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银的目光再次扫向想大声嚷嚷却发不出声的父亲,只见他露出惊惶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声音怎么不见了。
霍凌非没漏掉她怅然若失的神色。「他现在已比前两年好上许多,听庞项说他偶尔会有突如其来的清醒,虽然维持的时间不长,但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我想再过一阵子他就能恢复神智。」
白玉银点点头,眼眸垂下,落在鞋尖上,不自觉地喃道:「我以为自己已能看淡许多世事,如今看来是太抬举自己了。」
她想过父亲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是生、是死、是伤、是残,或只是单纯的留恋江湖,不想回家,种种这些,她都想过,也觉得自己都能坦然接受,没想到如今见到父亲疯疯癫癫的痴人模样却迟迟无法平复心情。
「你若真看开了,我才要忧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