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舍停妥车,望著挡风玻璃外的花团锦簇蜂舞蝶飞,深呼吸,打开敞篷,放低椅背躺下。树荫挡去大部分的阳光,依稀可见填塞绿筛孔中的蓝天。风一吹,他昏昏欲睡,似乎真睡了久久,阳光像剑穿著落叶射下来,他作恶梦似地弹起身来,车门开也没开,长腿一提,跃出车外。
跑在扁石行人步道,经过停车处出口只果树林外的卖花木屋,汤舍忍不住旋足进去。
小店装潢奇特,比他帮归设计的兔子洞更像兔子洞,不知是否他太高大,感觉天花板很低,他手一伸,触模那纹路原始的木质,一盏灯像蜘蛛网,结在他掌边,他以为张开五指能踫著,却是扣了个空。这天花板巧妙挑高,运用灯具烁耀错觉,教人难以察判。
「是不是有种服用变大变小药的感觉?」一个声音在问。
汤舍垂眸。娇小的女子站在他身旁,瓜子脸堆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