进餐厅,他的视线轻易地锁住她,「早安,‘老婆’。」
「早……早安。」突然如此亲密的称呼很肉麻的,让她非常不能适应,脸上的红晕轻易泄漏了她的羞怯。仆人为她拉开椅子下坐,她还不习惯这种有钱人的生活方式。
「太太,这是厨房的师傅精心为您烹制的佳肴。」
「谢谢。」就连这新的称呼她也不习惯,仔细观察,每个仆人都在偷偷盯著她瞧。对他们而言,她这个新女主人也许太年轻了吧!「对了,她还不知这唐煌几岁。看著他的样子,又拥有那么大的事业!至少该有三十好几。」
冷不防地对上了唐煌的眸子!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心里暗斥自己,竟然盯著他看!那唇角微扬的笑容像是猜透了她的心事般,真教人怨恨。短暂的早餐时光并没有太多的谈话,反而是仆人们彼此张罗地交谈著,让这气氛不会太尴尬。
通常早上她不太有食欲,尤其是面对这么个讨厌的男人,他使人无心用餐。每道菜意思意思吃了几口后,便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唐煌问。
「吃饱了。」和他在一起,吃得下才怪。
她的食物几乎只吃了几口而且,他拧著唇。「偏食不好哦。」
「我不想吃。」完全漠视他的关心。
唐煌有丝了笑,不发一语站起身,来到她身旁坐下。
「做什么?」她瞪著他,嗅出他的不怀好意。
「偏食对身体不好!我可不希望你容易生病,不如……我喂你好了。」说著拿起她的筷子夹菜,打算放入口中,这举动马上对她起了效用。
「等等。我吃就是了。」她知道这人向来说到做到。
「真的?」
「我会吃的,不劳你费心。」
这男人简直霸道又可怕!她赶紧低头吃著!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之后,跑回房间不想再见到他,他最好赶快出门,离她越远越好。
一位女仆进房来请示。「太太,行李已经整理好了,不过这里有三件新睡衣,太太想带哪一件。」
「行李。为何要整理行李?」
「您和先生不是要去欧洲度蜜月。这些行李都是您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她讶异,唐煌没和她说过。
「可能是先生打算给您一个惊喜,这睡衣是刚刚厂商送里的新款式,让您挑选的。」
「我都不要。」
「就选那件粉红的。」唐煌突地从身后搂住她。「那颜色很适合你的肌肤。」
仆人依令收起粉红色睡衣,识相地退出房间去忙做的事。
「我们要去欧洲。」
「没错,不喜欢?」瞧她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我只是有些意外,要去多久。」她很担心。
「二十天,就我们‘两个’。」最后两字说得磁性而沙哑,似有暗喻的挑逗,他的唇在她颈肩轻轻摩擦。
随著他亲吻的挑逗,依柔身子变得紧绷而僵硬,心中的压力也随之扩增。
「那么……我去准备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她想要借故躲开,才一转身,却立即被他拉回,他将她压在床上,在她唇上烙下热吻,恣意品尝丈夫专属的权利。
糟了!他不会现在就要吧?依柔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这是早晚的事,也有了觉悟,但事到临头仍是不知所措。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此发展,当激情逐渐转为浅啄!他停了一下.只因她的身子充满排斥的气息,她连发丝都是僵硬的!这让他感到屈辱。眼中闪过怒意,转头道:「换衣服准备走吧。」他突然放开她,迳自离开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虽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不过他的转变令她搞不懂他的思绪,那冷淡的态度表明他的不悦,前后判若两人的神情令她小心翼翼。
从家中到机场,唐煌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令依柔一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而心不安,等到他们一上飞机,唐煌的态度却恢复了原样,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搂她在怀中。
他们坐的是商务舱隐密性较好,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亲吻,依柔尽量和顺不想违逆他。但他像是看透了她心中隐忍的想法,故意啃咬她的手指!惹得她因麻痒而想抽回。他却坏坏地不放。存心想看她的表情。
「好痒,放手。」她拧眉抗议。
他微笑,答案却是不安好心。「不放。」继续用下巴摩哭著。
依柔被那胡渣子摩得快受不了。他的力气很大,她越是挣扎他握得越紧,根本存心逗她。
不得已之下,她放柔了声音。「求你……」
他的眼神转为柔和,对她的哀求动心,但却得寸进尺地要求。「亲我,我就放手。」
依柔咬著下唇,这人真是可恶,但她不能泄漏自己的想法,否则会被他怀疑她嫁给他的动机。不得已,她倾身缓缓上前,生涩地在他唇上轻轻印下,倏地被他空出的两手抱住,吻得更深入,直吻到她呼吸困难才罢手,她以眼神抗议他的霸道,觉得自己被骗了。却看到他得逞的笑容。
「你说用亲的!」
「对不起,老婆。我情不自禁。」
她转过头不想看到他。气这男人的霸道,竟然在空姐面前吻她,一点也不害臊。为了让自己不去注意他,她看著窗外的云层。
唐煌心情大好起来,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明日张胆地吻她,这样搂著她的感觉真好。
依柔却始终警戒著,因为唐煌随时去偷袭她,但她向来有一坐上交通工具就昏睡的毛病,虽强忍著睡意,不知不觉地她还是睡著了,睡进了唐煌的怀里。
到达法国当地时夜色已晚,他们住进一家大饭店,纯欧式建筑十分典雅高贵。侍者先领她型局级蜜月套房,房门一打开。依柔不禁看呆了。满屋都妆点著玫瑰,摆设著精致高雅的家具及特意置的大床。
她四处瞧瞧!床边有个精致的盒子。
她不自然的态度及言不及义的内容引起他的注意,发现她在没话找话说,也意识到她所站的位子,随即眼尖地看到那银制的盒子,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抚著她嫩若凝胀的下巴,锁住她的双眼,「是什么?」
他的脸靠得更近。
「不知道。」他转过脸,讨厌那双炯亮的眼,尤其那闪著欲火的目光教人有压迫感。
「你真可爱。」并著她坐在膝上,亲吻著她的发,依恋那淡淡的发香。她没有挣扎,一颗心跳得老高,开始担心晚上的来临了。
用过晚餐后,唐煌带她悠游夜晚的多障河,原本一颗溢满担忧的心立即被浪漫的河光景色所迷住。学生时代只能在书上读到的资讯。如今却只现在她眼前。
他们乘坐当地的小船游河。一开始!她倔强地要靠自己保持平衡,不过不到十分钟便宜告失败,直到唐煌将她搂住。才真正找到平衡。
她真气自己的没用,因为这时候她总会看到唐煌扬起的嘴角,似乎在说:「倔强的女孩。」
她赌气地看向别处,他好像看透她的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说,而她总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胜算,因她所面对的是这样厉害的仇人。
此时有另一条船划近,上头的法国船夫向她说了几句,她听不懂!
只能硬著头皮求助地看著唐煌。
「他是在问。美丽的姑娘,愿意听一曲法国浪漫小曲吗?」
原来是做生意的,就见唐煌和他说了几句,法国人立即拿出小提琴为他们弹奏高歌。
原来他会法文。她意外他的多才!但又暗骂自己大惊小敝,经商的人总会说一两句外文,根本没什么好佩服的。台湾会法文的人多得是法文系就一大堆。
不过。法国不愧是浪漫的民族,她几乎被这曲调的气氛所迷惑,神游其中而忘了自己。
在法国这几天,唐煌展现了他的另一面。他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多情且温柔,随兴所至时会跟著法国人一起歌唱弹奏,高兴时大笑得像个大孩子似的。当她迷惑地望著他这一面,他的眸子也对准了她,柔情而深邃,教她不敢直视而避开眼。人到了异国都会如此吗。她纳闷著。
在法国停留四天后!接著去比利时和奥地利,不可否认的,依柔被这些国家迷住了。她的心情很愉快!但绝不承认和唐煌有关。不论他表现得多么温柔体贴,都改变不了她对他的恨意。
在这二十天的蜜月期,依柔始终担心著两人同床的夜晚,不过她料错了,唐煌并未踫她,即使如此,她一颗心常被他逗弄而跳得老高。
每个夜晚他将她搂在怀里,一开始他是贪婪地吻著她!但随后,他的吻变得细腻温柔,想要挑起她的热情。
起初她充满了厌恶和敌意,几天过去之后,他的吻不再陌生,反而像是催眠的术语般让身子渐渐放松。好几次她差点迷失了!他的吻像法术。不停地对她下咒。此时,脑中警铃便大作,这难道又是他的计谋。她绝不会上当的!就在她再次全力防卫时!他便停止了动作,搂著她一起入眠,这让她困惑不已,也无从抵御。
就这样,二十天的蜜月旅行,什么也没发生。
依柔现在身兼两种身分,白天她是大学生,下课后回到唐宅则是唐夫人。
突然闪电结婚的消息轰动了全班,加上她嫁的是台湾排名十大之内的富商,更是校园热门的八卦。连学校的董事都非常礼遇她,这种转变是她始料未及的。
和秀卿之间,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已没有走得那么近了,虽然两人会点头打招呼,但是不像从前那般无话不谈。当初因为忙于打工。
甚少和同学打交道,除了秀卿,她并没有较熟念的朋友。
同学之间,一开始会好奇她突然闪电结婚的原因,不过依柔不愿谈及与唐煌任何有关的话题,而且唯有在学校是可以让她清静的地方,但也因此引得别人误会她是个不易亲近的人。渐渐地朋友少了,她更是独来独住。
这—天放学,她依然一人独自在校园走著。按照往常一般,司机在校门口等她。当她穿过林间时。没注意到有两个黑影悄悄地跟踪她,突地,有人捣住了她的去路,强行将她拖往阴暗的角落,这突来的状况吓到了她,依柔拼命地挣扎,歹徒则恶狠狠地威胁。「乖一点,否则杀了你。」一把刀随即抵著她的脖子。
另一人开口道:「快带她上车,这一次起码可以捞个五千万。」
他们是绑匪,依柔立即意会过来。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脖子被勒得好紧,令她呼吸困难,更别说挣扎了。
就在她认为完蛋之时,一个俐落的影子跳到歹徒背后,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击他们,三两下就将他们打败,情急之下歹徒以依柔当挡箭睥,将她推向对方并乘机逃逸。
依柔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本以为自己会跌倒在石子地上,却没有预料的疼痛!她被人接住了。
「你没事吧!」小叶扶著她问。
「小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异地瞪著她。
「我来找人,正巧经过这里。有没有受伤。」
她惊魂未定地模著颈子。「还好……」
「走吧,我们快离开这里。」
依柔差点被绑架的事情令唐煌震怒;立刻从公司赶回家。石桐早派人通知警局。唐煌即刻出高价要侦探查出绑匪的线索。
「太太呢。」
「刚吃了碗粥,正在房里休息。」
唐煌直住卧房走去没有停留,看到依柔的脸色令他浓眉深锁。
「还好吗。」抚著她的面孔轻问。
「没事。」没见过他如此担心的神色。她低下头回避他的眼。他如何温柔关心也不关她的事,她才没那么好骗。
「学校方面我已派人通知,这阵子暂时别去。」
「不去学校。为什么。」她讶异地抬头。
「这次的绑架事件是有计划的,我不能让你涉险。」
「不行!我要去上课,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不会让我的妻子置身在危险的环境里。」他坚持,这事没得商量。「你不可以这样做决定。」又来了,这人就要如此霸道吗。连上课这件事也不给她作主的空间。
「过一阵子再让你去学校,目前你先好好待著,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从她倔强的眼神中他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咬牙低声道:「别想偷偷擅自出门,我会教人看著你,或者将你软禁,你自己看著办。」
依柔抿著下唇不语,他怎么可以这么独裁。连她去不去学校都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我要休息。」她躲过被子里盖住头,以示抗议。
唐煌叹了口气!她受伤的眼神令他不忍,但是一想到她差点落入歹徒手中,更坚持这个决定。绑匪竟然敢动他的女人的主意,他不会饶过那些人。
出了大门,唐煌问向石桐。「小叶呢。」
「我在这里。」老早待命在附近的小叶,从身后走了过来。「唐先生有何指示?」
「你做得很好。」
「暗中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
「这段期间要继续麻烦你。」
「我知道。」
石桐经过她身旁。两人对了眼,石桐轻笑,她的目光始终是那么犀利不留情。他对她低声赞美道:「你又立了大功,想必那些绑匪被摔得不轻。」
她回以锐利的微笑。「对男人,我向来不留情。」
「那倒是。」
她转身不理会他,朝唐宅走去,也因此错过了石桐眼中的倾慕。
唐煌处理好外国的商务及调查绑架依柔的事件之后,回到宅第已是傍晚时分,比平常早了一点,白天一直挂心著依柔受伤的神情。晚上希望赶回来安慰小妻子。
「太太呢?」问向仆人。
「在后院。」
他寻著依柔的倩影,她正坐在池塘旁,发现他回来了,故意转过头漠视他。唐煌在她身旁坐下。
「还在生气。」
「没有。」她站起身要离开,但被唐煌及时搂住。勾起她的睑。
「叨明在生气,还说没有。」
「我没有生气。」不想和他办,他的独断独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要对我这样板著脸。你明知我是为你好。」他最不愿看到她的冷漠。「要我笑吗。遵命。」她做了一个虚假的笑脸。「满意吗?」
唐煌怒火中烧,她就是有本事惹火他,不过。与她对仗下来,起码也学了几招治她的方法。伤害她吗。不!他怎么舍得,当然是逆向报复掠夺她秀色可餐的樱唇。他激狂地吻她,直到她投降。
「别这样,仆人都在看。」她赶紧告饶,她最大的弱点就是面子薄,道德心强,禁不起在人前表演激情时的羞愧。依柔气愤地想,这人简直是厚颜无耻,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看到她的唇因他的吻而变得鲜红,唐煌心情大好起来,抱著她谈情说爱。欣赏她嘟著嘴羞赧的模样,煞是迷人。他的小妻子不会明白,即使只是这样抱著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