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投怀又送抱 第十二章

棒天早上,她如往常为两个孩子换衣,陪他们用早餐,不厌其烦地叮咛日常生活琐事,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送他们上了娃娃车后,她才正要上楼时,便和袁洛威遇个正著。

「我上班了,今天会早点回来陪你吃饭。」袁洛威握了下庄晓蝶的手,嘴角含笑。

庄晓蝶强忍著不让眼泪溢出,慌乱地点点头,别开脸不让他看到她的伤痛。

「再见。」他下楼出门。

庄晓蝶忙回房,在窗边看著袁洛威开车驶出大门,直到看不见。然后,她拿著行李下楼。

「王嫂、陈小姐,我要离开了,静儿和鸿儿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对著王嫂和新来的保母!庄晓蝶诚心拜托。

王嫂和陈小姐惊讶地看著庄晓蝶和她手上的行李。

「庄小姐,袁先生知道你要离开吗?」王嫂忙问。

庄晓蝶苦笑。「他明白的。」

庄晓蝶走出了袁家,再回头看一眼这栋让她极为不舍的美丽屋宇,长发一甩,即大步离开。

再见了!

☆☆☆

庄晓蝶从火车站走出时,也近天黑了。

坐了一整天的火车,终于到达目的地屏东——姊姊和姊夫生前居住的城镇。

在台北火车站时,庄晓蝶根本不知要去哪,既不想回台中的租屋处,也不想回台南的父母家。看到火车时刻表上密密麻麻的地名时,她当下就决定到屏东。那儿有姊姊和姊夫甜蜜的回忆,是个纯朴又美丽的城市,或许适合她极需要疗养的心灵。

她搭车来至屏东一个靠海的小镇,这里大部分的居民以捕鱼维生;和许多乡下城镇一样,青年人都到大城市去发展了,留在家乡的以小孩和老年人居多,四周显得宁静悠闲。

当初姊姊和姊夫就是喜欢清静,才会放弃在城市的高薪生活,选择在这儿开花店。

天色已晚,她随意找了家餐馆吃饭,并在当地的旅馆住下。

乡下地方的旅馆布置得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衣柜,房内的电视是唯一的家电。

她放下行李,首先想到的便是洗澡,希望借由洗去一身的尘嚣,让浮动的心沉淀下来。

倚在窗边,小镇的马路上没有扰攘的车声,只有偶尔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响以及虫鸣声;天上稀疏的星星,更加深了夜的安宁。

台北已经离她好远好远,在这儿,她仿佛是遗世而独立,有股被放逐的感觉,她的心可以真正平静下来。

这一晚,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著夜空以及零星的灯火,放任自己发呆,直到想睡时,才关上窗上床睡觉。

也许最乡下的宁静安抚了她纷乱的心,又或许是因为坐车的劳累,她睡了这几天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梦里没有袁路威、没有泪水,所以她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她即带著手提式电脑离开了旅馆。

她曾多次来这个小镇找姊姊,因此凭著记忆,她走到了海边。

初秋的海风吹在身上,少了暑气且带点凉爽,让人很舒服。沙滩上有废弃的碉堡,能遮阳又通风,于是她在碉堡里找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欣赏著眼前翻腾的大海。

海水的潮起潮落,浪花一波接一波涌上沙滩,形成了美妙的节奏。

看了一会儿的海浪后,她打开手中的电脑,集中精神写书。

不是虚构的小说,也没有天马行空的想像,庄晓蝶写下了她在台北的爱情故事;书中女主角就是真实的自己,在她笔下,走过了悲喜。

庄晓蝶写得浑然忘我,连过了午餐时间都不自觉。等她感觉肚子饿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伸伸懒腰站起,庄晓蝶将电脑收回袋子里,满足地离开了海边。

接著几天,庄晓蝶都是一早就带著手提电脑到海边写作。

由于没有人打扰她,才三天的时间,她已经写了大半的书稿。

似乎怕触景伤情,她一直都没到以前姊姊、姊夫住的地方走走。这天午后,她从海边回来,忍不住绕过去看看。

姊姊和姊夫开的花店位在小镇唯一的热闹大街上,路上车子虽多却不拥挤。花店是姊姊、姊夫两人所有的心血,在他们过世后,没人可以接手经营,只好将店须让给他人了。

她在店门口徘徊多时,终于引起了店主人的注意。

店主注视庄晓蝶好一会后,惊喜地叫唤道:

「你是庄晓梦的妹妹晓蝶?晓蝶,你怎么来屏东了?」

庄晓蝶看著店主人,也十分惊喜:

「你是姊姊的好朋友杜姊!对不对?」

杜心砚高兴地点点头,两人拉著手叙旧。

「杜姊,你不是在台北吗?怎么回到屏东来了?」杜心砚曾是她姊姊的隔壁邻居,后来到台北发展。

杜心砚请庄晓蝶到店里坐下。「我又回来了啊,刚好顶下这间店的店主想再顶让,我就将它接下了。幸好来买花的也是以前的老顾客,生意还不错。你是来屏东玩吗?」

庄晓蝶点点头:

「来这散散心的,想不到小镇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小地方能有什么改变,就是老样子了。只是你姊姊和姊夫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实在很可惜。」杜心视惋惜地说。

庄晓蝶感伤地笑笑,两人的话题多半是姊姊和姊夫的事。

杜心砚一听说她住在旅馆时,就极力邀请她搬来店里和她同住。

「店的后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当成住家,很宽敞,你可以搬来这儿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也好有个伴啊。」

「这怎么好意思!大打扰了。」庄晓蝶忙推辞。

「说什么打扰?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也别浪费钱住旅馆了,就搬过来吧。」

最后,庄晓蝶拗不过杜心砚热情的游说,点头答应了。

☆☆☆

庄晓蝶正忙著包扎花束,用缎带缠在花束底部后,打个蝴蝶结,便大功告成了。

杜心砚早上和男朋友出去了,本来是想将店暂时给关起来—但庄晓蝶自苦奋勇要帮忙看店。以前她姊姊曾教她包扎花束的方法,她应该可以应付。

结果,今早来买花的人出奇的多,庄晓蝶却忙得开心;而她包扎花束的手法也愈来愈高明,让她很有成就感。

有几位常来的老顾客明白她是庄晓梦的妹妹后,都纷纷向她称赞她姊姊和姊夫的能干、踏实,总要闲聊、关心一番才离去。如此温暖的人情味,让庄晓蝶感动不已,更加喜欢这个亲切纯朴的小镇。

转眼间,她在小镇已经待了一个星期。

他应该已经带两个孩子到英国了吧?希望孩子能适应英国生活,他也会尽心照顾他们。

好久没打电话回家了,她也该向家人告知所在位置。

她走到对街的公共电话亭,拨了台南家的号码。

「喂,妈,我是晓蝶,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母亲的大嗓门打断了:

「晓蝶,真的是你?晓蝶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多心急吗?袁洛威已经来过家里两次了,就为了要找你!你离开袁家,怎么没告诉他一声呢?让他这样急冲冲地到处找你?初静、鸿影也吵著要见你,晓蝶,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啊?」庄妈妈心急地念了一大串。

「妈,没事,我没事的,只是想出门走走而已。我现在人在屏东,过得很好。妈,您别担心,没发生什么事。」庄晓蝶忙著解释。

「你去屏东为什么不讲呢?至少也要告诉袁洛威一声,他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发了疯地到处找你!晓蝶,快点回台北,初静和鸿影一天到晚吵个不停,没人劝得听。孩子这么需要你,你就快回去啊!」庄母焦心地嘱咐箸。

「初静和鸿影不是去英国了吗?怎么还在台湾?」庄晓蝶被弄糊涂了。

「我不知道孩子要不要去英国,你快快回台北就是了,知道吗?」庄母在电话那头大声交代。

「知道了,妈。」庄晓蝶明白现在什么也说不清楚,先答应了再说。

庄母还是不放心地再三叮咛,提了好多次才挂掉电话。

收了线,庄晓蝶平静已久的心又起波涛——

袁洛威为什么要找她呢?虽然她没明说要离开,但他也应该了解她无法接受他没有承诺、无法保证的未来,而且他要带孩子回英国了,早分开晚分开,她和他仍是要分开,袁洛威何必急著找她呢?

如今,他和孩子仍留在台湾,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庄晓蝶无力地一笑,是另有重要的事留下他的吧?倒是袁初静和袁鸿影吵著要找她,真让她挂心。

她又拿起电话,拨到台北袁家。

「喂,王嫂吗?我是晓蝶,我……」

同样的情形,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王嫂兴奋的叫声,然后,电话就被另一人抢走了,袁初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叫著——

「姨,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姨……」小女孩的声音显然快哭了。

电话倏地换成了袁鸿影的声音:

「姨姨,我要姨姨,我想姨姨,快回家,姨姨快回家……」

庄晓蝶听得好心疼。她何尝不想他们,但她却没有能力拥有他们,没办法改变袁洛威的想法。

庄晓蝶声音哽咽道:

「鸿儿、静儿,姨也好想你们,你们乖吗?有没有听话?」

「姨,我要姨!姨你快回来……」电话又传回到袁初静的手中。她哭叫著,还夹杂著小男孩的哭声。

「别哭,静儿、鸿儿,不要哭了,让王妈听电话,姨要和王妈说话。」庄晓蝶心如刀割,眼泪也忍不住流下。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最让她、心碎的男子嗓音:

「晓碟、晓蝶,你在哪?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离开?晓碟……」

听到袁洛威的声音,庄晓蝶的手不由得颤抖,直觉反应就是将电话给挂了。

原来这些天她心里的平静都是假的,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仍是无法自持。

为什么要找她?他们既然没有明确的未来,那何不放了她呢?

庄晓蝶心慌意乱,脑子里乱纷纷的,心思比她离开台北时还要紊乱。她失神地越过马路,耳旁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煞车声。

「小姐,走路要看路,你不要命了啊?」卡车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对庄晓蝶吼叫。

庄晓蝶吓了一跳,对司机抱歉地点了个头,没看左右就快步地冲过马路。霎时,她耳旁响起了更大的煞车声,还来不及回神,她的身子就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在剧痛之下,她眼前一黑,人也昏了过去。

☆☆☆

「医生,她情形如何了?」

「她身上只是擦伤,不过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有脑震荡的危险,需要住院观察才行。」

「她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恶化便不会了,但仍要多注意。」

「请医生多帮忙,一定要尽力救助她。」

「这是医生的职责,袁先生,你放心。」

许多的声音在她耳旁来来去去,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听不清楚。她的头一阵一阵地抽痛,让她好难过!

她想睁开眼楮,无奈是力不从心,神智愈来愈模糊,她又昏迷了……

迷离诡谲的梦境追逐著她,她拼命地逃开,冷汗涔涔,猛然间她张开眼楮警醒了!

白色的天花板,强烈的日光灯让她闭了下眼,再张开时,袁洛威焦急的脸正俯视著她。

见她醒了,他脸上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手温柔地抚著地的脸,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包著绷带的额头亲了下。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庄晓蝶虚弱地问。

「你发生车祸了,花店的老板娘打电话通知你家,你妈妈又告诉了我,我才急忙赶过来。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不过现在醒了就好,没有事了。」袁洛威微笑地握紧她的手。

「孩……子?」这是庄晓蝶最挂心的事。

「孩子也来了,现在和王嫂在旅馆里,晚点会来医院看你。」

「别让孩……子来。」庄晓蝶皱起眉头,不赞成他将孩子带来医院。

「两个孩子的脾气你也知道,没见到你谁也拿他们没辙。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们天天吵著要阿姨,几乎快将我吵疯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不过,既然找到你,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袁洛威面带温柔地说,语气非常坚持肯定。

庄晓蝶想反驳他专断的话语,无奈身体未恢复,说不了许多话,只好等身体好点再和他说清楚。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如同在地狱里生活一样。这样的经历只要一次便够了,这辈子她休想再离开他!

袁洛威百般尽心地照顾她,庄晓蝶全看在眼里,对于他异于平常的温柔体贴,她不了解他的用心,也不想明白;等伤口痊愈后,她仍是要离开……

她和他依然是没有将来。

「你就为了这个理由离开我?」袁洛威一脸惊讶地看著她。

庄晓蝶头上仍包著纱布,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我要的是安定感,你既然没办法给我,我只好离开。反正你也要带孩子回英国了,早晚也要分手。我主动走,比较不会让你为难。」

「无法给你承诺,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将来。晓蝶,你听我说……」他有必要澄清。

庄晓蝶却头一偏,翻过身体。结果既是一样,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争论上。

「我累了!想休息,请你离开。」

「你伤好后,仍要留在屏东,不再回袁家了是不是?」袁洛威要问明她的去处。

庄晓蝶闭起眼,刻意忽略心中传来的痛楚,故作轻松地回答:

「我不一定要留在屏东,但肯定不会回袁家,毕竟那不是我的家。孩子交给你我很放心,相信袁家会好好栽培他们的。」

「所以你选择离开我、离开孩子,这就是你的决定?你不后悔?」

眼儿一闭,成串泪珠儿无声地滑落枕上,庄晓蝶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不让袁洛威发现她在哭泣。她说不出话来,背对著地,狠下心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袁洛威的话像了解又像叹息,然后是他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庄晓蝶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永远结束了。

之后,直到她出院,都没再看到袁洛威。

☆☆☆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特别护土已经帮她整理好了行李。自袁洛威负气走人后,他特地找了这位护士照料她。也幸好有这名护土,否则她在医院里真是举目无亲了。

路途遥远,她没让父母来屏东照顾她,不过一向独立惯了的她还是坚强地撑了过来。

到柜柏结帐时,想不到袁洛威还为她付清了医药费。

提著行李,庄晓蝶走出医院,南台湾的大太阳让她有些头晕。她不舒服地低下头。

「人不舒服吗?」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双有力的双臂已经抱住了她,另有人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庄晓蝶错愕地抬头看著他,不明白他怎么出现了: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袁洛威不语,却笑得神秘,弯身抱起了她,大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轿车。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庄晓蝶在他怀中挣扎。

司机为袁洛威打开车门。他抱著庄晓蝶走入车里,下令司机开车。

庄晓蝶还是被搂在袁洛威怀中,这时才发现这是辆加长型的进口轿车,后座空间较一般轿车大上了两倍还不止,布置堪称豪华。

他要带她回台北也不需如此慎重其事吧?

她抬头,正想开口问个明白,小嘴就被他封住了。

庄晓蝶拼命抗拒,但斗不过他的温柔攻势!只好弃械投降,臣服在他的热情之下。

「宝贝,我想你,真的好想你!」袁洛威边吻著她边呢喃。

袁洛威放开她后,她才恢复理智,立刻急著推开他:

「你不是回台北了吗?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袁洛威将庄晓蝶抱紧,摇摇头:

「你哪儿也不能去,你要和我去参加一场我们都不能缺席的盛事……我们的结婚典礼。」

庄晓蝶一时愣住,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如果是在开玩笑,这玩笑并不好笑。」她不相信!

袁洛威习惯性地点点她的鼻头:

「婚姻是终身大事,我怎能开玩笑?我们现在正是要赶到礼堂结婚,你就要成为我的新娘子了。」

庄晓蝶仍是无法置信,摇著头,慌乱地回答:

「不要乱开玩笑,我不想陪你玩游戏,让我下车,我要下车!」

「晓蝶,我不是开玩笑,我是正经的!嫁给我,我不愿失去你,不想过没有你陪伴的生活!我们结婚吧,让我们能名正言顺、永远在一起。」袁洛威抱著她,深情款款地说。

就为了这样简陋的理由结婚,庄晓蝶自然无法欣然接受。她断然拒绝:

「只为了找个人陪你?那你去找别人吧,一定有许多女人愿意嫁给你。放开我,要结婚你自己去结!」她生气地要挣脱地的怀抱。

袁洛威制住了她,既无奈也不懂:

「是你说要有保证、要有承诺的未来,你才愿意留在我身边,所以我给了你所想要的,为什么你又说不要了呢?我是不想那么早结婚,但为了你我可以改变,我只想恢复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为何你又拒绝了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庄晓蝶吸吸鼻子,强忍住泪水,伤心地道:

「你不是真心想娶我,只想留我在你身边而已。万一新鲜感没了,我们是不是就要离婚了呢?如此禁不起考验的婚姻,我不要!我亲耳听过你说你喜欢雪莉,你放不下她!你若想结婚,她比我更适合你,你去找她吧。」

袁洛威也火大了:

「又是为了那通该死的电话,我的老天爷!你根本就弄错了,我和我妈说我喜欢、放不下的人是你,不是雪莉。那时我妈在电话那头问起你,我就这样回答,谁知你没听到全部就断章取义!我喜欢你、我爱你,才是我要娶你的原因!我向来一个人自由惯了,哪需要人陪,我爱你才是真正的理由啊!傻丫头,你还要误会我到什么时候?还要怀到什么时候呢?」袁洛威又气又心疼地为庄晓蝶擦眼泪。

庄晓蝶小嘴微开,心情激动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他喜欢的是她!放不下的人也是她!他还说爱她了,他……

哇……的一声,庄晓蝶搂住了他的颈项放声大哭,又忍不住想笑。

「是你不好,是你没说清楚,我……我才会误会!每次一想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好心痛。我不要你喜欢别人,我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好爱你,而你却老是伤我的心,我受不了了才会离开你,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别哭了,红著眼楮当新娘是很难看的,乖,别哭,我的宝贝、我的新娘!」袁洛威抱著她,柔声地哄著。

庄晓蝶破涕为笑,将脸埋进袁洛威怀里。

一切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他看看窗外,也快到结婚礼堂了。

庄晓蝶这时才想起地问:

「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将婚礼准备好的?我爸妈答应了?他们有来吗?」

「不止你爸妈、哥嫂都来了,连我妈和妹妹也从英国飞来参加。这场婚礼虽然仓猝中,却很慎重,你大可以开心又放心地嫁给我。现在我再问一次,愿意嫁给我吗?庄晓蝶小姐。」袁洛威眼神期盼地瞅著她。

庄晓蝶感动地抱紧了他,一切的曲折苦楚,终于有了最好的结局。她点点头,大声地回答:

「愿意,我愿意!」

相拥的两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云淡风轻的秋天,正适合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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