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听见自己忍不住大笑出来的声音了,只是在歇斯底里地笑过以后,有种可怕的空洞感悄悄淹没了他。
为什么想笑?因为凌柔茵还能强烈撼动他的心绪而觉得好笑吗?明明早已经将她放逐到记忆的边疆了,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她的一席话而彻底大醉一场?
为什么?
忧惧失去母亲、工作的忙碌和疲惫以及凌柔茵带给他的羞辱和愤怒,汇聚成了一道滔滔洪水,终于使他爆发开来。
好累、好累——
昏昏沉沉中,他模糊地感觉到有双柔软的手,忙碌地用冰凉的毛巾擦拭他燥热的脸。
他恍惚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谁在这里?怎么不开灯?」他的嗓音因喝多了酒而显得沙嗄喑哑。
没有听见回答,蒙于砚差点以为是酒意作祟,让他起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