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柱不知道小只果怎么了,突然不理他了。是不是刚才要上马车时,他那句「你的身子还好吧」问错了?还是她气他昨夜弄疼了她?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又没做过这种事,嗯,虽然以前有看过公猪和母猪……反正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痛,早知道就请教一下那个女人专家胡校尉,也许就不会惹小只果生气了。现在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明明就脸对脸,她却偏过头看著窗外,怎么也不肯看他。让他心里怪怪的,好难受喔。
「小只果‧」
「哼!」头一扭,摆明了还是不肯理他。
「小只果。」拉拉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狈。
‘别理我。「小狈的主人不为所动。
缩回手,虞国柱沮丧地垂著头。
他就这样放弃了?许秀只斜著眼偷膘他。
小只果真的不理他了,怎么办?
这个傻瓜,这时候偏这么听话,叫他不理就不理。他不会哄哄人家呀?傻蛋!
车厢里就这么沉默著。
许秀只一会儿模模头,一会儿拍拍衣裳,一会儿找手绢,一会儿找水喝……这个死人头,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虞国柱不时偷偷抬眼瞧她,他好想拉拉她的小手,抱抱她娇小的身子,亲亲她粉嫩的脸蛋,可是他不敢,怕小只果生气。
车子碾过一个坑洞,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许秀只身子坐不稳,一晃顺势滚进了虞国柱怀里。
「放开我。」许秀只没有很用力地挣扎了一下。
「不放。」虞国柱乘机牢牢抱住不放,「小只果,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哼!」她才不会一句话就原谅他呢。
「你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不理我。」那滋味好像下了地狱,被放在油锅里炸一样。
「谁叫你爱乱说话!」
「我说了什么?哦,就是问你身子好不好,人家是担心嘛。」
「不是这句。」
「那是哪一句?是要你给我生小娃娃那句?」
「也不是。」许秀只红著脸斜他一眼,「你干吗将咱们昨夜…昨夜的事告诉别人广
「没有哇!」他哪有!这可是他们的秘密。
「还说没有,你明明和那个胡校尉在说……在说……什么失血的……」好羞人,她说不下去了。
「我只是问他给女人补身子的方子,什么也没说呀。」虞国柱一脸无辜,恨不得举手发誓。
许秀只慢慢地正眼看他,大柱子的表情好认真,他不会说谎骗她的。「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以后可不许乱说话哟!」
虞国柱高兴地搂紧她,「不生我的气了广?」
「暂时原谅你。」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不理我了?」
「你要是不乖,我就不理你。」
「我一定很乖很乖。」小只果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可是,我若是不小心做错了,不是故意的那种,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不理我。」这样的经验一次就够了。
「我可会用力打哟。」
「没关系,用力打,我皮粗肉厚,不怕的。」
「噗」地一笑,小只果拧拧他的脸,「是脸皮厚吧?」
「一样啦,反正挺厚。」看到小只果笑了,他也跟著笑,「小只果,你身子还疼不疼?」
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你怎么这么问?」
「这儿没外人。」「还,还好啦。我是说,有,有一点疼……」
「小只果,亲亲……
「不要啦,晤……
车夫莫名其妙地盯著路面,路上的坑洞没有很多啊,怎么今天车晃得特别厉害?
虞国柱到达皇宫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见皇上,而是去看大胖。刚下马车,就听说大胖已经生了小猪,虞国柱兴奋地拉著许秀只的手就往猪舍跑,把等候多时的皇帝丢在脑后了。
大胖生了十三只小猪崽
「一、二、三…十三只。十三十二,十—……」顺著数,倒著数都是十三只,大胖真了不起,一生就是十三只。村里吴癫于家的母猪去年生了十一只小猪,他还得意了好久呢,大胖比吴癞子家的猪还厉害。
虞国柱和许秀只趴在猪栏边,喜滋滋地看著一群小猪挤在大胖身边吃奶。
「大胖,你真是英雄妈妈。」许秀只赞叹地看著闭著眼懒洋洋躺著的大胖。
「一下生了十三只耶,可以卖好几两银子呢。」
「不要,这些小猪好可爱,不要卖掉啦。」粉嘟嘟,白胖胖,多可爱呀。
「可是,卖了小猪我好娶你呀。」虞国柱可没忘了自己的梦想。
这是他第一次说要娶她。虽然他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但从来就没有说出口,即使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许秀只娇羞地低下头,「不卖小猪,也可以娶我呀。」
「你说什么?」她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我说,你干吗非要卖了小猪再娶我呢?」
「卖了小猪,就有银子下聘了。」还要加上他的九两七钱银于,在皇宫里,吃饭都不要钱,所以他一文没花。
‘下什么聘,你把那些珍珠宝贝给了我爹,他早就答应啦。「爹说那些珠宝一颗就能换好多亩地呢。
「答应?我还没提亲呢。」
「傻瓜,不答应能让我跟你走吗?我爹连客都请了。」他爹因为女儿要嫁给太子,一高兴,请全村人吃了顿鸡蛋煎饼。
「那是说,是说,你爹愿意让你嫁给我了?」虞国柱惊喜地问。
这个傻瓜,这个时候还问这样的问题。
虞国柱一下子抱起许秀只打起转来,「耶!万岁!万岁!
「放我下来,人家头晕啦广许秀只捶打著他的肩。
虞国柱笑眯眯地放下她,两只眼楮像狗儿看见肉骨头一样盯著她的脸。
「看什么?没看过呀广这样盯著人家,像要把人吞了似的。
「嘿嘿。」虞国柱傻笑,小只果真是越看越可爱,他一辈子也看不厌,‘小只果。「
「什么?
「咱们以后也像大胖一样,生好多小娃娃好不好广
他干吗用大胖比,当她是母猪吗?许秀只脸红地嗔怪:「要生你自己生。」
「可我是男人,哪生得出来?」
「那——」眼珠一转,「就让大胖生,一次生十几个呢。」
虞国柱急了,「大胖生的是小猪耶!我,我想要……」看著许秀只捂著嘴偷笑,才恍然大悟,「你逗我呢!」
「嘻嘻,你自己说要像大胖一样嘛。」
好像他说错话了,虞国柱不好意思地模模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咱们不生那么多,少生几个好啦。」
「可是生孩子很痛耶广许秀只蹙起眉。
那怎么办?他是男人,又不能替小只果痛。「那那就不生吧……」
许秀只「噗哧」一笑,「傻蛋。」语气又柔情无限,他对她真好,她以后一定会给他生小娃娃的。
「以后让大胖多生些小猪,咱们就在皇宫里种地、养猪。让全宫的人都来养猪,养好多好多猪。」虞国柱为她勾划未来的生活景象。
提著食桶来喂猪的宫女脸都绿了。天哪,让她们细嫩的小手舀猪食,给猪洗澡已经很过分了!这样的日子今后还没有尽头?哇!不要啦!她要出宫回家啦!
皇帝气坏了,臭小子回宫不先带著媳妇来拜见他,先去看那头肥母猪,难道他还不如一头猪吗?一定是那个丫头把儿子带坏了。
这个小头长得不怎么样嘛,他还以为是什么天仙绝色呢,看起来也就普普通通啦。好吧,还算有那么一点姿色,有点美又不太美的模样,宫里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瞧瞧,当著他的面还手拉著手,不像话!
「父皇,她就是小只果,名叫许秀只。」
看看,儿子的眼楮尽盯著那个小丫头看,瞧都不瞧他一眼。皇帝心里酸溜溜地想。
「你就是大柱子的爹呀?你好。」许秀只热情地招呼。
这像什么话,见了他也不拜见,没礼貌!
大柱子的爹脸臭臭的,许秀只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虞国柱。
「父皇。」虞国柱欢喜的笑脸有点僵硬了,父皇不喜欢小只果吗?
算了,一个穷酸丫头,没见过世面,能指望她懂什么规矩、礼仪。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大红大绿俗气死了。
她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许秀只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红花背心和绿绸裤于,这可是她过年才穿的好衣裳啊。
「这衣裳挺好看啊。」把小只果衬得像朵花似的。虞国柱越看越陶醉。
他当然说好看啦,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何况他本来就没什么鉴赏力,恐怕这丫头就算穿件蓑衣,扮成渔婆,他也说好看。‘你识字吗?「
「小只果识字。」只是识得不多。
「她自己不会回答吗?」皇帝横一眼多嘴的儿子,又问:「你读过什么书?《女则》。《女书》读过吗?《列女传》呢?」
「没,没读过。」听都没听过。许秀只有丝胆怯地捏紧了虞国柱的手。
虞国柱又想开口,被皇帝一个锐利的眼神逼得闭上嘴。他就是再傻,也看出了父皇真的不喜欢小只果。
「会什么乐器?会弹琴吗?或者会吹萧?」
「不会……」许秀只缩缩身子。
「手谈呢?」
「什,什么?」
「就是下棋,会不会?」
「也不会……。」
「画画呢?工笔还是写意?山水、花鸟、人物,你会画什么?」
「我我不会……」
「烹饪呢?」
「什么?
「就是煮饭做菜。」
「我会烙煎饼,还会包饺子……」
「宫里没人吃那些平民食物。你会不会做什么拿手菜,比如鲁菜、川菜?」
做菜还有那么多学问,不是能吃就行了吗?
「女红呢?」
「我会缝衣服……」
「刺绣呢?」
「我,我……」许秀只已经被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逼得身子直往后缩,一直躲到虞国柱背后。大柱子的爹好可怕喔。
虞国柱握紧她的手,挺身护住她,「父皇,这些小只果都不会。反正也没什么用处……」
「住口!」皇帝一拍桌子,「做一个太子嫔妃,未来的皇妃,是这么简单的吗?举止进退无仪,琴棋书画不通,实在辱没皇家身份,我会指派师傅,从明日起开始训练。」
「父皇,不要。不会就不会,我又不在乎……」
「大柱子,」许秀只拉一拉他,「就让我学吧。」大柱子的爹的意思,她还要学很多东西,才配得上大柱于,为了和大柱子在一起,她愿意学。
磨练第二天正式开始。
第一位师傅是教《女则》的,一上来就摇头晃脑地吟了一连串,然后叫许秀只背,背不出来就打一下手心。不到半天,许秀只的手心已经有好几条红印子了。
一上午,虞国柱在书房里总是走神,招来杨公瑜一番厉声训斥。可他实在担心小只果,不知道她有没有怎样,来授课的师傅有没有为难她。杨公瑜刚一宣布下课,他连句再见也没顾上说,撒开腿就跑去找许秀只。
‘小只果,小只果……「一路喊著冲进房,看见许秀只好端端地坐著,才松了口气,’小只果,你还好吧?」
「好啊,怎么不好?」许秀只悄悄把红肿的手藏在身后。
「师傅没有为难你吧?」握住她的肩膀从头看到脚,她少了一根头发,他可是都会心疼的。
「师傅怎么会为难我?我告诉你,师傅今天教我读书,我还会背呢,我背给你听……」‘
虞国柱压根没听懂之乎者也的拗口句子,只是不停地点头,「好,背得好。小只果就是聪明。换了我可背不会这么多。」
当然啦,她可是挨了好几下板子呢。
爆女、太监送来了饭菜,请太子殿下和许秀只用膳。
许秀只端起碗,手心一阵刺痛,碗差点滑下。她急忙放下碗,好在虞国柱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她挨到他的身边,用撒娇的语气说:「大柱子,你喂我好不好?」
小只果撒娇的模样好可人哦,虞国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自一勺蛋羹,「来,张开嘴,啊——」
「我要吃那个……还有这个……」许秀只的手指指点点,虞国柱忙得不亦乐乎。
「大柱子,你也吃一口嘛。」
「好,你一口,我一日。你脸上沾了饭粒。」虞国柱拈下她嘴边的米粒,塞进自己的嘴巴。
「大柱子!」许秀只脸发红,他这样…好像在吻她一样。
「这样才不浪费嘛。‘虞国柱一脸无辜。
一顿饭吃得浓情蜜意,足足用了两倍的时间。
下午的课程是弹琴,教琴的师傅是一个尖酸刻板的半老女人,在宫中当了二十年女官的老处女,负责教授后妃公主琴艺。
「左手按弦。,右手弹拨,来照著做。」女官面无表情地做了示范,吩咐许秀只练习。
「不对,重来。」
「不对,再重来。」
女宫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板子伺候,可是她那死板板的尖脸和死鱼眼,让许秀只战战兢兢地练习,一刻也不敢松懈,手指被琴弦割得红肿了,脱皮了,流血了,疼得钻心,也不敢哼一声,咬著牙,噙著泪继续练习。
「不对,重来!」女宫对琴弦上的血珠视若无睹,依旧板著一张死人脸,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命令。
许秀只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琴弦上,和著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古琴。
许秀只偷偷用布巾裹好受伤的手指,她不能让大柱子看见,他一定会生气,会心疼,说不定还会找他爹发脾气。她不希望他们父子为她起冲突。如果学会这些就可以和大柱子在一起,她不在乎吃苦。
「小只果。」虞国柱神采奕奕地跨进门。有了中午又香又甜的午饭,整个下午他精神都好得不得了,学习也特别用心,连师傅都夸奖他呢。
许秀只急忙把手背到身后,换上若无其事的笑脸,「你来啦。肚子饿了没有?」
听听,「你回来啦」,多像小妻子迎接丈夫回家,还问他饿不饿呢。虞国柱晕陶陶地想。「好饿,我好饿哟。」
‘哪,我去叫人送饭来。「许秀只站起身,」你想吃什么?「
「土豆!」一个词突然脱口而出。
「啥?」许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吃你剥的土豆。」她的小手剥的,特别香。
许秀只「噗哧‘一笑,」你呀,难怪人家叫你’土豆太子。好吧,我请人告诉厨房,煮土豆。「
「你要喂我哟,你喂的才好吃。」虞国柱凑近她粉嫩的脸颊。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喂。」
「不管,中午我都喂了你,你也要喂我。‘虞国柱的手已经不安分地爬上了她的纤腰,他可是想了一整天了。
「赖皮!」许秀只娇羞地轻斥,憨憨的大柱子也会耍赖了耶,真是可爱。
「我只对你赖皮嘛。」手臂环住她,把娇小的人儿锁在怀里,「人家半天没见到你,好想你呢。」
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许秀只轻轻捶一下他的胸膛,裹著布巾的手立刻被他抓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糟糕,一时忘了手上的伤。
「我看看。」虞国柱才不相信真的没什么呢,不然会裹成个粽子?动手就要解开布巾。
「真的没什么啦。只是裹著好玩。」许秀只想缩回手,可是虞国柱已经利落地解开了布巾。
看著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手指,虞国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脸上青筋凸起,眼光像要杀人一样。
「大,大柱子,你别生气。」许秀只悄悄吞一下日水,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表情,「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
「不小心会伤得这么厉害?」以为他是瞎子吗?这明明是伤上加伤,才会这个样子。
「我……」他好凶哦!
「说!是怎么伤到的?」
「是练练琴……」
「练个琴会伤成这样广虞国柱在她耳边大吼,却轻柔小心地捧著她的手,」咱们不学什么琴了。「
「是我太笨,不怪师傅……」
「一定是师傅为难你。」小只果那么聪明,怎么会笨,「我去找她算账!」
「别,别去。」许秀只急忙拉住他,「哎哟!」手又痛了。
怒气冲冲地要往外冲的虞国柱一听见她的申吟,急忙煞住脚步,「怎么了?是不是手又痛了。」
「嗯。」许秀只噙著眼泪把手伸到他面前。
「不痛啊,不痛,大柱子哥哥吹吹。」虞国柱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小手,轻轻吹气,心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多么熟悉又亲切的画面,许秀只忍了一天的委屈随著泪水狂泄,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御书房里,皇帝和太子在大吼大叫。
房外的侍卫、太监、宫女一个个如履薄冰,谁也不敢踏人风暴圈。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小只果学什么琴棋书画!」
从来没听见过太子大吼大叫,他们还以为他只会温和地念叨「太浪费」、「要节俭」之类的话呢。
「不会琴棋书画,怎么配做官妃?」
「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不行!她必须学,事关皇家的面子,她非学不可。」
「不要,她的手都伤了。」
「伤了有御医,琴必须学。」
「我不要她学!」
‘你这个逆子!「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许逆我!一定是那个丫头挑唆的。「看不出一个平平常常的乡村丫头,狐媚的手段如此了得。
「小只果才不会这样,是我舍不得她辛苦。不会琴棋书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以前不都过得好好的吗?
「皇家不比寻常百姓!」
「那我还是当百姓好了。」如果当太子必须让小只果受苦,他宁愿不当。
「你……」皇帝手指尖都在发颤,「我怎么生了你这个逆子,生来气死我的吗?」
「父皇,求您别逼小只果好不好?」
「不行!」让儿子有了女人就不认父了,这个小妖精真是厉害,「明天继续学习。我派去的师傅会从严要求,不准懈怠。」
「父—」
「不许再说!这事没有更改的余地。」
「父皇!」虞国柱一跺脚,气冲冲地跑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灭火的霍以光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气喘吁吁地问守在门外的大太监:「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就见太子从御书房冲出来,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
太子殿下不肯去书房学习了,寸步不离地守在许秀只身旁,陪她一道学琴棋书画、宫庭礼仪。
「腰挺直,下巴内收,眼楮平视前方……」老女官严厉地指导许秀只的仪态,「步子不要迈大,裙子不能动,两手轻轻摆动,这样……」
许秀只畏怯地试著走一步。
‘不对!不对!缩著脖子于什么?小老鼠一样,你是未来的皇妃,要端庄高雅。再来一遍。「要不是太子殿下在一旁虎视眈眈,她早就给这个不受教的学生几板子了。
可是她越想做好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出错,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虞国柱急忙冲上来,拿下许秀只头顶的书,「好了,好了,就练到这儿,休息一会儿。」再看著小只果这么受折磨,他恐怕会忍不住一脚踹开老女宫。
「才练不到一个时辰……」老女官板起脸。
「可是小只果已经累了,我们出去走走,再来练习。」也不管老女官同不同意,拉著小只果往外走。他可不想再看老女官尖酸的母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