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像她最怕的恶婆婆?「殊、殊为……」她求救似的看著长子,「你也不说说他……」
他想笑又不敢笑,孝为已经躲到洗手间笑得搥胸顿足了。
「湛为,」他开口,「以后给人留点余地。」
「放心吧,」湛为挥挥手,「不会有以后,对吧?林妈?」
「是。不会。」她也怕透了跟庄老夫人一个性子的湛为。
湛为在,母亲不敢说什么,但是临晚大家都睡了,她又打手机叫殊为过去。「妈,妳该睡了。」他推门进来,穿著棉布荷花边睡袍的母亲躺在床上,「我是要睡觉,只是枕头不舒服。」
他叹口气,上前帮她调整枕头,母亲的白头发比以往多了。她那么爱美,连化疗都拒绝,宁可动手术。她已经少掉半个胃,割掉部份肠子,一个子宫。接下来不知道要割掉哪里,一转念,又软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