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她有点失望,哲彦很少看她,也没想随她到后头说些思念的话。他这人一向保守老实,这个性倒是历经变动、奔波各地都改不掉,真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公爷都没办法的事。说起来写那相思签还真是奇迹呢!
一家人忙到深夜,仍聚在玉满的眠床诉说别后。敏月、敏贞已疲得睡著了,哲夫、哲彦、惜梅各据一角。连秀子都抱著秉圣坐远远听著,今天是欢喜日,没有人驱赶她。
哲彦似自然许多,滔滔说著他如何由东北、重庆、江西、福建、上海、北平到香港的种种冒险故事。
「在福建我被日本汉奸的枪打到,又加上瘴疠之气,差点没有命。我还以为永远回不了家了,连遗言都交代好,当时真是绝望。你们看,我肩上还有一道疤呢!」哲彦说著卷起衣袖,让大家看那蜈蚣似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