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寄养在教会里,负责这座教堂的神父跟我是旧识,便租赁了教会空余的一间房。」
「你是美国人?」安平抬眼看他,饱含水气的瞳眸讶异地打量他,渐渐浮起困惑来。「可是…你一点都不像……」
齐韶闻言轻笑起来。「我是百分之一百的华裔血统。我父母早年到美国旅行,在那里生下我。他们在一场帮派械斗中误中流弹而死亡,义父收养了我,但他没时间照顾路褓中的婴孩,将我托交给神父。」
「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义父是慎终追远的人,要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血统。他请了中文老师来教我。医学院毕业后,我跟他说想回中国看看,他也支持我回来。这一侍就是三年,只有义父做六十岁大寿,我回去探望一次。」
「在上海这么乱时,你还有心回来。」安平心里有著感慨。有能力的人,都想办法往外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