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母亲,抛下工作,已显现出她的自私和懦弱,约露知道她不能再躲避下去。她必须回去,
回去面对──面对什么,她却只是心乱如麻。
当晚,她即搭了夜班火车回家。哦,她恨夜车,黑漆漆的车窗,见不到丝毫光景,像是
茫然的未来,令人恍惚。她把座位让给一名老婆婆,一路站著,足足摇晃了两个半小时之
后,到了台北站,已是疲乏不堪。
她昏沈沉地下车,脑子仍在颠簸,却一头撞上一片胸膛──她嗅到熟悉的古龙水味儿。
约露靠在那片芬芳的衣襟上微笑,老天,她好累!
惟则把她拥住,她听见他吁了一口气。
「妳回来了,妳总算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天天跑妳家,令堂拗不过我,把妳今天回来的车班时间告诉我。