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还是相信自个儿的娘亲。
不是常听人说,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不是吗?
他跟他娘的过节,他刚隐了一半没说完。
师父买走他后没几天,他凭著粗略的记忆,一路挨饿乞讨,走了好几天路,终于又让他回到旧时的家。本以为娘见他回来,至少会感动开心一会儿。可没有,她脸上一丁点久别重逢的欣慰也没有——他娘一见门外是谁,那张脸倏地变得无比狰狞,比鬼还可怕。
不等他喊一声娘,她立刻抄起扫帚狠抽他身体,轰他出门,口口声声说他早跟她没有关系,少回来死皮赖脸碍她的眼。
他闭起眼,被娘亲抛下的痛,仍深烙在他心上——自那一刻起,他心就死了。
还是被自个儿的娘亲手打死的。
他用力搓揉脸颊。十多年来一直搁著不愿回想的往事,却因为一个黄毛丫头,又让他内心翻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