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们惯常去的餐厅,由玻璃窗外可见敏贞纤弱的身影,这是她少数会出现的公共场合,因为老板是熟识的朋友。
每发病一次,她身体状况就愈差,活动范围就愈狭窄,现在差不多只集中在住家、工厂、医院之间,形成小小三角形,偶尔到两小时车程内的桃园、新竹探访亲友,再远就不行。
敏贞等于活在他掌心中了,很难想象她为摆脱家族爱恨痴怨的痛苦枷锁,曾离家独自生活两年,也曾在台南独力抚养旭萱五年,那时的她固执且顽强,说远走就远走;如今的她如失翼的鸟儿,已飞不动,栖止在他庇护的怀抱里,不能一日没有他……或者说,是他不能一日没有她……
走入餐厅,敏贞一见他就轻声问;「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江医师刚刚打电话来。」
「啊?他动作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