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风吹响了,听来有些荒凉,她回过头,门开了半扇,里头有影子。「姊……」她走过去,先是一般腥味,门缝下一半是白,一半是红,白的是瓷砖,红的她用力贬巴眼楮。那是什么?呛鼻的气味──那是血!
她一脚把门踢开,赫然眼前,都来不及发抖,整个人就结冰了,没法子喘气,没法子尖叫,没法子动弹,不能做一切反应,一辈子从不曾这样魂飞魄散过。
浴室里背窗的角隅,她那总是甜孜孜、笑盈盈的姊姊,深垂著脸庞,一把黑发雾一般笼住半侧身子,穿一身雪白的睡衣,像朵荷花斜坐在一地红滟滟的血泊中。「姊……」她听见小动物似的惊嘶,那是她的声音吗?
以霏一只手,白皙皙的,落在地面,腕上血肉模糊,暗红的血丝,蔓藤一样爬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