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烈质琴人 第四章

一个半月后

棠羚已经死了把这家伙踢出去的心,一来没伙伴,二来他的风评口碑节节高升,引来各地学子,将教室的排课串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冲上满点,是没有空堂再排课了。

这些当然不是全选穆愆宇的课,毕竟他的钟点费可是用在师资班上居多,可是有时茵茵姊问他要不要试接国小生或国中生,他竟也欣然授课,这让她感动到痛哭流涕!

因为她可是有小小业绩评量的,这个月的业绩高涨,虽不全是她的功劳,可是她是第一关卡呀,没她的「亲切」号召,哪收得进来这些眼高于顶的练琴学子?!

没错没错,她招她的生,至于累就让那狂人去累死好了!

像现在,她已经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去,那狂人还在教最后一位学生,呵呵。

她快可以去买机车了!

没多久,小小学员走出琴室,到柜台前签好练琴卡,「袁姊姊再见。」

「再见。」

棠羚收好资料,踱出柜台,将大部分的电源切断,等著那个疲惫的狂人出场,可是等苦等著,没人耶。

五分钟后才见他一脸菜色的走出小教室,似乎连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喂,妳会不会骑机车?」他瘫进了柜台边的沙发里,语气已经没有任何修饰,就像她在站牌前拦他机车那天一样。

「我就不信你没看过我骑机车。」她交叉手臂,倚在柜台桌旁,换回牛仔裤的腿幸灾乐祸的晃著。

「那好,等一下妳载我回家。」似乎放下了心,他闭起眼楮养神。

又来了!这不是第一次了!

有人要求女人载他回家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口气喔?这种口气听来很讨人厌耶!好似她是他专属的司机……

算了算了,别跟一个快累死的人太计较。

她咽了咽不爽的埋怨,口气直冲,「喂!那是要等几下啊,走了啦。」

没动静……

她从柜台直起身子,走近沙发推了推他,生怕他会真的睡著。老天,她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他手上刚好全是教室里的疑难杂症「患者」,起初是想恶整他啦……可是看他那样投入之后……

她确实是有些……好啦好啦,就是不舍啦!

哪知她下过才刚伸出手推他一下,竟然就整个人被他扯下。

「啊──」她叫著跌入了沙发,而他却在瞬间弹超,走向旁边的平台演奏钢琴。

教室外的铁门已经落下,只剩一个小门透著外头昏黄的光,店内的电灯也只剩柜台附近几盏。

这种气氛下他要弹琴?!

救命,她没有那种心脏好吗?!

「喂……穆先生……」他真的掀琴盖了!「喂!愆同学……」

别啊!

他真的弹了,就是刚刚那个学生怎么也弹不来的「卡农」。

救……救命啊……

她整个人逃避的躲进沙发里,手掌还合作的捂住耳朵,分明就是来个耳不听为净。

穆愆宇并没有去干扰那个女人的动作,淡淡的嘴角总算露出一抹笑。

一整天耳朵里净是断音残调,再不让他听一下健康完整的琴音,他怕他会疯掉,而若要发疯没找个人来欺负、欺负,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个多月下来,他逐渐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害怕钢琴所营造出来的气氛,连完整的琴音演奏她都会想尽办法在演奏的时刻逃得无影无踪。

教室里的所有女人陶醉在他被逼上这平台钢琴弹协奏曲时,这个女人是躲在店中隔音设备最好的角落边间──厕所里。

可恶的是其他老师演奏时她倒听得脸笑嘴弯的!

她就是不听他弹琴!

扁想到此,他便情绪性的指尖一转,弹起了另一首协奏曲,越弹越急速高昂,然后落下,然后又轻轻玩著琴键,再悠悠的流畅弹下。

她还是闷在沙发靠垫里不肯见天日,他还是不管她反应的继续弹下去,且首首相连无一停休,再来更是她没听过的新曲,依然转换得毫无瑕疵,让耳朵不灵的人听不出不同调。

Steinway的演奏威力岂是她区区两掌挡得住的,她当然是听进去了,而且还键键全敲进了心坎里!

救命!没有人会这样沦陷自己的好不好?她不想听他的琴音啊……

他还在弹,而且是充满夜色的「月光」!

不管了!

她从沙发上倏地弹起,快手快脚将柜台桌上的背包往背后一背,只丢了一句话给还在弹琴的男人后便夺门而出。

「没空等你练琴了!店门给你关,再见!」

砰!她直直冲进外头正常人的世界。

呼,外头还真是「月光」的夜色啊,虽然这种风对她来说是冷了些,可是她还是敞开外套让风灌进衣内、脸上。

要不然脸上那灼热怎么消啊?

那死穆愆宇到底懂不懂自己的魅力?整个左手音乐教室简直快要成为他的FANS俱乐部了,他还这样时时魅惑人心!这样是犯法的他究竟知不知道!

呜……偏偏这个人这样可恶……有谁听见她的哀号来救救她啊?

她不要和他同一家公司上班啦!

一脸哭丧的来到站牌,冷飕飕的风袭来,这下子她可知道冷了,拉紧外套,可是一个哆嗦还是猛然袭上,让她打了个喷嚏。

「哈──啾!」

完了!丙真是踫上那男人便没好事!

她摩擦手掌生热,连连哈气在那双快冻坏的手上。

鲍、公车怎么还不来?

结果,公车没来,来的是穆愆宇的机车。

站牌前等车的人还不少,他直直骑来便停在她眼前,痞痞的长腿往地上一跨,双肘顶在车头,懒洋洋的脸挂在双肘撑起的掌心内。

「不是说要妳载我回家?」

他、他、他这是什么无赖啊,这种景象不就是小混混随意搭讪女学生的活生生真实版吗?!来人呀!警察呀!把这无赖抓去关啊!

可是这呼天抢地只容得在她内心里煎熬,她还是乔装镇定。

「愆同学,你练起琴来恐怕三个小时不只,我一介小小大三学生,明天还得赶早课,没空等你!」天灵灵地灵灵,公车快快出现呀!

「我练完了。」他言简意赅,完全就是赖上她的那种坚持。

她可不领情,这男人周身都是危险地带,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是求生的本能。

「那就请慢骑,不送!」

男人的眼皮还是懒洋洋的,可是眼神却固执得很,「我骑不动了。」

「骗人!不管你了,我的车来了!」她像火车头一样奔向公车,一个箭步便蹬了上去,连看都下想看那可恶的男人!

他没伸手拦她,只眼睁睁的看苦她跳上公车,一双眼还是没有片刻离开。

鲍车渐行渐远,她忍不住回头,却看见他像个不动的黑点定在站牌前……

可恶啊!这死男人!

车子过两站后,她还是下了车,往两站前的位置奔回去──

报应啊,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为何同样都是在站牌前,角色的强弱竟会这样更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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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不知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似乎从学员间传出了穆老师总会利用教室关灯前半个小时练琴,从此,她的下班时间再不是自己一人关灯关门,而是热热闹闹一群,有时连茵茵姊都会带夜市的好料来犒赏众人,俨然就是另一场发表会。

当然,负责发表演奏的一定就是那位愆同学。

棠羚都不晓得这是几时养成的习惯,以前根本没人理会她这个夜夜独自关灯关门的小小柜台啊,怎么才短短的时间,这些个学子们都变得这样有良心了?

文音送来了街角那问要排一个小时才买得到的上河卤味,赖在柜台前对著棠羚嘘寒问暖。

「棠羚妹妹呀,穆老师今天也会练琴吗?」

「我怎么知道他练不练琴?!」棠羚抵著颊回答第三次这个问题,她要不要贴张告示明列出穆老师的练琴时问啊?这男人净找麻烦!

「别这样嘛,来,吃一口他们的猪血糕,卤得又透又入味喔。」文音深谙棠羚习性,将香喷喷的卤味搬至棠羚眼前引诱她卖消息。

「这还差不多。」

只要有好吃的,她连自己都卖了,还管什么穆先生的千叮咛万交代。

「今天应该会吧,九点二十到十点左右。」据她观察,已经两个星期了,只要教完那个国中生,他一定会先瘫在柜台半小时,然后要她将铁门降下,自顾自的弹琴。

「真的?!那我叫美丽她们统统过来听!」

「随妳,反正记得叫她们带东西来就对了,我要葡吉的蛋糕,要不然一律不放人进来。还有,打行动请至外面打,要不然音量请放小,谢谢。」嘿嘿嘿,她吸吸口水,深深觉得竹竿男的好用。

「没问题!」说著,文音已经步出音乐教室,索命连环叩众姊妹来听演奏兼献殷勤。

棠羚打打哈欠,拿出速写本将玻璃外打电话的文音画入速写本内。

一幅活灵活现的女子动作跃然于纸上,连那种急切的眉眼都简单而清晰的让人瞧得出画中人的心态,然后她再调皮的将穆愆宇的脸卡通化画成一盘肉,几个女人拿了刀叉虎视耽耽的就要动手将他撕吞入腹。

炳哈哈,吞了你!

可满意不过三分钟,她便听见生硬的琴音传出教室直往柜台杀来。

后,她一定要茵茵姊赶快将隔音板修整好,她耳朵快裂了!

那是竹竿的学生,听说是学期末要上台表演,可是高中生挑战这样的难度不是找死吗?听听那错音和节拍,天哪,她要不要先关门溜了?!

她想穆愆宁一定比她还想奔出那一坪大的教室吧!

上个星期他教完这个学生,待学生离开后,音乐教室只剩下她等关门,他那张睑真是可

以直接夹死果蝇飞虫了,只狠狠丢了一句──

「再让我教这个小女孩我就自杀!」

结果,在学生的泪水攻势下,他再次进入刑场。

棠羚看看时钟后,倒数著十、九、八、七……

还没数完已经听见琴音稍停,下一秒,一个小小黑影已经夺门而出,卡也没签的往门口直奔,当然,还挂著两行泪。

文音在外头也看见这一幕,带著一脸讶异进来问八卦:「怎么了?」

棠羚没回话,继续吃她的卤味,等著主角自己现身。果然,没几分钟,穆愆宇走出琴室往柜台旁的沙发上一跌,闭著眼摊平四肢。

文音没错过表现的机会,娇俏俏的拉了把椅子往愆宇身前一坐,递上卤味,「老师要不要吃一个,是上河的卤味喔。」

看见眼前的学生,他转头望向棠羚,看著她正在吃另一包卤味,马上知道那女人有了吃便将他交代的事给忘得精光;或者她根本没忘,而是将消息卖得轻松自在,好赚顿吃的!

「我要吃鸡翅,有鸡翅吗?」他看著文音,一睑和善。

「啊,鸡翅在棠羚那一包里……」文音伸手就将棠羚手上的卤味取来。

「偶还正在知。」她口齿不清的说著,结果眼睁睁看著文音将她的美味给掳走,「文……」

只留她手上这只残翅。

气啊!那男人根本就是挟怨报复,明明看见她正在吃鸡翅!

而文音根本察觉不出这两人的你来我往,还一个劲儿的问:「老师今天要弹哪一首曲?」

穆愆宇再次朝棠羚瞟去一记眼光,「我没有说我今天要练琴。」

文音花容失色,「棠羚说你今天会练啊!而且我都叫美丽她们来了耶!」

穆愆宇笑了笑,「那就只好问棠羚喽。」

「我不管啦,棠羚说要吃葡吉的蛋糕,美丽她们都杀去买了耶!」文音不甘被骗,拔高嗓子对著棠羚叫。

「棠羚要吃葡吉的蛋糕啊……」他那颇具含意的「啊」字拖了老长。

「对啊,棠羚说的,这样她才让美丽她们进来听你弹琴。」

「这样啊……」他再度冷冽地往棠羚身上一瞧,原来他的身价不过与区区一小条蛋糕同高。

哇咧……这忘恩负义的死文音!

棠羚见著没大脑的文音被穆愆宇一个字一个字的套出话来,连鸡翅骨头都来不及吐出,已经聪明的将包袱收收,准备逃之天天。

可是那男人若愿意就这样放她下班,她的头摘下来让他当球踢。果然,钢琴王子开口了。

「那……让我想想……」他顿了一顿,果然看见棠羚收东西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讲慢点讲慢点……慢慢想,等我走了再决定……」她喃喃低语,尽量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全塞进包包里。

他若没听见她的声音他就是猪,他的耳力可是世界知名。他再顿两秒,看她已收拾完毕。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喽。」棠羚步出柜台往门口奔去。

「如果棠羚要载我回家,我就弹几首练练手指头好了。」

文音一听,马上回头叫住棠羚:「棠羚!老师答应了!」

她像只驼鸟似的夺门而出,抛下一句话,「我没听见,而且我下班了!」

「不行!」文音一个箭步冲出门。

丙然,三分钟后文音还是揪住了落跑被逮的囚犯回来。

囚犯口里还在挣扎叫喊,「妳们谁都可以载他回家啊!妳们每一个都会骑车,而且妳们不是说我骑车制造交通混乱吗?放开我啦……」

穆愆宇吮著鸡腿的软骨,空出嘴来凉凉的说了一句──

「我就是要妳载。」

那、那、那是什么痞样啊?报复人家出卖他也不是这种方式啊……呜……

这群女人不是暗恋、明恋这个穆王子恋得要死吗?干嘛不把握机会送他回家啊!那么听话做什么……

文音押了棠羚回来坐好,还递给她另一块鸡肉,「好了,等一下蛋糕就来了,乖喔。」

痹?!

穆愆宇一听这个字,心情大好,笑到一个不行。

丙然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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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载他回家已经快要两星期,那次跑回站牌看见他还杵在机车上发呆,她真的是心脏险险碎成一地,他也不客气,起身打开机车置物箱取了安全帽后,挪了挪位子,空出前座,待她上车后,他便抱著她的腰睡著了。

这次他的装备多了一件像雨衣的外套,还有一条围巾、一副手套。

「你也怕冷啊?装备这么齐全。」还3M的雨衣耶,这是怕冷的她应具备的知识,所以她一看便知是好货,是怕冷者的必备品。

「嗯。」他应了一声。

「那你穿啊。」她的装备也不轻,羽绒大衣加围巾,绰绰有余。

「不要,妳在前面替我挡风,妳穿。」他率先坐上后座,等她上车。

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竞叫女人替他挡风?!全世界只有他说得出这种话!

气死人了!

「那我真的穿喽,你冷死我可不管。」她将雨衣穿好准备上车时才发现,他、他这样长长的腿支撑著机车,然后要她上车好像……好像要坐入他怀里一样!

我的妈啊……这会不会太……

「进来啊。」他懒懒的唤她,黑眸里有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叫她进去,后,这没神经的男人!

她傻了一会儿,晃晃多出来的围巾以平衡自己的胡思乱想,「多了一条。」

他撑著机车,抬眼看了她一眼,「帮我系上。」

这男人今天发什么疯?想也知道她岂会去做这种天护人怨的工作,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学员给看见,光想她的死法她就觉得可怕。

「你自己系。」此时若去踫他就死棋了!所以她把围巾丢往他脸上,以期离他远些。

没想到他竟在接著围巾的同时将围巾一绕,缠住了她的手,然后一扯,将她扯到他的身上来。

「啊──」尖叫声不长,因为不过一臂之间的距离,而且声音全埋进了他的外套里。

一头脸鼻全撞进了他怀里,痛死了!

「你这死竹竿干什──」她将脸从他的外套挣脱出来,开口正要骂,可是根本没骂成。

因为他竟然揽住她的后颈,轻轻啄了她正要开骂的嘴。

救郎喔!他、他、他……这是干嘛?!

然后他根本也没理她眼中的惊讶,将她翻转好骑车的正面姿势。

「好了,上路吧。」

上……上路?!

他、他的手在哪?!在、在她的腰上……

这教她是要怎么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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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又是像载条猪一样的将他给载到了家里。

「喂,醒醒!」

这什么死样啊!整颗头重得要死的搁在她肩上,不当她是个女人也就算了,瞧他那双手!谤本是沿路从腰间下滑,滑到、到……后!若是在古代她已经可以把他的手砍下来了!

还不醒?!

「喂!醒了啦!」她转过身来再度吼人。

「噢……」险险耳聋的睡猪总算醒来。

可那双手好像雷达似的,才一有知觉就又攀上她的腰,还再度环紧,然后──又睡著了!

噢!这人把她当抱枕喔!而且现在是在她家门口耶!等一下要是被鲁爸看见她就等著台南的老爸上来捉人回去了!

拜托!这人是几天没睡啊?

「穆……」

「穆老师!」

咦?!她还没叫完啊!怎么有人帮她给叫全了?不,不对,她从没叫过他「穆老师」,是……是诗晴!

「棠羚?」诗晴扬了扬不用修整就近乎完美的眉,然后甜甜一笑,「妳又被穆老师奴役了?」

「对、对啦,妳看他好像几年没睡一样……喂!醒醒啦!」

没动静。

「喂!到家喽!」

还是没动静。

见状,诗晴走近帮忙,轻轻唤了一声,「穆老师!该醒喽!」

棠羚简直觉得神迹在她眼前出现,诗晴才轻轻唤一声耶,他竟然醒了!

「诗晴?!」

「是啊,你怎么累成这样?」

「不知道……也许是棠羚的虎背熊腰挺舒服,就这样昏沉沉的了。」他边打哈欠边说。

「我虎背熊腰?!」这男人!他知不知道这样形容女人是死棋?!

诗晴滚出细细的银铃笑声,对著穆愆宇说:「老师,棠羚是因为怕冷所以穿得多,其实她很瘦的!」

「是喔!」他扬起坏坏的笑,质疑的看了棠羚一眼,然后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真舒服,回家去喽。」

他那是什么眼光!气死人了。不等他说,棠羚早一步跳离开机车,安全帽塞进猪的怀里,冷冷的说:「不送!」

诗晴却在此时拍了拍穆愆宇的手臂,「老师,你这么累,要不要到我家的温泉馆泡泡温泉再走?可以消除疲劳喔。」

他双眼一亮,「是喔,上次听妳提过,择期不如撞日,那就麻烦妳了,可是怎么去呢?」

「就在前方路段右转,我们骑机车去吧。」诗晴顺势将安全帽接了过去。

穆愆宇自然的将身子前栘,让诗晴坐在后面,还挺体贴的将脚踏调好让诗晴方便踩住。

两人准备就绪后才惊觉还有个人杵在一旁。

「啊!棠羚,妳去不去?!」诗晴朝她礼貌的问了问。

开什么玩笑!气氛这样明显,她又不是白目!

棠羚摇摇头,快速的挥了挥手,「顺走,拜拜。」

然后,她飞也似的进入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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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浴白里的棠羚确实是很想杀人!

她辛辛苦苦「背」著他骑回家耶!

他却、却这样……

本噜咕噜,她沉进水里。对啦!去泡美人汤啊!去消除疲劳啊!

啊出水面,她深呼一口气。老天,她究竟是怎么了?!

忽地,水滑过唇办,她发了狠似的拿起肥皂往自己的嘴唇猛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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