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的。」稍后,他在西向的那座小起居室找到叔父,他仍旧要赶到工厂查看新
机器。可是叔父那一脸忧色的,却教他走不了。他走到叔父身边,和声劝慰他。绍东只顾怏
怏然眺望框金的八角窗外。
「他不一样了,」老人喃喃道:「这趟美国回来,换了个人,那股积极,那股勤奋,天
天和我讨论公司,孜孜不倦──真没想到这孩子也有安稳下来的一天,他向我提过好几回
了,他有中意的对象,他想成家,十足的认真──」
惟刚立著,一声不吭。
绍东抬头看他,白发皑皑,面容却是焦黄疲蔽的。他重重喟叹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惟
罢,你和惟则才相差了几小时落地,可是你打小就比他有做兄长的器量,惟则娇惯了,一向
心想事成,你处处让他,不和他计较,我都看在眼里,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