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她除了烦躁还是烦躁,又老是被他的言词气得没有细心留意他的脸孔就将他归类于恶人狂徒。现在,她屏住呼吸,将她彻彻底底地看个清楚,心中顿时没来由地急剧跳动。他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坏蛋,坏蛋不会有他那种深邃又痛苦的眼神,更不可能因为她的一道伤口就如此担心地守在一旁……
是担心吧!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守著她?这样的臆测让雪扬更加惶乱,她不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只知道她愈来愈不讨厌他了。
悄声地移坐起身,被子挪动的窸窣声极为轻微,但还是吵醒了方腾。
他几乎是反射动作地倏地睁开眼楮,右手探进后腰藏枪处,待他看清了醒来的雪扬时,才松了口气,拨了拨头发,低问道:「醒了?伤口还痛不痛?」
她摇摇头,心想,怎么有男人的头发能够黑亮得让女人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