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出事了!」秋月匆匆忙忙地跑进畹居,脸上布满了惊慌。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敝的?」种畹语气淡然地问。
「小……小少爷,没……没气了。」秋月喘著气说道。
「什么……」种畹急忙起身往外走,边对著经过身边的春花道:「去把杼儿找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种畹一跨进屋里就对著哀哀啜泣的琴岚问道。
「种畹,你可得替我做主啊!」琴岚抱著动也不动的婴孩呼天抢地的嘶吼,「我这孩子一定是被珍夫人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昨天孩子抱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睡个觉起来就出事了?
「她昨儿个一定是对孩子动了手脚,呜……我可怜的儿呀!娘对不起你,让你连名字都来不及取就夭折了。」琴岚痛哭失声地吼著心里的不平。
原以为藉著儿子就可一步登天,没想到啥好处都还没捞到,孩子就遭奸人给陷害了。
「你可别胡说八道。」钟育珍板著张脸和种夫人一块走了进来。「这孩子离开我那儿时还好好的,谁知道你这当娘的在做什么,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竟还想赖到我头上。」
「琴岚,你不懂得照顾孩子交给奶娘便是,何必硬将孩子留在房里睡呢?」种夫人不悦的数落著。
「太君知道孩子死了,一颗心都拧了,这会儿还在房里掉泪呢!」渫采莲跟著出现在门口。
「那你不赶紧安慰她,还来这做什么?」种夫人没好气地说。
「就是太君要我过来瞧瞧的。」渫采莲对不喜欢她的婆婆回著话。
一直没停过哭泣的琴岚突然跑到钟育珍面前,作势要捶打她,「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种夫人连忙伸手将她推倒在地。「育珍现在怀有身孕,你可踫她不得。」
「婆婆,躺在那的可也是你的孙子呀!」琴岚对种夫人的偏心十分不满。
「谁知道。」要不是太君一意孤行,她才不会承认这个妓女生的孩子是她的孙子。
「婆婆!」琴岚怒瞪著她们,「逗孩子千真万确是种家的骨血,要不王爷也不可能认他的呀!」
「欢场女子肯定有些手段,要不表哥怎么会答应让她入门。」钟育珍褐风点火的说。
「没错,也不晓得给禹儿下了什么符咒。」种夫人十分赞同媳妇的话,要不儿子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进门气她。
「我没有。」琴岚否认著。
「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种畹看不过去地打断她们的争执。
也不想想一个冷冰冰的婴儿还躺在床上,她们居然还有心情吵架。
「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琴岚指著钟育珍的鼻子指控道。
「你少胡说八道。昨天种畹和另一名婢女也在场,我可是把孩子完好无缺地交到秋月手上,不信的话她们可以替我作证。」说著,钟育珍看向一旁的秋月,「该不会是秋月对孩子做了什么吧?」
「岚夫人,昨天我将小少爷抱回来时,那时他还挺正常的,而且是夫人说要将小少爷留下,不让奶娘抱去睡的。」秋月赶紧替自己辩驳,深怕被人误会。
「是……是这样没错,可谁知道孩子在珍夫人那里时有没有被怎么了。」琴岚还是认定是钟育珍下的毒手。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禹儿呢?派人去把他找回来,孩子是他认的,孩子的娘也是他要娶的,这事该怎么处理叫他自己回来办。」种夫人头疼地对女儿说,希望这只是件意外。
她怀疑地瞄了钟育珍一眼,不可能,这孩子是她看著长人的,一定不会这么歹毒的。
「杼儿,你派些人去找找,或许在城可以找到他,不然就到青楼酒家去踫踫运气。」种畹著实头疼欲裂,这麻烦她不想管了,该是让始作俑者尝尝自作自受的报应了。
把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后摆摆手撇下一切不管,这烂摊子她不想帮忙收拾了。
「是的,小姐。」肜杼儿转身就要走,想想叉回过头来,「要不要去找人来验尸,看看死因为何?」
「也好,免得有人死不认帐。」琴岚连忙表示赞成。
「好啊!验就验,难道我还怕你不成。」钟育珍也挺胸表示她的无辜。
难道真的不是她?肜杼儿心存怀疑地想。
「就这么办吧,杼儿,你快去找王爷。」
「是。」肜杼儿便急忙出府找人。
☆
「王爷,有位姑娘求见。」种肇禹的随身侍从涅轩无视主子正在饮酒作乐,神情冷然地入内禀报。
「谁呀?」种肇禹任由怀里的姑娘在他身上磨赠著,丝毫不想阻止她。
「说是府里派来的。」涅轩目不斜视,只盯著主子的眼楮说话。
「让她进来。」好久没回家了,怕是太君或是娘又派人来催促他回去,要不就是种畹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吧。
「是。」不久涅轩便领著肜杼儿走进来,「王爷,人带到了。」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奴婢见过王爷。」肜杼儿朝他福了福身。
王城里的青楼酒家几乎被她彻底翻过了一递,却没见著人影,她便匆匆赶到这离王城不远的惊城来。
「有什么事?」种肇禹眯起眼打量著低垂著头站在门口的女子,对这抹身影似乎感觉有些熟悉。
「小少爷原因不明地夭折,小姐命奴婢来请王爷来回府处理。」肜杼儿必恭必敬地回话。
「怎么回事?」他连孩子的面都未曾见过,怎么就发生这种事?「过来,把话说清楚。」
她依言上前几步,头仍然低垂著,「今天一早从岚馆传来孩子夭折的消息,由于昨儿个珍夫人曾将小少爷给抱了去,因此岚夫人觉得是珍夫人所为。但昨晚岚夫人并未将孩子交给奶娘,珍夫人便咬定是她照顾不周才害死的。」
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你是哪房的丫头?怎么老是喜欢用头顶对著人说话。」种肇禹对儿子的死讯没啥激烈的反应,反而对眼前的婢女感到兴趣。
肜杼儿一听连忙抬起头来,「是你!」没想到还会见到那天的救命恩人,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居然是那个让他逼寻不著的俏姑娘。「你怎么会变成我府里的婢女呢?」
「当然是为了赚钱呀!」肜杼儿这才发现他身上还偎著个衣衫半褪的女人。
她嫌恶地微皱鼻头,果然是个风流王爷,难怪有本事将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
「你先下去。」种肇禹遣退身旁的艳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希望让肜杼儿误会。
「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她催促著他。
「要是我不回去呢?」他笑笑地反问。
「王爷。」肜杼儿微蹙起眉。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感兴趣地问。
「杼儿,肜杼儿。」她只得忍住不满乖乖地答话,「王爷当真不和奴婢回去?」
「杼儿……我喜欢这个名字。」他饶富兴味地瞅著她直瞧。
「王爷,死的可是你儿子呀!」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父亲,居然对儿子的死不闻不问。
「我知道。」这女人干嘛一直提醒他儿子的事?
「那王爷……」肜杼儿仔细观察著他的脸色,想知道他究竟打算怎样做。
「好吧,回去。」有这小美人相伴。那个家或许就不那么难待。
种肇禹起身朝外头叫道:「涅轩。」
下久那名一脸漠然的男子又出现在门口,「王爷。」
「这儿交给你,我和杼儿要回府一赵。」种肇禹故意挨近肜杼儿身边,伸手揽上她的纤腰。
「是。」虽然不赞同主子将他撇下这主意,不过涅轩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事你知道该怎么和我联络。」说完,他便搂著肜杼儿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