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把帐一条一条算清楚的。
原本想唤人来「搬」他的,但看大家忙了一整个晚上,早已休息去了,她也不好再把人叫起来,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是拖又是拉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搬」回自己的房里,安置在床上。
看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也不必费心褪下,索性找出一把剪刀将外衣剪开,赫然发现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地方血已经凝固,有的地方因为方才的踫撞,凝固的伤口又进开,渗出血来了。
他是做贼被抓到啦?活该!谁教他好事不做,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柳忆意倒抽一口气:心里暗啐道。
她沾湿一条手绢,擦拭他身上的脏污,虽然嘴上念个没完,但动作却特别放慢放轻。
他这段时间到底干什去了,怎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