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入!
听风、停云有默契的抬头看了彼此一眼,屏息以待。
来人身手不凡,竟有办法突破城外重重防御直捣中心。
两发子弹无预警的射向听风,他直觉闪过,反手掏枪朝来人射击。
子弹一前一后被另一个高大的黑影射击两发子弹打偏,一枪嵌在白色大理石墙壁,另一枪则击碎了茶几上维纳斯石膏果像。
听风并没有趁势追击,反倒是两眼发宜盯著粉碎一地的白色石膏。
「完了,我完了,这下不挨主子一顿刮才怪……得赶紧毁尸灭迹才行。」
伏雨从惊雷宽阔的背后探出身子,巧笑倩兮。「来不及了,一屋子起码有三个人证,这下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嘻!」她正是引发这场暴动的始作俑者。
玄冥双星的护法风、云、雷、雨一照面铁定是电光石火。
听风性子嘻佻、停云淡凝自持、惊雷稳重寡言、伏两则是正义与……聒噪的象征。
听风闷烧的怒火升得三丈高,「早该知逍会玩这种变态把戏的,天底下数不出第二个人。」他心中一边盘算找人嫁祸,主子最近阴楮不定,他可没胆拿自己小命去试验他的心情指数。
「你还健在啊?听风老兄。我以为你早给阎王收了去,怎么还留在世间荼毒众生?」
「好说、好说,倒是七月半还未到,你这贞子就顶著一张鬼脸到处现身吓人,未免太没道德了吧?」他嘿嘿冷讽。
伏雨阴沉觑眯了眼。「割了你的舌头泡酒足以毒死一缸蛇蝎,难怪阎王也不敢收。」
「你才是不男不女连阎王提人都搞不清楚性别的变态!」明明是个女人,偏偏学男人理三分头、好黑色打扮,迷得过路美眉看得眼楮发直,尖叫外加流口水。
呿!他可不承认心里发酸的滋味是嫉妒。
「变态也好过可怜没人爱的蠢蛋!」伏雨回得犀利。
「牙尖嘴利的八婆!」
「碎嘴无脑的白痴!」
两人眉眼相对,几乎要冒出火花。
这端听周、伏雨像两只杠上的鸭子矶哩呱啦,那头的惊雷、停云却像两只脉脉相看的呆头鹅,浑然不觉另一端正进行的激烈口角。
「惊雷哥。」
「停云。」
相互打了声招呼后随即无声无息,只见两人愣愣的,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
惊雷在心中苦笑。
每回见到心系的伊人,心跳总是快一些、呼吸急促一些,偏偏嘴巴像台风天的下水道给堵著了,半天生不出一句话。
「哟!这么生分啊,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谁不知道你煞到我们家停云啦!」听风从斗嘴中分神,很阿沙力的朝惊雷的背脊大力一击。
能笼络惊雷为姻亲也不错,自己便可以端起长辈的架子,理直气壮的好好教训这个生错性别、嘴上无德的小辈。
伏雨冷笑,冷不防的拐肘朝他心口撞去。
「你才是司马昭之心呢。」他想藉力施压的企图心态可鄙。
「该死!你是玩真的!」想他坚守好男不与女斗的教养,却落得被暗算的下场,呜呜!
「很久没找人练手劲,想你想得紧呢!」多练练骨头才不会生锈,她是在帮他哩。
「那也不必要这么大力嘛。」妈呀!五脏六腑八成都移了位,得向夜魅挂号拿几帖药。「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心胸狭窄、小鼻子、小眼楮的男人。
不过一下就这么记恨,也不想想他块头那么大,揍个几拳又伤不了分毫,何必斤斤计较?
「有是有,可是用在你身上太浪费了。」
呜!怎么把他说的这么不堪?除了伤痛药之外,他还得问问夜魅有没有专门消气、安抚自尊的药。
「像你这么凶悍的女人,将来谁敢娶你?」
伏雨口中喷气,嘴角奸笑。「嘿嘿!像我这么凶悍,被我看上的家伙敢不娶吗?」
「真够不要脸的自恋。」阿弥陀佛!上天保佑那个可怜的男人。
「没听过自恋为强身之本啊。」
的确没听过。
所以说近朱者赤,伏雨伺候那个美丽花蝴蝶般的主子久了,虽未「完全变态」,亦不远矣。
听风想著想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我说伏雨啊,怎不见你那花蝴……主子?」说时已经冷汗涔涔,心知不妙。
这冥皇古怪、阴邪且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教听风吃过几吹暗亏,不敢小觑。
冥皇一向行踪飘忽,难得出现的几次都会拿听风小玩一下娱乐自己,每每用他那三寸不栏的利舌把听风刮得几乎去掉一层皮。
怎么这次转了性,磨蹲了大半天仍见不著人?
这位恶魔主子才不会放弃任何能够扁损自己的机会。听风暗自撇撇嘴。
除非有更佳的娱乐方式。
只见伏雨凑了过来,漾笑的眉梢、眼角全写了个奸字。
「老兄,你还不了解吗?咱们老大是哪儿有好玩的就往哪儿凑热闹,这会儿正去找他那亲爱的哥哥叙叙旧,‘兄友弟恭’一番。」谁不知道独孤一家笃信「造反为齐家之本」的家训。
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听风恍然大悟。
这些天为了杜深深,整个堡内弄得鸡飞狗跳,主子足不出房,无时无刻不守在睡美人身边,夜晚若是累了,也只和衣倒在她身边浅眠。
要是让冥皇闯了进去打扰主子鸳鸯交颈的好眠时光,到时他就算有十张皮也不够主子剥!
心里念头一转,听风转身便往主房而去。
「你想干嘛?」伏雨飞快挡在他身前。
「去阻止冥皇啊!」顺便偷偷奢塑主子会看在他自动负荆请罪的份上饶他一次。
笨!伏雨两眼朝天一翻。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现在房里铁定是炮火轰隆、烟硝味正浓,你这下闯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对喔!他可没胆夹在玄冥双星的战争中,肯定体无完肤。
「那……那我该怎么办?」
只见伏雨眼波流转,乃笑倩兮。「我倒有一计,可以保证你的主子不会怪罪于你。」
听风闻言,如蒙大赦,眼楮倏地发亮。
「什么计划?快告诉我!」
伏两双手抱胸,脚下三七步一抖一抖的,神情可跩了。
「凭什么要我帮你?」她斜眼睨视著他。
听风一听,立刻堆出一个假笑。「哎呀,咱们风、雷、云、雨本是同根生,家人有难,当然应该互相帮忙,你说是不是?伏雨妹妹。」
呿!前倨后恭,小人一个。为求自保竟然攀起亲戚来了。
「不是骂我不男不女?」她冷笑。
「现在流行中性的魅惑,你这种美丽兼带著英气最是吸引人。」听风满口甜言蜜语,为求保命极尽谄媚之能事。
「真的?」她挑眉质疑。
「我发誓。」听风宛如童子军般竖起三指。奇怪的是他发现这话虽肉麻,却不是违心之论。
他该不会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起了异心吧?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浑身鸡皮疙瘩起立敬礼。
不可能!他是百分之百正常男人,有正常的胃口,万万不可能看上这人妖!
伏雨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偏头想了一想。「那好吧,你附耳过来。」
两人就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要我被你狠狠打一顿?你这是什么诡计?哼!想整我?说什么帮忙,分明是想乘机挟怨报仇嘛!」
伏两双手往腿上一叉,「这叫苦肉计你懂不懂?只要我把你打成鼻青脸肿,昊帝就知道你已经尽心尽力,只是对手太强才会阻挡不住,自然就不会太为难你了。」忽然,她嘴一扁,语带委屈的说:「算了,好心给雷亲,真心帮忙还被你嫌,你活该被自己主子剥皮。」说完手指还狠狠朝听风胸膛戳去。
伏雨说得像真有这么回事,听风则是半信半疑。
「好……好吧。」见不得她受委屈般皱著一张脸,那让他心头……闷闷的。
反正他是男人,挨个几拳也死不了,索性豁了出去。
他挺直胸膛,摊开双臂,脸上是从容就义的表情。
「来吧,我让你打。」
伏雨笑容突然消失,古怪的直瞅著他,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
「哎哟!我的妈,你真信了!炳哈哈……」
「妈的,你骗我?」听风两眼瞪著她,怒火中烧。
「哎呀!别发火嘛。这是冥皇的伎俩,为的是要绊住你。谁知道你还真的和我哈啦这么久,难怪冥皇说你很好骗。」她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
她笑得越开心,听风的脸就越臭一分。
他手痒得很,想下手整治这个可恶的人妖。
不过打女人违背他的原则,即使对方只算是半个女人的人妖。
算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就不相信找不到机会治治这个欠扁的家伙。
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等到你!
☆☆☆
当一道黑影无声的推门进入主房时,独孤昊立刻完全清醒,飞快的掏出枕下的枪指向来人。绷紧的身体处在备战的状态,蓄势待发。
饼了几秒钟,他突然放松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将枪丢回原处。
「你他妈的干嘛半夜没事闯进来?」他过人的夜视能力穿过偌大的空间锁住前方几乎融入黑暗的一道阴影。
「该死!是谁出卖了我?」对方迭声咒骂。
独孤昊盘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孪生兄弟缓缓走出阴影。
两个男人面对面宛如照镜子一般的面孔。
「你身上的气息。」
独孤或朝身上嗅了嗅,「忘了掩去古龙水味道。」他闷闷的说。
这款古龙水味道来自擎天门在法国投资的香水公司,从未在市面公开发售,身上有这种味道的,世上仅有独孤彧一人。
「闲话莫说,你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干嘛?」
「好久不见了,突然想和自己的兄弟叙叙旧,享受亲情嘛。」独孤彧一脸嘻笑道。
独孤昊撇过头,瞄了一眼床几上的夜光钟。
「叙旧?凌晨三点?」他眯起眼,口气不善。
「啧啧!脾气这么火爆,八成是欲求不满。」独孤彧砸舌叹道,缓缓缓地走近距床边一公尺处。
灯光打在他的顶上晕开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圈,映衬出他那不似人间的俊美脸孔,宛若一时迷失方向而堕落尘间的天使。
天使?独孤昊在心中无声嗤笑。
是,他这个兄弟曾经是天使──在堕落至地狱称王之前。
独孤彧风流落拓、倜傥不驯,有著同撒旦路西弗俊美的外表和不遑多让的恶魔心肝。
只可惜多数人都被他外表光华炫盲了眼,待发现这家伙的黑心真性情时,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独孤彧鹰眼朝被单隆起处锐利一扫,「是她?」
独孤昊点点头。
独孤彧眉头一舒,轻轻唒笑。「终于将她拐上了床,嗯?这两年瞧你视女人如躲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还以为你立志效法弘一大师摆脱红尘了。虽然慢了点,不过还是孺子可教……」见孪生兄弟脸上忧郁的表情,他突然住口,一道眉紧紧蹙起。「该死!我怀疑你真的是柳下惠转世。」
「她病了。」独孤昊的声音平稳、冷淡。「乘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
话虽如此,但这三天来软玉温香在怀,却是最大的折磨。惹得他绮梦连连,总带著一身汗惊醒。
独孤彧毫不犹豫的劈头奚落一番。
「少来!什么时候你身上挂上了正人君子的招牌?谁不知道你这家伙的性子是为所欲为,天生的坏胚子一个。你真正的心意是巴不得把握良机,趁此生米煮成熟饭。难道你不想要她?」
那他何必大费周章耗费两年时间,就为了找寻这女人?不会只是为了喝杯咖啡叙旧。
丙然,独孤昊摇头。
「我要她,即使她朝我心口扣下扳机,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懊死!独孤彧就怕他这样说。
「那就竭尽所能的利用她吧。你心中之所以偏执、发狂、矛盾,全是因为得不到她,把她绑在床上三天三夜,之后你就会从对她的著魔中清醒。」
一直不能了解大哥为何对这个女人的执著,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不可替代的。
他熟悉却不相信爱情,所谓的爱不过是给欲望一个发泄的借口。
「我要她的心甘情愿。」
「老天!你是盲了眼才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城府之深!她曾经为了不知名的原因置你于死地,如今因为有求于你而虚情假意,她甚至已和别人结了婚。背叛是这女人的本质,她根本将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为什么你就是执迷不悟?」独孤彧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嘘!」独孤昊低头审视被单下熟睡的人儿,她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惊醒。「压低你的声音。」
见他不自觉的真情流露,独孤彧叹道:「你药石罔效、无可救药了。」
「你则是喜欢多管闲事。」他的兄长犀利回敬。
独孤彧漫不经心伸了个懒腰。「我决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顺便喝茶、跷腿、看好戏?」独孤昊嘴角噙了个冷笑。
「知我者,唯兄弟尔。」
说完,他的身影退入黑影中,临消失前还朝独孤昊抛了个媚眼,教人哭笑不得。
☆☆☆
一早深深踏进日光室准备用早餐,却看见独孤昊的身影背对她坐在桌前。一向是夜猫子的家伙怎么会转了性?
像是感觉到背后的注视,男人转过身,不是独孤昊。她缓缓靠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落坐。
如同往常,桌上丰盛的早餐可以喂饱一支军队,而她的胃口也来了。
男人不动声色的望著她。
不说话?是想试炼她?
「早,是什么风将冥皇大老远的吹来。」笑意重新注入眸中,她笑容可掬的直视著他。
独孤彧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你分得出来。」
他与昊的酷似连父母有时候都会弄错,这女人何以能够在一瞬间辨识出来?更何况两人未曾打过照面。
深深眸中的笑意漾得更深。
「要分辨你和昊其实很容易。你耽溺黑,昊则嗜白。」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他一身的黑。「你与昊宛如镜子的两面,左右相异。昊是左撇子,你则不,甚至连你们的发漩都是左右相对。」
两兄弟外表像一个模子所塑造出来的,可是性情却是南辕北辙。
独孤彧这回是正眼瞧了瞧眼前的女子,表情带著沉思并且有一丝不情愿的佩服,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脱口道:「我与昊,连心脏也是左右相对,而你也早知道了,是吧?」昊是先天性的心脏异位,这种奇异的体质百万人中仅有一例。
深深微笑不答,迳自倒了一杯果汁,举杯就唇。
瞧见他举起咖啡杯,想起昊也曾是此道中人,如今却滴不沾唇。
冰冷的咖啡,一滴一滴像你的坟,黑得像死亡,苦得像人生……
「我不禁要怀疑两年前的那一枪,你是当真要取他性命,或是另有隐情?」
深深拿起吐司,慢条斯理的涂上一层果酱,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嗯,新鲜果香味,甜而不腻,她敢打赌这果酱必定出自停云亲酿。
「为何不回答?」
很少见一个人如她一般专注在吃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并非只是满足口欲更是种享受,连一向不吃早餐的他也顿觉胃口大开。
「有差吗?探究我的动机并不能改变我开枪的事实。在他心中我是致命的毒蝎子,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贱人、姨子。我们是敌人,以前是,现在更是。」
独孤彧采向她的目光深不可测。「我倒希望他待你真是以敌人看待,那事情会简单许多。」
她还是恬静的笑笑。「卖身契都签下了,他能够在我身上为所欲为,极尽报复之所能,难道还不够?」
「为所欲为?」他冷嗤一声。「表面上看来昊占尽便宜,但实则不然,你聪明的脑袋早为自己安排了最佳的防卫,白痴都看得出他对你的著魔。这是一种威胁,只要他上了你就能除去这种威胁,但是精神上的洁癖让他不愿占有你,在你已婚的身分下。以至于他轻视你、排斥你,却也放不开你!你缜密的心思想必早已料到这一切了吧,杜深深,你真的很可怕。」
一抹秋瑟袭上她的眸,但瞬间隐没。
「随你怎么说。」
这女人当真冷血至斯?
原本以为捕捉到她笑容下的真实面,却怎么也没想到她掩藏心绪的功大炉火纯青。
独孤彧懒洋洋地靠向椅背,嘴角弯起一个令人背脊发冷的魔鬼笑容。
「昊就是因为在乎你,才会被你玩弄在股掌间,不过现在情势不会再继续这样下去。杜深深,你小心了。」
最后一句像是笑谑的话其实带著无比的威胁。突然间她胃口尽失。
深深优雅地起身,带著一贯的巧笑倩兮看向他。
「不管你有什么招数尽避使出,我等著接招。」说完,她转身朝花房方向离去。
独孤彧盯著她离去的背影,半是钦佩、半是恼怒。
这女人的行径固然令人可憎,但她的冷静与勇气也令人印象深刻。
「你在那儿听得够久了,可以现身了。」他忽一扬声。
独孤昊从容的自转角阴影处现身。
「你都听见了?」他抬头看著独孤昊落坐在原先深深的位子。
相同的脸四眼相对,魇性的眼对上另一双猖狂的眼。
独孤彧邪嚣的眸子盯著自己的兄长,将他危险的烦躁、深沉的绝望与狂暴的怒气都看在眼里。
「彧。」独孤昊眸光扫到深深留在桌上那杯半空的柳橙汁,他伸手把玩著玻璃杯,怔怔地瞧著她遗留在杯沿的淡淡唇印。
独孤彧抬起一道眉,等著。
「不要介入,这是我俩之间的私事,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包括我?」独孤彧莞尔,含笑的表情在看见他举杯就唇的动作时收敛净尽。他当真眷恋那女人至此?
「包括你。」他一饮而尽,杯子匡地一声放回桌上。
独孤彧半眯起冷眼瞧著兄长沿著同方向离去,想也知道他所追何人。
他的嘴角弯起一抹有趣的笑,这里的进展越来越有意思了,怎么能不留下来看一场好戏?
虽然兄长警告他不准妄动,但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哪听得下那番警告?
必要的时候,他也想粉墨登场遇过瘾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