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得厉害,睫毛长得像被风吹起的黑色帷幔,更不用说外套下边单薄的肩膀和胸膛,还有极瘦的显出骨节的手腕。要不是嘴唇和下巴上细软稀疏的胡茬还没来得及修剪,准要被人当做一位乔装的年轻姑娘。
维洛拿叉子把一整块鱼肉戳起来,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这要多少钱?”她知道今年入秋时硝山省上下的河溪就跟北方一样被冻起来了,洄游的鲑鱼比往年少了大半。
“比干面包稍多一点儿,大概吧。别担心,就当是酬谢你昨天分给我的兔子。”她的同伴耸耸肩,低头从盘中挑了两片菜叶送进嘴里,“只希望这次你能细嚼慢——”
她轻轻把那颗鱼骨头吐进手心,放回空盘子里,然后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