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望向睡在一旁的普宁,黑暗中,她宛如瓷器细滑的脸庞微微发光。想起两人睡前的争辩,他微微勾起。
依理,他们不该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昨晚瞧见她铺好草席准备休息,他由衷觉得不妥。
「干嘛那样看我?」普宁那时说:「我们头一晚在山洞过夜,也是披风一铺直接睡地上。」
「情况不同,」于季友摇头。「那时周边没床,我也昏迷不醒;但现在,屋里明明有床……」
「还是你想前晚一样,要我上床跟你一块睡?」
「我做过这种事?」
「是啊。」她答:「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好缠人,尤其讨厌吃药,每次吃完药都会抱著我不放,我又怕挣扎会弄伤你的背,所以……」
回想到这,于季友脸颊一阵烫。
老实说,前两个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