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只是微一抬手,避开那一揖,语气淡淡,却不失分寸:
“庄主心怀赤诚,闻声赴救,肯为素不相识之人犯险,这世道里,哪能多得几位?”
“至于那妖狐之计……也不过是善念落在了歹处,被那畜生拿来当了诱饵。若因此便疑起了自个的本心,反倒是中了它的算计。”
刘庄主闻言,只笑笑,神色谦然。
道是家中祖训一条,传了几代人了,说不上什么恩德,更不值一夸。
语锋至此,却忽然一转,面上那份笑意缓缓敛去,语气也沉了几分,带了点不易察的郑重:
“姜兄,不知能否……再划些地,多种些幻阴草?”
姜义闻声,眉目未动,也不急着接口,只略略一顿,静等他把话说全。
刘庄主轻叹口气,手指摩着膝上布料,像是试着把话揉细了些再开口:
“那山岭里的东西,这些年越发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