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万不能接受永远以外的一切,在她心目中,永远不是一个结局,不能瓦全,永远是一种境界,是她坚持的完美。
她的心从痴迷癫狂中,渐渐冷了,枯了,变成了灰──她终于决定永远做个了结。选在人们为一年之始欢腾的那个假日。这一天,对她来说,究竟是开始或是结束,不必再分辨。
「姊,我回来了!」
薄暮里,她那年仅十六、天真烂漫的妹妹,跑过花木扶疏的小院落,在阶上踢掉一双杏桃色布鞋。「嗳,累死人了,」她朝屋里嚷道,「小路好陡,九弯十八拐,那些男生还叫那做欢乐急转孪。」
她跨进客厅,让登山背包往门边一坐,手上的纸袋摇得沙沙响。「妳最爱的洛克面包,刚出炉的唷!」
她小心把一袋披萨饼移到另一手,披萨气味呛,容易把洛克的芳香熏腻,这是姊姊说的,这一来,姊姊是会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