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了两星期,如今斐娜每天都见到戈瑞,在他晨骑时,还有大部分下午也是。每次他回来,他会把汗流浃背的马交给她。他们不说话,其实,从那天起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承认她的存在,除了把缰绳丢给她;然后他就僵挺地走开了。
斐娜非常困惑他为何故意这样忽视她,而怀疑他所说的话是真的了,除非生理需要,不然他懒得理女人。她对他没影响力这点多少令她气恼,因为她开始有别的想法了。反之,他却有能力令她深深意识到他的存在。她经常发现她满脑子都是他,而使她心绪不安。最气人的莫过于她忘不了他占有她的那一夜。戈瑞显然已完全忘掉了。
斐娜浸在小浴白里,头枕在缸缘,浓密黑发浮在水面上包围著她。她心思平和、情绪轻松。小木屋里只有她一人;珍妮和玛佳还在大房子里服侍戈瑞用晚餐。
斐娜没听到门开的声音,但当一阵冷风令她打颤时,她意识到有人侵入。她抬头看到一个很高的维京人站在门口,惊讶的绿眸正盯著她。
「滚回去,维京人,把门关上免得我感冒。」
他关上门,却从里头关的,然后走近她。斐娜低头确定一下头发是遮盖著身体,然后存疑地回看那侵入者。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人,但他的身架使她想起戈瑞,于是眼楮慢慢地欣赏他。他的脸俊秀悦目,而且有著幽默及亲切之神。
他显然不懂她的命令。这语言障碍实在真烦人。她本可说清楚,但她仍不愿。反之她以手势要他走,但他只是摇著头,仍然带著笑容。
「滚,该死的!」她挫折地叫道。
「你不必生气,小姐。」
她眼楮瞪大了。「你说我的语言。」
「是的,年轻时戈瑞教我的。」他说道。
「你是谁?」她终于问道。
「伯凌。」
她的表情了然。「如果你是来找珍妮,她不在。」
「我看得出,」他说且靠得更近。「原来你就是戈瑞的新奴隶,我久闻大名了。」
「彼此彼此,」斐娜怒驳道:「我不尊重一个不承认儿子的人。」
伯凌显得好震惊,然后他皱起眉头。「原来珍妮是个长舌妇。」
「别怪珍妮,」斐娜冷冷地说:「她谈到你时只有爱和骄傲,根本没怪你的懦弱。你不在乎别人抱你儿子的母亲吗?」
他脸上掠过一抹深痛。「我在乎,但我对它还没办法。她是属于戈瑞的。」
「而你不敢向他要她。」斐娜不屑地说。
「小姐,我是怕他拒绝,因为那样我就不能再提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拿我所要的,你们维京人似乎一向如此呀。」
伯凌突然令她吃惊地笑了。「原来你真如他们所说的,自大且直言无讳。我看戈瑞还没驯服你。」
斐娜不顾原先的愤怒而笑了。「如果你看清楚点,你会看出戈瑞才是被驯服的人,他斗不过我的。」
「我怀疑戈瑞是否同意那点。」他说,走到缸边。
斐娜顽皮地盯著他。「你喜欢所见的吗,维京人?」她逗著,讶于自己竟会如此。
「绝对地。」他答道。
「呃,如果你想多看点,现在可以忘了。我会自己选爱人,不是他们选我。而你,绝对地,不是其中之一。」
他开怀大笑,绿眸闪烁著。「那是个在我摆布下女孩的大话而已。」他以一根手指泼水,笑脸朝她。
「小心点,维京人。」她的声音冷硬了。「如果我伤你的话,珍妮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哈!」他低笑。「而你无疑地会告诉她,是不?」
「是的。」
他后退。「呃,你不必怕我,小姐,我不会动你。」
她对他笑。「我不怕你,伯凌,我不怕任何人。」
他扬起眉毛。「甚至戈瑞也不?」
「尤其不怕戈瑞。」
「你最好怕,小姐。」他认真地说:「别太看轻他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疑想著他那意外的警告。
☆☆☆
瓣瑞单独坐在长桌,吃完烤鱼,兀自沉思。狗躺在他的脚边,尾巴拍打著地板,耐心地等吃一块肉。大部分时候戈瑞喜欢这份宁静,但有时像此刻,他几乎希望他留在他父母家而没搬进这寒冷空洞的房子。他想念家人的温情,谈天和作伴。甚至亚美也不陪他吃饭,因为她只在他出门时才待在这房子里。当他在家时,她就和儿子住她家。而今他要她管理的奴仆又少了,她一星期只来两次。
瓣瑞心不在焉地丢块肉给牧羊犬。不久仆人们就完工要回到他们的木屋过夜了,然后他会完全孤独地待在大房子里,只有狗儿陪他上床。三年前他想的并非如此,他错得离谱了。他本希望有个能增加人生乐趣的新家庭,一些能看著长大的儿子,一个能暖他床的心爱太太。没有比坐在这桌子上还傻的笨蛋了!如今他不再与任何女人共享人生,不再信任得足以付出他的爱,他绝不再受那种伤害了。
当珍妮的笑声从厨房传来时,狗儿抬起头来。不久伯凌走进大厅,唇上有抹满足的笑。他跟戈瑞打了招呼。
「我打赌你来拜访时,陪那女人的时间多于我。」戈瑞愉快地说,乐于有人打断他的沉思。
「我承认她的陪伴比你的更怡人。你的性格太尖酸,而她,哦!那么甜美。」伯凌笑道。
「哈!我早该知道她是你来的唯一理由。」戈瑞说,假装受伤害。「那么去吧!我放她假去侍候你享乐。」
「你伤了我,戈瑞,」伯凌双手捧心地说:「一个人追寻女人作伴胜于知心朋友的日子才是遗憾呐。」
「啊,」戈瑞不再逗笑了。「那么你为何好久没来?庆功宴我没见到你,该说从我们回来后就没见到你了。」
「我一直在收割我那几块田。不像你,我人手不多,得亲自去烦那些作物啊。」
「你该求助的,伯凌,我的田一个月前就收割完成了。奴隶们都没事可做,我也是。」
「或许明年我会——但得付工钱。」
「去!你对友谊也要谈价钱啊?现在是你伤我了!」
「那么我可要你兑诺喔,戈瑞,如果你东航及时回来的话。」
瓣瑞一脸惊讶。「春季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还没决定,」伯凌严肃地说:「冬季我不在时,我母亲过得不怎么好。」
「我们第一次贸易时做得不错,这次是为了卖奴才耽搁得太久,但下次不会了。」
「到时候再说吧!」伯凌说道。
珍妮端来一壶麦酒,两人都沉默了。戈瑞看到伯凌和那女孩交换的眼神,几乎嫉妒他们共享的关系。但愿他能那么轻松地要个女人,而不让自己涉入。
在珍妮走了后,伯凌笑著靠近戈瑞。「我来这里的途中踫到你的新女奴。」
「哦?」
「是呀!我先弯到女奴屋去看珍妮在不在,但却发现那黑发美女在洗澡。」
瓣瑞的眼楮阴沉了。「哦?」
「我不懂你为何让她远离,你的床大得够两人睡呀!」
「哼!」戈瑞哼道:「你一定没跟她说过话,不然你不会这么说。她是朵玫瑰,没错,但是太多刺了。」
「哦,我跟她说过——还不少。」伯凌笑道:「她大胆地挑逗我,然后,转头又威胁我如果我敢动她的话。」
「你动了没?」戈瑞寒著脸。
「不,但我打赌下次踫到她的人会。你不介意共享那妞儿吧?」
「我何必?或许那可教训教训她。」戈瑞尖酸地说。
伯凌笑了。「你还没实现庆功宴上所作的诺言吧?那妞儿还没驯服,是不?」
「你不必提醒我那醉后的承诺。」戈瑞苦著脸。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若非酒醉,他不会被激得当众承诺要驯服斐娜。
「那她不替你工作罗?」伯凌问道。
「不,她在马棚里工作。」
「你允许?」伯凌显得好惊讶。
「这是她唯一同意的事。」戈瑞勉强承认。
伯凌的笑声响透大厅。「那么她说得对!你才是被驯服的人,不是她。」
「她那样说?」
伯凌笑声止了,看到满脸怒容的朋友而皱起眉头。「算了,戈瑞,别因我的话而伤了那妞儿。」
「她不会被伤害,但明天她就不会那么自得其乐了!」
一股黑云似乎裹住了戈瑞。伯凌看著他内心叹息,他好后悔他那轻率的快语,但愿那女孩别因此而受伤害。
☆☆☆
瓣瑞走向奴隶舍区,每一步都带著酝酿的愤怒。他悄悄地推开女奴的门走了进去,余烬的红光助他找到目标,于是他走向她。
斐娜熟睡在炉房旁的草垫上,蜷盖著一张旧毛毯。黑绸状的秀发散在身后,长睫毛像把小黑扇盖著眼帘,微张的双唇像粉红玫瑰花瓣般地娇润。她这般甜美无邪的睡相扰动了戈瑞的血脉,因而已忘了她清醒时是个女魔的事实。
他弯身轻轻地拉开毛毯。当冷风袭上她的脚时,她娥眉微皱地把脚缩到胸前寻求失去的暖和。她那娇小的身子掩在一件粗劣过大的睡衣里。戈瑞清楚地记得那柔软的手臂,修长的脚,圆实的乳峰和平坦结实的小肮。他也想像得出那柳腰的曲线,诱人拍打的圆翘臀部,柔滑的后背和他亲吻的颈窝。
瓣瑞赶紧把这些幻象摇开,免得它们混淆他神智,使他像只发情的雄马般地不顾隐私性了。他迅雷般地用手盖住斐娜的嘴,以免她惊叫吵醒其他人。她的眼楮立刻张开,但在她看出谁侵袭她之前,他就抱起她搂在胸前,然后抱著她走出屋外。
当他走到马棚时,才放下她。她愤怒地面对著,长发垂到腰际像件黑色大斗篷。然后她认出他,而怒气全消了。
「哦,是你啊!」她说,口气中有著不担忧他之意。
「还会有谁?」
「你朋友之一呀!」她回嘴道:「那个被我所伤叫拜洋的会为报复暗算我的。你老哥也想找我算帐。」
「你怕他们?」
「不,但我不会傻得小看他们。」
「你只小看我是吗?」他吼道。
她吃惊地看著他。「我何必怕你,维京人?你已使出最坏的一招,但事实上那并不怎么坏。」
他靠近她一步,怒气再次直冒。「剩下的路要我抱你走,或是你要自己走?」
「不,我不跟你走。我不喜欢为了供你享乐,半夜被吵醒。」
「供我享乐并非我们的目的,妞儿。」
「哦?那么是什么?」
「你来不来?」
在她因好奇心而说好之前,他就抓起她手肘推她走在前头了。她拍开手,而当石块使她意识到赤脚时,她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停下来?」他不耐烦地问。
「你希望我的脚流血吗?看来你得抱我了。」她说,脸上有著淘气的笑。
他犹豫地怒瞪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抱起她。她立刻用手紧紧地圈住他脖子,而听到他不赞同的低怨声。他迅速地走向后门通往二楼的石梯,三步作两步地上楼去。她的体重在他怀中似乎不比一堆羽毛重。
一进房内,他立刻放下她,但斐娜故意让双手在他脖子待久点才放下。他面无表情地推她走在前头。
从他占有她那晚后,她就没进过这房子,而今她立刻注意到这地方已有些改变了。地板上已铺上地毯,黑银色边缘瓖金丝,整个气氛显得相当温暖。
当斐娜看到他们正走向他卧室时,她犹豫著,但他推她进去,然后关上门。她转身向他,双手叉腰,眼光怒闪。
「你骗了我吗,维京人?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的『目的』,我想会是漫长的。由于知道你厌恶吹风,所以我选这房间谈,因为它是屋里最暖和的地方。」
「真周到。」她讽刺地说。
的确,这房间真舒适。炉中的火使全室暖洋洋的。斐娜注意这里也改观了,两张蓝金图案的大地毯饺接地铺在冷地板上,壁上也挂著两张大壁毯。室内也添了张无背的睡椅,罩著蓝白的锦锻。
斐娜惊讶地看尽这一切,然后再看向戈瑞。「呃,现在你能说我为何来此吗?而你又为什么那样神秘兮兮地把我抓来?」
他耸耸肩,走到放有酒和一盘起司的小桌。「我不知你的情绪,所以我选择不会让你惊叫吵醒其他女人的方式。让她们只因我们有事解决而失眠是没必要的。」
斐娜僵挺了。「我们已解决一切了,不是吗?」
「不,我们什么也没解决,小姐。」
「但我替你工作,」她提高声音应道:「我赚取所需!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走到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灰白瓖白毛的短袍,然后走到她面前几寸远站住,因此她得抬头看他讲话才行。
「没错,你快乐地工作,但不像我所要的。我允许你,是因为一时看不出有别的方式,奴隶不该由工作得到乐趣的,小姐,然而你却是。」他停了一下,「不再是了。」
「哦?」
他冷笑一声。「我们从头开始,你得做原先分配给你的工作,而且你得从这个开始。」他说,把短袍递给她。「这件腋下有个小裂缝需要补一补。」
她吓呆似地看著他。「老天!」地夸张地叫。
「叫天也没用,你只能跟我交涉。」
「我不做,戈瑞!」她怒道,把袍子丢到地上。
他再耸耸肩,平静地走回桌边。「那你得留在这房间直到你改变心意。」
「不,只到你睡著时,维京人。」
「那显然你得再次受管,狗儿,」他叫,白牧羊犬从床上跑来。「守在门边,别让这妞儿离开。」
这畜牲似乎听懂每个字。它转头看看斐娜,然后走到门边去躺下。斐娜狠狠地瞪了狗一眼,然后以同样的神情转向它主人。
「我一直试著不恨你,维京人,因为我到此不是你个人的错,但你却让我很难做到!」
他一脸嘲笑。「尽避恨我吧!小姐。这改变不了事实。我对你的感觉也不会改变,因为从你来至今都是个坏脾气,找麻烦的妞儿,是我不想要的眼中钉。至少我们知道彼此的立足点啦!」他喝干一杯酒,然后开始脱衣服。
「现在又怎么样了?」
「我们已有个结论,所以今晚没什么可谈了。上床去,小姐。」
「我再也不累了。」她尖酸地说。
「那又如何?」
「你也许能强迫我待在这房间,但我才不跟你同床共眠!」她吼道。
「哦?」他扬起眉头。「根据上次你躺在那里要求更多的作风,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游戏哩。」
「你想错了!」她斥道,满脸通红了。
「呃,没关系。既然我不介意分享我的床,你会睡在那里。但别怕,小姐。我不会占你便宜,因为你在这房间不会有享乐的。现在上床去,即使不睡,那就考虑你的顽固吧!」
☆☆☆
斐娜的身体促使她恢复意识。它似乎叫著:醒醒,醒来看看什么享乐等著你。睡梦渐散,她眼楮慢慢张开,讶于她所感受到的奇特,而当她明白怎么回事时,那更完全扩张了。
她面墙侧躺,双手放在枕上,一脚弯屈,一脚直伸。她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跟以前一样地熟睡在戈瑞身旁。但此刻她的睡衣已拉到腰际,使得臀部和脚完全。
她静躺著,设法平稳呼吸假装她还在睡。戈瑞的胸部贴著她的背,体热则透进她的睡衣里。手臂横在她的腰上,手指则在睡衣下轻逗著她的乳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脖子上,又热又痒的,而他的手慢慢往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肮,然后至臀部,再到她的大腿。那触觉使她双脚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的手指来回抚触她诱人的肌肤,她一直按捺住当那含带挑逗的手指轻触肌肤时所引起的阵阵欲火。
斐娜惊叹地听到一声轻柔申吟从双唇间吐出。她知道她该逃,该溜,但反之她却慢慢平躺以便那些探侵的手指好开路。当她看到戈瑞灼热的眼神时,她唇角浮上一抹诱人的微笑。
「也该是你醒的时候了,妞儿。」他挑逗地低喃著。
平时那么狂妄粗鲁的他竟能如此热情体贴真令她惊讶。但她并不在乎,这也令她惊讶了;其实她还期待这时刻哩。上次他们如此时,她体会到极妙的兴奋,但她也感觉到还能达到更强烈的欢乐。
「我记得你说过我在这床上不会有享乐的,维京先生,」她说著,以手指玩弄著他胸前的金毛。「你说的话连一个晚上都守不住吗?」
「我似乎是,小姐,」他粗嘎地答道,低下微启的双唇轻吻了她。「说得太快了。但你得怪你自己,因为事实上,你一旦上床,你那男人似的作风就粉碎了。」他朝她笑。「为什么呢?」
她耸耸肩,然后淘气地笑道:「我发现偶尔当当女人也不错,而我不会羞怯得不敢承认。」
「羞怯,哈!」他笑道。「绝不会那样!」
「你知道就好,维京人,」她回道,双手移到他后颈拉他近点。「现在你就不会因我的行动而吃惊了。」
她饥渴地吻著他,而即使她说过那些话,他还是吃惊了。不过她的亲近诱使他失去自制却是事实,她使他热情得疯狂更是真实。她催促他占有她,而他毫不犹豫地照作了。他们互享著肌肤之亲,紧紧互拥著对方。她温柔地望著他。他觉得她双脚圈住他臀部,然后他就迷失于狂热的欢悦之中了。
瓣瑞喘著气,全身压在她娇体上,头枕在她颈窝。最后他移身要起来,但她双手锁在他脑后,紧搂著他,而且双脚仍圈著他的臀部。他质疑地低头看,而注意到她眼中的诱惑,双唇性感的轻颤。
「让我瞧瞧你的精力,维京人!」她轻喃著,在他底下轻扭著胴体。
「老天,女人,你不害羞吗?」他不相信地问道。
「为什么?」她不屈服地回嘴,「我喜欢,这是可耻的吗?我该假装不是如此吗?」
「不,但没有女人曾对我要求更多。」
「别拿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比,维京人!」她激烈地说,且放开了他。「如果你没精力满足我就滚开!」
他抓住她推他前胸的手,硬压到她两侧。「你使的手段并不漂亮,女强人。」
他又开始故意挑逗她,同时以痛苦的吻压向她双唇。但没有一会工夫,的火花再度燃起。戈瑞的体内似正燃烧著熊熊的烈火,像要将她吞噬般地拥吻著斐娜。他的吻变得更激烈,更索求。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背上滑动,抓著他的背肌。她开始低声申吟,双手再次圈上他后颈,越抓越紧好像她正握著宝贵的生命似地。即使他自己已意乱情迷,但他还注意到她的纵情,最后她倒抽著气地僵挺了,指甲像猫爪般地戳进他肩膀。她喑哑地低唤著他的名字。在那一刻,他与她共享最高层次的爆炸之乐。
这次当他移到她身边时,她没反对了。他们俩都喘著气,精疲力倦地躺著。当她轻踫他肩膀时,他起反感了,怕她再要求他更多。
「现在还不到早上,小姐。」他倦怠地说,眼楮闭著。「睡个回笼觉吧!」
「我只是想谢谢你,戈瑞,如此而已。」
他睁开眼楮看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接著她就转身离开他,且拉下睡衣来。他紧盯著她后脑,想著这女人拥有那么多不同的层面,他最喜欢这一个。
他的表情柔和了。「来这里,妞儿。」他低哑地说,把她拉回怀中。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而这更使他高兴。她贴靠著他,而他无疑地晓得他不必多费力就会习惯于这女人的。
「这真好,戈瑞,不跟你吵。」斐娜贴在他胸前轻吐道,已经半睡状态了。
他兀自笑著,下意识地更拥紧她。她对他的影响力真惊人。如果她继续如此,他会再要她的。
「是的,斐娜,这的确真好。」
☆☆☆
斐娜隔著小桌坐在戈瑞对面,眼前放著她的早餐。她后靠在椅子上,翻著她的食物,每隔几分钟怒瞪戈瑞一眼,但他太专注于他的早餐了。
他把她关在这房间至今已一个星期了,每天只有牧羊犬与她作伴。戈瑞亲自为斐娜端饭来,却整天留下她单独在房里,只有晚上才回来。从头一夜之后,他就没再踫过她,甚至当她坚持睡沙发而不和他睡在床上时,他也让步了。
他们共度良宵醒来的那个早上,她因回想到所做之事而毛骨悚然。表现出那不比放荡妓女好的行为的人不是斐娜,而是她那下贱的女性。那为了探知禁果的全貌,甚至挑逗诱使戈瑞让她瞧瞧。他是激起她从不知其存在的体内欲火,但永远不会再有了。她所经验的绝妙喜悦是可以否认的。是的,她不需要那种心醉神迷,因为她得付出太多才能再得到它……
虽然想改变这事实是太迟了,但若让它再发生,她会死。她傻得以为戈瑞会因它而改变心意;他仍坚持她得奉命伺候他。为此她不能原谅,即使他们之间非常亲密也不行。
狈儿就躺在他们的脚之间,斐娜无意识地喂它一块肉,在家时她就习惯喂她父亲的猎狗了。当白色牧羊犬舌忝著她的手要求更多时,她才发现她所做的,且看到戈瑞朝她皱眉头。好,她不怀好意地想著,这比他近来常有的自信笑容好多了。
「什么使你不高兴啦,维京人?」她故作无知地问,虽然眼光中闪著淘气。「你怕我已把狗对你的忠心夺走吗?」当他脸色更阴沉时,她更乐了。「你不知它和我已成了朋友了吧?但你把我们关在一起,还期望什么呢?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在我走出这房间时连头都不抬的。」
瓣瑞冷冷地瞪著她好久后终于答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小姐,那么是我该把门上锁的时候了。」
斐娜脸色灰白。「你不会的!」
「我会的,」他答道,口中有冷刺。「既然我没别的事好做,今晚就亲自加上个锁。」
「我只是逗你的,戈瑞,」斐娜故作轻松地说:「你可以信任你的狗。」
「我不信任的是你。」他指出,忿忿地走出门去。
「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她生气地问。
他在门口转身,那抹嘲笑又浮上他唇角。「不是我把你关在这,是你自己。你只要听我吩咐侍候我,就可以享受别的奴隶所拥有的隐私权。」
「你这狂妄,讨厌的猪!」她吼道,手握拳头站起来。「你会先下地狱的!」
「你是个顽固的妞儿,」他不在意地讽道:「但你会发现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他走出门去,留下气得发疯的斐娜,于是她端起整杯牛奶抛向门去。看到零散的碎片,她并未停在那儿。她眼露凶光,又翻倒了小桌;整桌食物散了一地,狗儿也避开了。她毅然走到床边把床单撕开,然后走向戈瑞的柜子,把里头的东西翻得一房子都是。
由于专心于她的发泄,她没有注意到戈瑞回来。她从身后被抓且投到床上去。
「你的脾气就像小孩子,而不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他吼道,跟著她来到床上。
当斐娜转身面对他,他正跪著举手要揍她。她不畏惧地盯著那拳头,激他尽避使出来。但戈瑞犹豫了太久而让冲动过去了。他低咒地放下拳头离开床,然后盛怒地低头瞧她。
「你耍够脾气了,妞儿。你得在傍晚前整理好这房间,不然今晚你势必饿著肚子上床。如果你认为饿一晚没关系的话,那么再考虑一下,因为除非工作完成,不然你将一直没东西吃。」说完,他拽上门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狗儿?我该不顾一切饿坏自己吗?我并不喜欢,但却可让那独裁者知道他不能命令我,去他的!」她叫道:「他为何要对我这样?他会撕下我的自尊踩到地上!」
在这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她想著。如今他会让我挨饿的。是的,他说出的话是不能收回的,这次我得让步了。
☆☆☆
瓣瑞登上小山坡,让马在那儿休息。他双手理理蓬乱的头发,他一整天都卖力地骑马奔驰,有时甚至不知身在何处,任由马儿带著他跑。然而戈瑞仍未消除心中重压,那从他离开不逊的斐娜之后就好重了。她的命运,他要的那一个,就像朵黑云罩著他。
他为他所说的话咒骂自己不下百次,那些话很可能结束那女孩的生命。她真会那么顽固吗?而且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尊严?他该顺其最初冲动,狠狠地揍她。但他一想到要打她那美好的脸蛋就毛骨悚然了。如果他回到房间发现它还很乱,怎么办?如果这次他再让步,他将永远管不了这女孩。如果他们俩都不让,那女孩会死……如果他多了解点她的个性,那么也许能预测她会如何反应。但谁能点醒他呢?
「笨蛋!」他大叫:「该有人能告诉我些那顽固女人的种种啊!」
瓣瑞转向他父亲房子的方向。不多久,他走入艾西尔那漫烟的大厅,看到他父亲和浩夫正下著棋,他母亲忙著缝衣服。
「呵!什么风把贸易王子在这时候吹到我们寒舍来呀?」浩夫逗趣著,「我还以为你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数财产上哩!」
「不,一半就够啦,」戈瑞回逗著,虽然他没说笑的心情。「我是来跟一个新奴隶谈话的。」
「只是谈话吗?」浩夫问道,然后拍膝捧腹大笑。
「够了,浩夫,」艾西尔严肃地说,因好奇心激起,他转向戈瑞。「哪一个?」
「斐娜同族之一,」他答道:「哪一个都没关系。」
「哦?」
瓣瑞苦著脸。「爸,我看得出你脸上的疑问,但别问。现在有问题要解答的人是我。」
「斐娜的同族吗?」文西尔笑著应道:「你要多了解她,是吧?」
「是的,我要知道她的自尊到什么程度。」他承认道。
「你不对劲吧,戈瑞。你对那女孩有问题?」
「你可别光说著我——是你欣赏她的精神的。」戈瑞顶嘴道:「你真以为她会适应这里的新生活吗?」
艾西尔叹口气。「那你是不喜欢那女孩罗?」
「我还没决定她在床上给我的欢乐是否值得她给我的麻烦。」
「把她给我,」浩夫插进嘴,「我会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好强的女人。」
「你会把她的精神和意志破坏无遗,」艾西尔对他大儿子说:「一个有精神的女人是值得拥有的,但必须温和驯服,而不是摧毁。啊,戈瑞,如果她为你付出忠心的话,那将是无人能比的。」
「你是经验谈吗?」戈瑞问道,温和地看向他母亲。
「是的,」艾西尔低笑,「虽然我知道我不值得那种忠诚。去找你的答案,儿子。那些女人在后面。」
☆☆☆
瓣瑞离开他父亲的房子时,觉得比来时更迷惑,更不高兴。蒂拉的话令他不舒服,他带著一般低气压回到家。几分钟后,戈瑞来到他房门前,犹豫一会儿,猜想他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他以一手端著食物盘,一手扭开门把走了进去。狗立刻来到他脚边摇尾巴。
「去吧,狗儿,你的晚餐在楼下。」他等牧羊犬冲出房间才用脚关上门。烛台上只点著一根腊烛,但在昏暗中他看得出房间整理好了。他颇为惊讶,极目再找,看到斐娜坐在椅子上瞪著炉火。他放下托盘后走向她,看著她,重新想著她姊姊说的是不是真的。斐娜只是跟他玩花样吗?再说,她又何必说话呢?
「你为何拖这么晚呢?」斐娜问道:「我饿坏了。」
他苦涩地猜想她是否因饿了好一阵子,受不了了,才整理房间。「啊,是晚了。」他答道,走去添火,然后站起来等著攻击的开始。当它没立刻袭来时,戈瑞沉思地瞧她且走到桌旁去加入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饥饿。吃饭时,斐娜一直沉思著,眉头微皱著。
「那么,你是有事耽搁了?」她终于问道。
「不,我只是忘记你会等我回来。」他相当锐利地说。
然而她突然笑了,弄得戈瑞一头雾水。「好,我很高兴你能轻易忘记我,维京人。」
「怎么说?」
「没什么!」她笑著回问:「你以为我喜欢自己缠在你脑子里吗?不,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管是好是坏,我不希望在你心目中有分量。」
「根据你至今的行为,小姐,你证实这点的方式可真奇怪。」
「那么我是在你心中罗?」她无邪般地问,声音中有笑意。「真抱歉,戈瑞。我想我是该改变我的方式了。」
他放下食物狠狠地瞪著她。「你在玩什么花样,妞儿?」
「没花样。」
「那你是说你现在要服侍我啦?」他问,茫然于这突然的改变。
「是的,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任你差遣,戈瑞。赢得这胜利,滋味好不好?」
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输了,但他绝不承认。「很高兴你终于讲理了。」
「你可曾让我有所选择,戈瑞?」她略带苦涩地反问。
当她眼光避开他继续吃饭时,他观察著她。他仍然不明白这改变。在那么坚决的反抗之后,在她毅然面对挨揍之后,他还以为她至少会忍受几天不吃才屈服的。难道这真像她姊姊说的,只是一项试验,好瞧瞧她能嬴多少吗?
「你的卧室已整理好,戈瑞,短袍也补好了。」她推开她的空盘子站了起来。「如果今晚你不再需要我,能允许我回到女奴房去吗?」
在回答之前,他犹豫著,蓝眸子盯著她。「不。」
「哦?那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事要做,小姐,但你不会再跟其他人住在一起。从今起你就睡在亚美来时住的那个房间,就在裁缝室对面。」
「为什么?」她无礼地质问道,眼神灰冷,双手叉腰。
他存疑地扬起眉毛,回答时声音中有丝嘲讽。「我还以为你要任我差遣了,小姐。你说话不算数吗?」
他看得出她后背僵挺,眼冒怒火,但回答时声音却惊人地冷静。「听你的。」
然后她严肃地离开房间,留下他想要她伴在身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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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娜神情倦怠地走入厨房,因为她晚上没睡好。狗儿一看到她就跑来嗅她的手,直到她拍拍它之后才回到它的窝去。
「早安。」斐娜招呼著珍妮。
「哦,斐娜!」珍妮叫道:「老天怜悯,我们好担心你哩!当主人把你锁起来时,我们不知怎么回事,而且也不敢去问他,他最近情绪一直很恶劣。」
「只因为戈瑞不同意我跟伊林一起工作。还有我的长程跑马,」她补上一句:「他要我在这里工作。他把我拘在他卧室里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拒绝他所指定的工作。」
「但现在你同意了,」珍妮说:「戈瑞主人今早说,以后你会帮我们的忙。」
「是的,我会。」
「你好像不高兴,」珍妮答道:「其实也没有很多要做的事,斐娜。」
「我反对的不是工作,珍妮,而是戈瑞在我准备以太太的心情侍候他时,要我以奴隶的身分侍候他。这就是令我难受的原因,我必须毫无婚姻利益地任他差遣。」
「假想他不是你本要嫁的那个人吧!」珍妮建议著。
斐娜笑了。「我怀疑那会有多大帮助。」她替自己盛了一大碗燕麦粥。「你说这没什么好做的。那为何我刚来时,你整天累得那个样子?」
珍妮做个鬼脸。「那是因为亚美在这里,每当她来时都如此,她自己没有奴隶,所以她以使唤我们为乐。她还是一个受不了别人偷懒的女人,只为了让我们整天有事忙,她会要我们去打扫一尘不染的房间。幸好戈瑞在家时,她一星期才来一两次。」
「戈瑞知道她是个严厉的管家吗?」
「不,但也没人有胆去告诉他。照理说,亚美也是他家人。她的私生子跟戈瑞是同父异母兄弟。」
「原来如此。」
「她也是附近唯一没有家人或田地要照顾的人,所以戈瑞主人需要她。别人离家时有太太管家——戈瑞有亚美。」
「所以在斥责她过分严厉之前,他会考虑再三。」
「是的,我是这么想。」
「但那太可怕了!」斐娜生气地说:「真该有人告诉他这情形。」
「没那么糟,斐娜。他在家时比外出时多,当然去年冬天除外。不过,那不会再发生了。何况,他在家时不常使唤我们,只要按其所需侍候他,还有当他招待客人时,敬待他们就行了。」
「还有满足他们每种需要。」斐娜嫌恶地加上。
珍妮笑了。「啊,这些维京人真喜欢享乐的。」
「纵婬的畜牲!」斐娜眸道,灰眸闪著不屑。「我可以当仆人,但却不做那事。他若要,可以饿死我,但我绝不当他的妓女!」
「他那么做了吗?」
「不,但他威胁过,」斐娜承认道:「他就会耍花样。」
「或许你不必担心,当客人来时,你可以像以前般地躲起来。他们会到女奴房找我们,但你可以再待在裁缝室。」
「我不再回女奴房,」斐娜说,她仍不明白为什么。「戈瑞要我住亚美的房间。」
珍妮笑了。「也许你真的没理由担心。看来戈瑞想独占你了。」
「不,若是那样,这星期我在他房里就不好受了,但我没有。他对我没兴趣。」
「他还没踫过你?」珍妮惊讶地问道。
斐娜的脸红得根。「有啦,但只有两次,」她难为情地怒道:「而如果他再试的话,他缓 悔的!」
「无疑那得等一阵子的,」珍妮说:「那人费力地想不要女人,他不信任她们。而如果你记得它的原因,也许那就是他最近情绪恶劣的原因。莫娜回来了。」
「回来?」
「是的,几天前,伯凌告诉我的,似乎是她富有丈夫撒手西归,她以个有钱寡妇身分回到她家,那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怎么说?」
珍妮皱了眉。「伯凌说她有再吸引戈瑞注意的念头。」
斐娜的背僵了。「他会再要她吗?」
「她是初恋情人,不容易忘记的。然而她真的伤他好重,我的看法是若他还要她的话,那才是蠢哩!但谁能看得出男人的心思呢?」
「只有他自己,而大部分时间他也看不清的。」斐娜有些苦涩地低喃著。为了知道戈瑞的心思,她会付出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