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胭脂掩去了殷虹苍白的脸色,却无法为她黯淡无神的双眸点上光彩,她如无魂的木偶般呆坐在镜台前。
她觉得自己心好像坏了。上一回披嫁衣,她心跳得像擂鼓,这回却一点也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连耳朵也坏了。明明房里有好些丫环、老妈子在吱吱喳喳谈论著如何将新娘子打扮得更明艳动人,她却完全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反而不断听见一遍又一遍熟悉的人名,「飞夜……飞夜……」声声唤得她头疼欲裂。
「别叫了!」她发狂似的捂住双耳大嚷,把所有的人全吓傻了。
喝了一整夜的酒,月亮都换成太阳了,步飞夜依旧清醒著。
「真奇怪,怎么喝不醉呢?」看来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句话果然不是骗人的,他非但灌不醉自己,反而越来越清醒。
就在今天,他最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