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祌脸上一阵阴晴不定,「馨儿,额娘既然将玉玦给我,就已经是我的了,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不需要过问。至于玉玦是不是真的关系到大清的将来,还得等孩子出世后才知道。」
兰馨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痕,「为什么?玉玦和孩子有何关系?」
煜祌语带玄机地说:「我听额娘说,如果以新生婴儿的血滴在那块玉玦上头,就会出现变化,但从没有人试过,所以这个传说也没有得到证实。」
兰馨将脸埋入他胸膛里来回摩挲,借以隐藏那掩不住的兴奋。
「四爷,说来算去都是我不好,是我无法为你生下一儿半女,才会让你为了我受这么多苦,所以我得好好谢谢沈姑娘才是。四爷,你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吗?」
「你说说看。」
「等孩子出世后,可不可以把孩子让我带?我答应你,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绝不会亏待他的。四爷,可以吗?」
煜祌要笑不笑地点头,「如果你愿意我当然不反对,只是我怕到时候你……」
兰馨仰起头,主动堵住煜祌来不及说出口的话,热情地亲吻著他,「谢谢你,四爷,我爱你!」
煜祌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兰馨的主动,放肆地吸吮她红艳的香唇。
兰馨被吻得有些气喘吁吁、心神荡漾;她一手攀住煜祌,一手解著煜祌的衣服扣子。「四爷,爱我好不好?」
煜祌有些惊讶,「在这儿?」
「是,就在这儿,我要你在这儿爱我!」
「可现在是大白天,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打扫,不好吧!」
她踮起脚尖又送上自己的唇,「不会有人来的!我知道你会从后门进来,早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来,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四爷,求你爱我,好不好?」
「我……」煜祌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后园里,那间早已废弃不用的柴房,漂亮的眼楮里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但这痛苦与愤怒如闪电般瞬间即逝,几乎令人无法辨识。
眼看煜祌没有反应,兰馨索性自己宽衣解带,在寒风中将自己剥得精光,赤果果地呈现在煜祌眼前。「四爷,我知道自己不如沈姑娘美,也不如她会伺候男人,可是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在这里把自己交给你,祈求老天能让我因此怀上你的孩子。四爷,求你!」
「可是你的身体……」
「无所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兰馨投入煜祌怀中,「求你,四爷,我求你了!」
煜祌闭了闭眼楮,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取饼羊毛披风放在地上,抱起兰馨让她躺在地上,身子跟著压住她。「馨儿,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嗯?」
兰馨放荡地伸长腿环住煜祌,「四爷,兰馨还有一件事希望四爷答应。」
「什么事?」煜祌心不在焉地解著裤裆,眼楮余光再次瞥向柴房。
「不管今天我能否怀上你的孩子,都希望能对大家宣布我有喜了,可以吗?」
煜祌眼中闪过一抹冷酷,「当然,我之所以让小扁怀上孩子,也是为了消弭皇阿玛对你的误解,所以你本就应该对外宣布,这样孩子一出世,你就成为孩子的母亲。现在别说话,我要进去了!」
没有任何温存与,没有亲吻也没有喃喃细语,煜祌扯下裤裆,将欲望猛然塞入兰馨体内,就狂烈又放肆地律动起来。
兰馨发出一声尖叫,完完全全沉溺在煜祌所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中。
她随著煜祌的动成起伏,随著煜祌的狂野而疯狂,丝毫没有注意到,煜祌那冰冷到近乎无情的眼眸,正悄悄对著潜伏在附近的阿伦泰使了个眼色。
沈夕曛呆愣地坐在地上,冰冷的空气将衣衫单薄的她冻得嘴唇发紫、全身发颤,可她浑然不觉,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煜祌和兰馨在光天化日下,在冷风中那迫不及待,激烈交缠、亲热的画面;耳朵里一回又一回闪出煜祌的话——
这样孩子一出世,你就成为孩子的母亲。
如果以新生婴儿的血滴在那块玉玦上头,就会出现变化。
这两句话犹如咒语般,不断萦绕在沈夕曛耳旁,让她心痛不已。
他竟想将她的亲生骨肉送给兰馨?天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狠得下心这么做?
他说过爱她的,说过孩子只是使她留下来的手段,为什么到最后他竟会想把孩子送给别人?那她呢?她这个母亲怎么办?
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沿著脸颊滑落,滴在她的衣襟、手臂上。她以为在父亲去世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伤心、值得流泪了,想不到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伤心,这般痛苦。
案亲死后,她伤心欲绝,曾经起了想随父亲而去的念头。但煜祌的出现,使得她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让她重新认识自己,让她知道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备受男人疼爱怜宠的女人是多幸福的事,也让她以为自己就要如此一辈子过下去。
哪知他所做的一切,竟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他所说的话,也在一瞬间都成为谎言;他带给她希望、勇气,却也同时教会她什么叫痛苦与背叛!
是啊,她被自己所深爱的男人背叛了。她是那样爱他啊!将她的清白、她的一切、她的终身幸福都交给他了,可他却亲手将她的幸福和信任打碎!这是为什么?
沈夕曛啜泣著,一手抚著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可怜的孩子,如果娘知道你爹打算将你送给别人,那么娘宁可不怀你,也不答应他的条件!如今既然已经怀了你,娘就不会把你给别人,无论如何,娘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伤心痛苦的沈夕曛此时下了个玉石俱焚的决定——她宁愿死,也不将孩子给人,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心肝宝贝,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没有人可以!
想著,沈夕曛的目光在柴房内一阵梭巡,然后她瞧见那碗还好好的放在地上的冷饭。那是她今天的粮食,是煜祌给的!她要用他所给的东西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主意打定,沈夕曛爬过去,将碗拿起来倒出里头的饭,然后将碗往地上一砸,碗顿时裂成数块碎片。
她举起一块碎片,就著阴暗的光线看著那锋利的边缘,正想往自己手腕上划去时,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踢了开来,只见一个男人大喊道:
「沈姑娘,不可轻生啊!」
沈夕曛身子一僵,怔怔地抬起头,看著这个骤然冲进来的男人,阿伦泰。
「阿伦泰,你……」
阿伦泰对沈夕曛打了个手势,「姑娘,时间紧迫,奴才来不及解释,总之请姑娘跟奴才一起走便是!」
不待沈夕曛反应,阿伦泰拉起她便要向外走。这时,肇英由外头晃了过来,「阿伦泰,你的动作真快,四爷吩咐我来做了这个女人,想不到竟让你抢先了!」
沈夕曛一惊,心里无限恐惧,忙想挣脱阿伦泰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阿伦泰也是一脸错愕,不明白肇英为何如此说?「肇英,你胡说些什么!」
肇英满脸阴沉地道:「阿伦泰,既然你都抢先了,那我也不和你争,动手吧!四爷嫌这女人碍手碍脚,再加上外头一些流言蜚语听了让人不舒服,所以他才下了破釜沉舟之心,大人不要,连小孩也不要了!」
肇英的话,益发让沈夕曛心惊,想不到一个男人的心竟可以变得如此快,更想不到他竟会想杀人灭口!
她拼了命地挣扎捶打著阿伦泰,「放开我,你放开我!」
阿伦泰本来就不善言语,这时有个肇英在一旁挑拨离间,更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姑娘,你听我说,是四爷让我来——」
此时,肇英突然挺剑而进,「阿伦泰,你不动手,就别怪我抢功了!」
阿伦泰见状,连忙拔刀挡住,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打了起来。
眼看两人竟然起内讧,沈夕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她连忙拔腿便往前跑。
但偌大的王府到处都是人,沈夕曛要走谈何容易?她一会儿撞见个丫鬟,吓得躲进花丛里;一会儿踫上个侍卫,惊得闪在树后。待沈夕曛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离开定亲王府时,早已弄得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但沈夕曛不敢停,她没命地继续往前跑,跑出定亲王府的势力范围,向著她所不知道的北京城跑去。
路上跌倒了,沈夕曛爬起来再跑;撞著人了,她道歉也来不及说就继续跑,她怕只要自己一停下来,阿伦泰和肇英就会追上来要杀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能不跑吗?
沈夕曛一直跑、一直逃,完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逃了多久,直到她累得再也无力可逃时,这才随意找了个地方瑟缩地蹲下。
风吹得她又冷又饿又累,却无计可施。闻著面前一家客栈里不住飘来的饭菜香,刺激著她饥饿的肚肠,可她没有银子啊!没有银子,谁肯给她东西吃呢?
她虚弱地偎在墙角,眼巴巴地看著食客大口喝酒、吃肉,一点办法也没有。
猛地,一名青年陪著一名姑娘出了客栈,那姑娘看了沈夕曛一眼,「二哥,你看那乞丐婆子好可怜,天这么冷,她却穿得这么单薄。不如我把我的棉袄给她穿,你说可好?」
青年赞许地点头,拿著女伴脱下的棉袄放在沈夕曛面前,不说一句话便拉著姑娘离开。
沈夕曛僵硬地看著那件棉袄。乞丐婆子?她沈夕曛成了乞丐婆子了?
她低头看著自己披头散发,一身的污秽、蓝褛,又模了模早被污泥所遮盖的姣好面容。是啊!她这模样,和乞丐有何差别?
她抖著手,将那件棉袄捡了起来穿在身上,顿时觉得暖和不少。但是光暖和还不够,她还要吃的!
极度的饥饿,使得沈夕曛再也不顾一切,她走往客栈,对著一个刚走出客栈的客人伸手,「大爷,我肚子好饿,可否赏点银子或给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