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认识白若和小桃红时,他们都还不太会说话,有著小童子的怪模怪样,总是趁著没人的时候,躲在桃树底下学著村人的模样对话。
白若喜欢学姑娘,走路时踮起不太灵光的脚尖,跌跌撞撞,声调高高低低,像个滑稽的小泵娘。而小桃红更怪了,有时学张家大婶冲进桃树林,尖著嗓子捉小孩的模样;有时然学村长,唠唠叨叨地偷两颗果子,还不忘咳个两声以示威严的好笑样……
往事历历,转眼一晃竟也过了数百年。
几百年来,他的一颗木头心,早早晚晚都在那头上还开著花,脚下踮著尖儿,走三步跌三分的小桃花身上……他不知
道怎么样才可以「忘记」。艳阳当空,乔木的影子在草地上拖著怪异的形像——像一株沉默而伤心的大树。
他苦苦叹息一声,风吹来,仿佛可以声到连枝丫都为之颤抖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